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不禁失笑。

    人家是帝王的暗卫首领,常年隐在暗处,能让你见到才怪。

    “青叶呢?送她去十三娘子那儿学艺,她没起什么疑心吧?”

    那人每天晚上都会驾临侯府,而青叶又不知他的真实身份。

    若让她近身伺候难免会露馅,青兰索性以学酿酒为由,将她送去了酒坊。

    “您放心吧,就她那没心没肺的性子,能起什么疑?”

    “……”

    说话的功夫,发髻已经在青兰手中成型,再点缀几根金钗,小娘子立马褪去了初醒时的散漫,变得高贵典雅。

    “这妇人髻好看是好看,可您又是为谁在挽发呢?要不奴婢还是改梳少女髻吧?”

    云卿劈手夺过她手中的木梳,“折腾那有的没的作甚?

    再说了,我现在还不想让外界知道我与裴玄已经和离,如何能梳少女髻?”

    “……”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二等婢女的禀报声,“姑娘,余掌柜来了侯府,说有很重要的事情找您。”

    云卿知道余掌柜的性情,从来都是稳重内敛的,他一旦说重要,那肯定非常重要。

    “我知道了,你去告诉他一一声,就说我梳洗过后便去见他,请他稍等片刻。”

    “是。”

    云卿加快了动作,不一会儿便整理妥当,她都来不及进餐,就匆匆去了暖阁。

    两人碰面后,余掌柜将自己得到的消息简述了一遍。

    云卿听罢,陷入了沉思之中。

    余掌柜见她丝毫不诧异,试探性的问:“姑娘看起来并不惊讶,是早就知道云小郎君入了狱么?”

    云卿失笑,“我只是猜测徐氏会对他不利,没想到她的速度如此快,您可查出他为何会入狱?”

    余掌柜摇了摇头,“属下还没来得及去调查,那绣娘一将这事告诉我,我便来寻您了。”

    云卿微微敛眸,心思急转间,慢慢明白那绣娘应该是云铮抛出来的诱饵,引着京兆府的官员找到玉品坊。

    他是在向她求助。

    真是个聪明理智的小郎君啊,这种法子都能想得出来。

    如果他是云家旁系的子弟就好了,将侯府爵位传给他,他定能重振永宁侯府,让云家恢复曾经的辉煌。

    只可惜……

    “他通过这种方式来向我求救,证明已经到了危急关头,命悬一线,

    您赶紧派人去查,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余掌柜应了声是,想起还在玉品坊等通知的绣娘,又问:“那让不让流月去见监牢走一趟?”

    云卿思忖片刻后,摇了摇头。

    “她不能去,云铮能请动京兆府的官员来玉品坊寻流月,肯定是在背地里做了什么承诺,

    流月如果赴约,岂不是逼着他兑现承诺?这或许会危及到他的性命。”

    说完,她猛地站起身,在榻前来回走了几圈后又道:

    “我表兄姚二公子在京兆府任少尹,等会我便去找他,向他打探一下情况,”

    余掌柜说了句‘甚好’,又匆匆离开了侯府。

    云卿在暖阁坐了片刻后,起身朝正屋走去,迎面撞上了往里的青兰。

    “姑娘,刚才门房来报,说有一鬼鬼祟祟的蒙面男子敲开了后院的门,他嚷着要见您,被拦了一来,

    可他不肯走,一再的央求门房放他进来与您见面,门房让他报名姓他也不报,

    最后他拿出了一块玉佩交给门房的人,说只要您见了此佩,就知他是何人,定会与他见上一面的。”

    说完,她将手里的玉佩递给了云卿,“奴婢瞧着有些眼熟,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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