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这事三婶就不插手了,你自个儿处理吧。”

    三夫人交代一番后,匆匆离开了花厅。

    云卿看着她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这二房三房向来沆瀣一气,如今为了爵位,都恨不得对方断子绝孙。

    权势啊,真的能将人磨得面目全非。

    他们是这样,那个男人不也是这样么?

    为了夺权,舍弃了那半个多月朝夕相处的情分,将她一人扔在江南。

    如今大权在握,又反过头来求娶她,想要权势跟女人两者兼得。

    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四年前的放弃,就注定了他们今生无果。

    若不是裴玄在新婚夜赶往边关,他们早已圆房,甚至儿女双全了。

    又哪轮得到他来纠缠不清?

    “姑娘,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耳边传来青兰的询问声,拉回了云卿飘忽的思绪。

    她缓缓垂头,从齿缝里挤出四个字,“以牙还牙。”

    …

    晚上,芙蓉院。

    云月等了一日,都未等到外界传出云卿回侯府是为了私会野男人的丑闻。

    “你究竟是怎么办事的?我要你将海棠苑里有男人吹箫的事宣扬出去,为何到现在都没有半点风声?”

    采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缩着脖子怯生生的开口:

    “奴,奴婢找了街头混混去宣扬此事啊,

    可能是银子给的不够,他们忽视了吧?”

    云月狠瞪了她一眼,骂了句‘蠢货’。

    这时,隔壁院落又响起了那缠绵的箫声。

    云月眼底划过一抹狠毒的光。

    云卿那贱人肯定在私会野男人。

    这么好一个整死她的机会,必须要牢牢把握住才行。

    思及此,她从梳妆台内取出一包体己银子扔到了地上。

    “你现在就去街上请几个地痞无赖,让他们去侯府墙外听萧声,然后再去市井宣扬,懂?”

    采儿哪敢质疑?

    战战兢兢应了声懂,捞起地上的银袋子跌跌撞撞冲了出去。

    云月踱步走到窗前,冷眼看向隔壁的海棠苑。

    云卿,从小到大,你总要压我一头。

    这笔账我记了整整十九年,如今该连本带利的向你讨要了。

    海棠苑。

    云卿正坐在窗前翻看账本,青兰从外面走了进来。

    “姑娘,不出您所料,采儿又去街上买通了几个地痞无赖,

    她让他们来侯府墙外听萧声,然后去市井之中做宣传。”

    云卿拿起一旁的算盘开始拨弄,理清这一页的账目后冷笑道:

    “既然她铁了心的作死,那我就送她一程吧,

    对了,我让余伯找的纨绔子弟都找到了么?”

    青兰垂头回应,“找到了,等会他们就会结伴经过侯府,然后看到芙蓉院外有男子吹箫。”

    云卿将手里的账本一扔,伸了个懒腰。

    “明天有好戏看了。”

    青兰忍着笑。

    确实有好戏看了,而且会很精彩。

    …

    当晚,几个勋贵世家的纨绔子弟在临江楼把酒言欢。

    喝着喝着就聊到了在永宁侯府院外看到的那一幕:

    “这云卿的魅力不减当年啊,一回娘家就勾引了野男人在院外为她吹箫。”

    “赵兄,你看错了吧,那吹箫之人明明站在云氏二房的府邸墙外。”

    “是啊是啊,我去二房做过客,那院子应该是二姑娘云月的。”

    “额,或许是我看错了吧,没想到二姑娘这么开放,未定亲就与外男私相授受。”

    “可能是十九岁还没嫁人,耐不住寂寞,春心荡漾了。”

    “赵兄,改天你去她墙头弹个曲,说不定也能成为她的入幕之宾,裙下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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