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小旗,已经身死,喉咙处分别被咬断。
那凶手此刻面貌狰狞,满口鲜血,吞吸着这两个武夫的精血。
他看着院外来人,面露森冷的笑容。
“是你?”
林焰神色肃然。
此人正是数日之前,被他腰斩之后,半截身躯,跌落城下,非但未死,还留下血字的赵景!
赵州大统领的义子,也是其麾下亲兵的首领。
韩总旗使已经确认,赵景就是那一夜,替换柳枝照夜灯的灯油,导致防线出现缺口,使得妖邪闯入临江坊的真凶。
那一夜,若不是林焰出手,临江坊恐要沦为炼狱。
“小心!”
裴雄总旗使上前来,将林焰拦在身后,拔刀上前,凝重道:“此人不简单!”
“如今的我,当然不简单了。”
赵景哈哈大笑,扯去外衣,显露真身。
只见他上半截身躯,依然还是人身。
然而下半截躯体,却没有双腿。
仿佛大量的黑色树根,从他腰腹之间,生长出来,宛如触须,密密麻麻,撑在地上。
“化妖之法?”
裴总旗使瞳孔紧缩,低声道:“借助树妖,来行化妖之法?”
化妖之法,也有多种细分。
较为常见的大分类,就是世间凶禽猛兽成妖,借其血脉,而增长自身。
借助草木之类,进行化妖之法,则要较为罕见,也更为艰难。
在世间已知的化妖之法当中,“草木一类”的化妖法,已属于顶尖的上乘之法。
“好眼力啊。”
赵景目光却是越过了这位炼精境的总旗使,看着他身后的林焰,森然道:“五爷,听说你害死了我那个满脑子大公无私,做事愚蠢至极,老了还不安生的义父?”
听到他侮辱赵州大统领,林焰眼中的杀机,近乎按捺不住,抬起小弩,便射了过去。
咻地一声!
却见赵景身下大量的树根,忽然往上抬起。
弩箭射穿了树根,而赵景脸上浮现嘲讽之色。
树根散开,尤其是那根弩箭,被他一甩,扎在了身边一名小旗的脑袋上。
从左眼透出,浆液迸裂!
“妖孽!”
裴总旗使骤然怒喝。
他毕竟是老江湖,刚才见两名小旗身死,在刹那间按住了心头的惊怒。
可此刻见到这一幕,当即怒发冲冠,眼眸都泛起红光。
他提刀往前,便要砍杀赵景。
却见赵景面上,浮现了愈发阴狠的笑容。
“回来!”
林焰踏步往前,一把扯住裴雄,就往边上撞去。
轰隆之声!
二人撞碎了左侧的院墙!
却在同时,听得破风之声骤起!
有一杆长矛,从远处而来,似乎从天而降!
在他们撞碎院墙之时,钉在了他们先前所在的前方一尺位置!
那不是长矛,是一支巨大的箭!
已有大半,扎入地下,威势不容小觑!…。。
“山头上!”
林焰推开裴雄,二人借着院墙,避在两边。
对视了一眼,都露出了凝重之色。
尤其是裴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若不是被这位临江司掌旗使扯下来,刚才那一支弩箭,就会把他直接洞穿!
这弩箭之巨,比胳膊还粗!
纵然是炼精境的人物,若被当场洞穿,五脏六腑多半也要化成烂泥。
此等伤势,哪怕炼精境的生机,也活不下来。
“继续往那边角落退些!”
“这是重型弩床,在右侧的山头上,斜着射下来的,这面墙也挡不住!”
就在林焰声音落下之时,便听得破风之声再度传来!
轰隆!
只见一支巨大的箭,忽然射穿了墙壁,甚至让整面墙,都轰然倒塌!
“你怎么知道重型弩床的位置?”
裴雄不由露出讶色,对这位掌旗使,愈发感到惊叹。
“刚才咱们在院门处,重型弩床没能确认咱们的位置,所以赵景才要引着伱我上前,暴露出身形来。”
林焰语气如常,说道:“照此来推算,重型弩床的方位,此刻就在咱们的正后方…那面墙壁,正好在弩床的正对面!”
“啧啧啧!听说五爷为人,光明正大,怎么今日藏头露尾?”
赵景的声音,幽幽传来,逐渐逼近。
“走!”
林焰朝着裴雄使了个眼色,往另一处避开。“不解决那重型弩床,没办法杀他!”
裴雄语气沉重,说道:“我在这里牵制住他,你想办法去摧毁重型弩床!”
他这样说来,又皱眉道:“但这种重型弩床,是栖凤府城守府新制的,目前至少要三名内壮强者,才能合力启用,你有把握解决他们吗?”
“没有!”
林焰握着长刀,说道:“你去解决他们,我来解决赵景。”
“不行,这化妖之法,已经将对方,推到内壮以上的层次!就算内壮巅峰,也不是对手,何况又要时刻面临重型弩床的威胁!”
裴雄脸色肃然,道:“你留在这里,才更危险!”
林焰语气沉重,说道:“这重型弩床,尽管对‘邪祟’效用不大,但本身就是为了应付大妖而制造的,炼精境一样挡不住…你留下来,若被赵景牵制住,就更加危险!”
“好!”
裴雄神色沉重,道:“你要小心!”
他叹了一声,越过墙头,快步奔走。
重型弩床其实有着许多的弊端。
其中之一,便是调整方向不够灵活,对于这种快速奔走的目标,基本很难捕捉得到。
此刻裴雄心头沉到了极点,在他眼里,此刻这位临江司掌旗使留下,怕是九死一生。
此番无常兄弟,就是用自己的命,来换他裴雄的活路。
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前方重型弩床,势必有三位以上的内壮武夫,甚至是修持化妖之法的妖人。…。。
唯独他这位炼精境,才能前去解决。
换成无常兄弟,虽然是内壮巅峰,天纵奇才,但面对敌方这般阵容,也很难解决重型弩床。
反而自己这位炼精境,依然在此,身受重型弩床威胁,又要面临那妖人的威胁,实在腹背受敌。
“等我解决重型弩床回来,他还能活着吗?”
裴雄不由得眼眸晦暗,心头沉重了许多。
而在另外一边。
赵景也察觉到了裴雄这位炼精境的离去,显得愈发有恃无恐。
他身下大量的根须,比章鱼的触手,还要更多。
但却跟章鱼一样行走。
双手提着刀,闯过一处又一处院落,沿着林焰留下的痕迹,疯狂追击。
他撞塌了一座又一座院墙,大声喊道:“五爷,人家抛下你,自己逃命去了。”
“这就是人啊,多么自私,多么无耻,多么令人作呕?”
“其实我劫烬当中,有部分高层,对你是颇为看重的。”
“你天纵奇才,未来前程不可限量,可是在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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