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永章还有两个孩子现在都守在容彻的病床前,因为他刚醒,身体特别的虚,也不能跟他说太多。
两个孩子看到他苏醒且情况好转之后,便又回了学校,现在两个人的学业紧张,尤其是梁元齐,马上就要高考了。
梁元齐和赫蓉蓉离开了之后,病房便只剩了赫永章和容彻,对于赫可媛没来,容彻自然是第一时间注意到了。
“爸,可媛呢?”
刚才秦见御说这几天赫可媛哭的眼睛都要肿了,是担忧惊恐过度也病倒了吗?
“你没醒的时候她一直在的,你醒了之后她倒是不见了,我给她打个电话。”
“不用打了。”赫永章刚拿出手机要打电话,赫可媛便从病房外面走进来了。
看到赫可媛进来了,赫永章便将手机收了起来,说道:“那你们聊吧,我先出去了。”
赫永章离开病房之后,给他们两个带过了门,病房里面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赫可媛就站在病床前,目光很清冷的看着他。
“可媛……”
“你刚醒,还是少说话。”赫可媛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转身走到了桌子前坐下来,桌子上放了很多水果,她拿起了一个苹果,又拿过水果刀。
“你刚醒,应该也吃不下什么东西,给你削个苹果,然后打成苹果泥,将就着吃吧。”
说完赫可媛就背对着容彻开始削苹果,从她的口气中就听得出来她生气了。
“可媛,我不吃,你不用忙了。”
“被放了那么多血,不吃点东西怎么撑得住呢?好歹吃点吧。”
“我真的吃不下……”
赫可媛不语,继续削苹果。
“可媛,你不用忙了。”
“可媛……”
赫可媛真的是一再的忍,容彻现在刚醒,死里逃生,说话都得撑着气,她本不想说的,但又实在是忍不住。
听他一直在叫自己,赫可媛将她削了一半的苹果和水果刀重重地摔到了地上,然后转头看向他。
“别光叫我做什么?你还知道我是你老婆?”
这几天赫可媛太压抑了,感觉自己要疯了。
“一开始是我先动的心,是我毫无下限的爱你,司宸哥都给我点明了你的身份,我还是会袒护你。
那场火差点要了我的命,我爸要被气死一样指着鼻子骂我,我那么贱的跟我爸断绝父女关系也要嫁你,我等了你三年,也是为了你才留在南城。
甚至婚后有了孩子,这两个孩子在我心里都没有你重,我就是把你排在第一位,婚后这些年我觉得我过得很幸福,我觉得你对我很好很好。
但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错了,你对我好并不是因为你爱我,是因为你本来就是一个心事很重的人,你对我好是对我的愧疚和报答,那压根就不是爱。
二十年前你一心为你干爹去死,二十年后你为你自己赎罪,为你的孩子还是一心想去死,从始至终你都没有想过,你死了我怎么办?
容彻,你到底把我当什么?是不是觉得我太爱你了,所以我可有可无?但凡你考虑到我一点,你就不会那么毅然决然的想去死。
你能醒过来我真的很开心,你要真就这么死了,我也觉得自己窝囊透了,我从来都不是你的救赎,也没有人可以救赎得了你。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那个干爹才是个神人呢,让你们一个个的为他疯了一样,当初是你,现在又是柳瓷,鬼知道哪天会不会再冒出一个,鬼知道你会不会再死一次?
这种生活我过够了,所以我想结束了,你也不用有任何的心理枷锁,一开始就是我的死缠烂打,都是我的一厢情愿,是我活该的。
行了,该说的我也说了,你养着吧,等你出院了我们就去办离婚手续,如果你不同意,我就去法院起诉离婚,总之,这婚我一定是要离的。”
“可媛……”
听到这里容彻真的像刀割一样的疼,他的确没有想过有一天赫可媛会对他提离婚。
“这是秦氏医院,也算是自家医院,医生护士都会好好照顾你,也已经找了好几个特护,还有你儿子女儿,他们空了也会来照顾你,轮不上我费心了,离婚之前我就不过来了。”
说完赫可媛转身走了出去,见她要走容彻撑着要坐起来,很用力的喊:“可媛,你别走啊……你听我说……”
容彻想起身去追,但他现在已经没有这个能力了,从病床上跌落在地也爬不起来了。
“这是怎么了?”赫永章从病房出去后也没有走远,看到赫可媛走了,他忙又回到病房,看到容彻摔在地上也是吓了一跳。
赶紧把容彻给扶起来,然后叫来了医生,又是给他做一系列的检查,待容彻的情况安定下来之后,赫永章才弄清楚了原因。
赫可媛离开了医院,赫永章只能是守在病房里,顾不上赫可媛之后,赫永章也只能是委托战家去劝说。
所以到了晚上战家一家人盛情款待了赫可媛,赫可媛当然也知道这是为什么?
“司宸哥,是不是我爸给你打电话了?”
“没。”战司宸也只能是先装傻,“是考虑着这段时间你忧心过度,容彻终于是脱险了,你也终于可以安心吃顿饭了。”
“是啊,可媛,今天做的全是你爱吃的。”说着秦慕烟就给她夹菜。
“你们也都不用再打太极了,我知道我爸是让你们劝我。”说到这里赫可媛都不禁觉得可笑,“这世事变化还真是大,当初我死也要嫁他,我爸强烈反对,现在我想离婚了,我爸又找你们来劝,不过这次谁来劝都没用,我心意已决。”
既然把话说开了,那大家也就不用再装了。
“可媛,我们都知道你生气你伤心,但……”
“嫂子。”赫可媛直接打断了秦慕烟的话,“你们要是叫我过来吃顿饭,我就好好吃顿饭,如果真要劝那我现在只能走了。
这次我很坚决了,我不但会跟他离婚,我还会让他净身出户,这些孩子们喊他一声姑父,说到底是因为我爸和司宸哥的关系,司宸哥才认了我这个妹妹。
他出狱的时候一无所有,当时的创业也是借了赫家和战家的东风,他这么多年努力创造的家业也只是为了他的两个孩子,又不是为了我。
他儿子的梦想和前途对他来说多重要啊,让他一切皆可抛,既然他早就把这些家产,甚至是性命都置之度外,那这些东西留给他也没有用。
想来都是我自作自受,疯狂沉迷一个男人的结果就是我这个下场,这些男人啊就不能把他们捧得太高,捧得越高你的位置就越低,低到他完全看不见你,总结一句话,男人,从来都是些不能对他们太好的贱骨头,没一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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