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着雨，却又能嗅见空气中强烈的气味。
“有什么想对他们说的吗？”
“……”
没有。
还能说什么呢？
听他们求饶，听他们忏悔？听他们说，不是故意的？
啊。
其中倒是有一个想听。
“噗呲！”
“唔呜！！！”
想听，在自己把手插进他们肚子里，拿出肠子时……痛苦、绝望的声音。想看那种眼神。
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10月27日。
雨停了。
时间……估计快吃中午的样子？
“……”
诺艾利亚那冰冷的眼神，完全不应该是来自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平静的盯着苏明。
而她的手缠着一节扯断的肠子。
在她脚边则是被破坏到和被完全解刨的动物没差的尸体。惨不忍睹。
“啪嗒。”
她手上的坠下。
肠子，和游动的蛇没差吧？干涸的血和新鲜的血形成奇妙的渐变风格。
“最后一个请求。”
她神情恍惚地望着支离破碎的尸体，声音也像是从哪个角落飘来的。
“我想……拿这些去祭拜。”
“要求是不是有点太多了？我到目前为止好像还没收到任何回报。”
苏明摊了摊手。
“你不是好奇我的身世吗？我知道一处宝藏埋在哪，只要你……”
“得了，撒谎只会让你过得更艰难。这桩小事我可以满足，但只有一点。做完这些如果再搞什么小动作，后果自负。真麻烦。”
“……”
诺艾利亚拎着他们的脑袋，步履蹒跚。
嘎叽嘎叽咬着牙的声音传来。她的眼眶通红，眼睛里噙着泪水。也许想到很多事。
【好感度：-1】
【描述：认为你贪财下作，对你的信任感极低。不具备强烈反抗念头，但仍请注意防范她的一举一动。】
苏明对她在想什么不感兴趣。
盯着她脑袋上的好感度是真的纳闷了。
不是。
费劲巴拉做那么多，就-1？
“啪嗒。”
苏明点燃一支香烟。
望着诺艾利亚扒开村口的石头堆，跪在面前失声痛哭。
好像也能理解。
毕竟她这样的状态压根就没心思对别人做什么感兴趣，甚至对她做任何事可能都不在意。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复仇。
她把挖出来的父母重新埋好，又把带过来的两颗头埋进石头堆。紧接着……
“请您，借给我火。”
“？”
“香烟，打火机。”
是看到自己用火机能打着火，所以来借吗？
给她。
没太久，村庄燃起一团火。即便刚下过雨，从屋内点火也能着。这村子彻底没了。
“都点了上哪儿找吃的？衣服也没换。”
苏明从房子里抢救出一部分干粮和两套相对干净的衣服。
“……”
而她把打火机还给苏明，再没说过话。只是无言的注视火海。也没笑，那表情更多是……恍惚？
“最近的城镇或者村落往哪边走知道吗？”
“……往北边一直走。”
10月27日。
晚。
知道这种偏僻的地方里大城镇肯定远，但没想过这么远。
泥泞的山路走了大半天，连城镇的影子都没见到。
“咯嚓。”
倒是从布包里拿了干粮给诺艾利亚吃。
【随机支线任务完成】
【点数1已累积】
看起来点数暂时没法用，只能积累。
“……”
苏明也咬了一口从村里翻到的类似生土豆的东西。
难吃。
和之前在冬市喝的什么被戏称丝袜泡奶茶的柠檬水没差。具体来讲，更像是别人咀嚼过的甘蔗。
10月27日。
深夜。
苏明抓了点野味，运气好找到估计是野猪啥的打的洞口。能勉强当个避风所。就在洞里烤抓到的野鸡。
“你应该睡觉。”
“……”
“如果这时候生病，我会很难办。”
“……”
诺艾利亚背对着苏明躺下。不过依然睁着眼睛。她只要一闭上眼，就是从石头堆里扒出面目全非、保留死前惊惧面孔的父母。
“行吧，既然睡不着就来做点商品训练。”
“想吃鸡肉吗？”
“……”
诺艾利亚转过视线，坐起来。
“如果是在买家面前，你就应该露出很渴望的表情……或者献媚或者各种能拿到我手中这块肉的样子。”
“……怎么做？”
她的声音平静到极点，毫无生气。
“首先改改语气，这种样子完全无法激起人的购买欲望。”
“……”
苏明和她四目相对。大口啃着鸡肉。
“……求您，给我。”
“再想想，平时没见过别的女人撒娇？”
“……求您给我。”
“和刚才有什么区别？”
“求您给我，鸡肉。”
“再好好想想，之前求我给你复仇机会，和现在求我给肉吃相比是不是少了什么关键的？”
“……”
“报酬，给肉之后有何种报酬。”
“……求您给我鸡肉，我什么都会做的。”
“倒是上道了，但你这说话的口吻……不行。完全没法升值。”
“……”
“这样，要笑明白吗？”
【好感度：-10】
直接上手教她怎么笑。扯着她的脸。
那眼角也终于勉强配合苏明的动作弯成比哭还难看的样子。
完全不顾别人的痛苦，好感度降的理所当然。
肯定是哪有问题。
这家伙刚才在面前攥着别人的肠子，这会自己居然还有心情想到她这身材穿上安诗瑶发图来的那种睡衣是什么样子。
该死……
“……”
不过话又说回来。
她再怎么睡不着，始终‘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身体会教你做人。不知不觉倒下的她可能到最后一刻都不知道已经失去意识了。
耳朵……可以幻化，但现在一直都保持尖的形状。
摸摸看。
冰冷有些温润的尖耳很小巧，沾了些泥。
稍微掐了掐指尖，感受那份触感。上头并没有类似动脉的鼓动吗？
纯好奇。
所以说……
“……”
和那双被惊扰，过于浅度睡眠的双眼对视。
“看来目前为止，你唯一之前的只有这对耳朵了。”
“……”
诺艾利亚又闭上眼睛。完全不反抗苏明的所作所为。
“……请您怜惜。”
“？这不是说的蛮好的？”
“……听过，帕拉是这样对他说的。在我重新回去村子的第一天。”
痛苦的回忆吗？
“那就多学学她。”
苏明也不是从没闪过一丝怜悯。
但是……
对她怜悯，刚复仇完一无所有的少女。无家可归，没任何可以依靠的。这时候展露出所谓的温柔……和攻略有什么区别？
就问问，这对e抱过来自己能不能忍住？
如果能不用思考就得出结论‘能’，那当然可以施以宽慰。如果不能，当个市侩的商人是最好的。可这种形象要怎么保持180天甚至更久呢？
算了，先到城镇给她大显小的衣服再说。嗯，不得不说……安诗瑶发的消息给自己提供了很好的思路。不能绝对保证时间这么久不出任何纰漏，那就直接从物理上拒绝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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