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别把他扔在这里自生自灭啊!

    锦衣卫看着他那哭的像是死了爹娘的样儿,啧了一声就不耐烦的斥责:“轮的到你说话?!我们想审就审,不想审就不审,你老实待着吧你!”

    果然是不审!

    听见这话,孙文轩哭的更厉害了。

    而且现在他好不容易才叫来了一个人,再等下去,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多久才能等来第二个人了。

    他当场就拉住了那个锦衣卫,哭爹喊娘的求饶:“我都说实话,都说实话的!求求您了,给我一条活路吧!”

    “起开!”那个锦衣卫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现在还轮不到你!正在审方德桉呢!”

    方德桉!

    孙文轩的心都漏跳了一拍,马上就反应过来了!

    方德桉,不就是那个负责登记和收拢火铳的书吏吗?!

    三大营的书吏!

    想到这里,他真是最后一丝侥幸也没了,整个人扑的几乎牢门都快变形:“不是的!我知道的更多!让我来说!我知道的更多!”

    锦衣卫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也不说听不听,冷冷说:“等着!”

    人就走了。

    孙文轩还一直不知疲倦的在喊。

    刘同出了牢房,便直奔着许靖办公的地方去了,沉声跟许靖说:“大人,那个孙文轩没用的很,都根本不必用什么刑罚,已经死活求着我们要给我们招供了。”

    这些纨绔子弟,一个个的害人的时候都是不动脑子的。

    事发之后才知道害怕。

    而且他们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根本不能担责任。

    不管是什么时候,他们秉持的都是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

    此时也是一样。

    许靖半点儿也不觉得意外的挑了挑眉:“挺好的,既然他要说,那咱们就问一问吧。”

    他说着就笑着站起身来,又问:“方德桉那边问的怎么样了?”

    刘同拱了拱手轻声说:“黎大人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

    还没消息许靖嗯了一声,又叮嘱刘同:“赵普生那边,多伺候着些,别让赵大人觉得咱们锦衣卫不热情嘛。”

    赵普生倒是个硬茬儿,进来之后就什么都不肯吐露。

    同样是对付孙文轩的招数,放在赵普生身上就不管用。

    关着赵普生是吓不着他的。

    现在许靖便打算给他上刑了。

    刘同立即就听出自家大人的言外之意来,会意的笑了:“是,赵大人进来都已经几天了,咱们都还未曾招待他,也该让他知道知道咱们锦衣卫也是热情的。”

    怎么能让客人在锦衣卫受到冷待呢?

    锦衣卫审问犯人的时候通常都不过堂,有自己的刑房和提审的地方。

    此时就是如此,按照惯例,已经有人将孙文轩拉了出来,放在了刑房之中。

    刑房里头,一排排的竖着各种各样的刑具。

    看上去就让人胆战心惊。

    而不远处就是一张长桌,此时许靖正坐在长桌后头,脸上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距离他不远处,是一个负责记载案情的书吏。

    刑房里寂静无声,掉根针下去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在这样压迫的环境之中,孙文轩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他有些崩溃,同时又隐约紧张得有些便意,口干舌燥的看着许靖,讨好的笑了:“许大人,许大人,您能不能给我爹带个口信”

    他都忍不住哭了,哭的撕心裂肺:“许大人,求您了!我爹一定会感激您的!”

    许靖轻轻的笑了一声:“孙公子,怎么老是说些孩子话?你睁开眼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是诏狱,你进了这里,就算是你爹,也救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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