棍子亲热第五次的时候,一声“梆”,二道同时趴在地上,大口吐血,互相瞪视,两眼血红。
徐通扬起身,坐在原来坐过的石头上,皮大花亦步亦趋,站在徐通扬旁边。
徐通扬:“二位大师,此时大概辰末巳初,距离天黑,早着呢,来得及分出胜负。何不都坐到凳子上,慢慢歇息一下,再决胜负?”
玄乌用袖子擦了擦下巴上的血迹,以棍拄地,站起来,慢慢走到徐通扬坐过的凳子上,坐下,端起一只酒壶,仰脸往嘴里倒,一气喝完,看看璇玑:
“师弟,你都暗杀了恩师,也偷袭了你的大师兄,以为我已经死了,我都没有不好意思,你还装什么大尾巴狼?
“你是狗,只配当吃屎的狗,不配当吃肉的狼。起来,别给恩师丢人,吃过喝过了,接着打。一个死两个死,都一样了。”
璇玑也用袖子擦下巴,以棍拄地,站起来,慢慢来到桌前,坐下,端起一壶酒倒进肚子里,摇摇头:
“师兄,这两根阴阳棍,一雄一雌,是本门至宝,当年,我要是全找到,也不会东躲西躲几十年,最后躲到这里,苦苦修炼。可惜了,可惜了!一脑门子的雄心大志,一肚子的安国定邦,都消耗在山林莽野之中了!”
璇玑说完,举壶再喝,壶嘴对着道嘴,一滴没有,问玄乌:“师兄,还喝不喝了?”
玄乌:“喝是喝,信不过你。你害了师父和十三个师兄弟性命,侥幸没死的,只有我一个,你说,再拿酒来,我敢不敢喝?”
璇玑:“你刚才不是喝过了吗?酒有毒没有?”
玄乌:“没有。这是你给那位小哥儿喝的。自然不可能有。你自己喝的那壶,也没有。剩下的,不敢信了。论制毒下毒,除了师父,本门以你为最。”
璇玑:“这倒也是。我得再喝一壶。师兄,你不喝的话,我让送上来三壶酒,我一壶,这位青年先生一壶,先生的胖仆一壶。你可别说师弟慢待。”说完,朝下面招手。
三十多个少女慢慢上来,相距三四十步的样子,玄乌大袖子一挥,三十人纷纷向后跌倒,翻滚嚎叫,跌下悬崖。
从十几丈高的悬崖掉下来,一定是粉身碎骨。
玄乌这一袖子,不但很见功力,也很见心力。
玄乌:“想叫帮手?下辈子吧。”语调平静,丝毫没有枉杀无辜的歉疚之意。
徐通扬:“酒到了,大师可以让璇玑大师先喝,有毒没毒,也可以分辨,何必一袖子杀掉这么多年轻的性命?她们也都是父母生父母养,在家里,也都可能是掌上明珠,青春正年少,这么不明不白死了,大师于心何忍?”
玄乌:“小哥儿宅心仁厚,不知道恶人何等的心机险恶、始料不及。小哥儿可知道,贫道的这位师弟,怎么会对你这么礼敬有加?告诉你吧,他看你是一段上好的药坯子。”
对璇玑:“师弟,不给你隐瞒了。反正,你今天不会活着从这里下来。”
对徐通扬:“想知道怎么把你熬制成灵丹妙药吗?你只要告诉贫道,你吃了什么特别的东西,贫道就会毫无保留。这是本门绝密,跟你换,你不吃亏。”
璇玑:“别跟他说,让他憋死!我是叛徒,反叛师门,你拿师门绝密和人交换,还不是想抓一个小哥儿这样的,喂了你的东西,自己炼药来吃?今天,我下不了这山头,你也别想下得来。要死,都死在这里好了!”
徐通扬:“二位大师,不愧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高徒。二位也许都可以活着走下山去呢,何必只管求死?
“二位,只要告我怎么炼制灵丹妙药,本公子一定如实相告吃了什么特别食物。那时候,本人学会了炼制秘丹,二位学会了喂养药坯子,各取所得,最后,都变成千年王八万年龟和雄霸天下的一国君主,华夏大地,如魏蜀吴三国鼎立一样,鼎立而三,岂不快哉?
“二位的恩师,已然仙去,驾鹤西游,必定一刻不敢延误,在西方极乐炼丹制秘,行天下敬仰之事,修金刚不坏之身!
“说不定,还广招门徒,桃李满西方,正志得意满雄心勃勃呢。心里,必定一直感谢璇玑小朋友帮了大忙,送他早登极乐!
“而今,二位大师孤苦伶仃,在这多灾多难、有苦无甘的人世间,几十年苦苦追寻,失多而得少,不得意者十有九分九,而得意之事,数十年不能一遇,妥妥的生不如死!
“今日佳会,何不悟已往之不谏,谋来着之可追,重启通天彻地之英雄豪气,再试王霸天下之豪举壮行,共谋千秋万载之恢弘大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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