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擎苍闻言,将那道书卷收回了自己的体内,随即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他的眼瞳虽然还是金色,但已经不似先前那般如此引人注目,现在更多的是深邃。
“这都是你自己的机缘,与老夫有什么关系,老夫只是让你进来问心,可没让你获得机缘。
仲寐打了一个哈欠,随即从自己的躺椅上坐起,看着端木擎苍,脸上露出感慨的神色,“老夫在这问心殿内呆的时间确实太久了,着实没有想到现在的文道中竟然出了如此多的天才,老夫真想看看,那帮生活在天外天,仗着圣人血脉,眼高于顶,不将一切放在眼里的家伙们,在看到你们这群小家伙后,会露出什么表情。”
“前辈,在下斗胆问一句,擎苍较之天外天的那些天才,差距在何处?”
端木擎苍沉吟了片刻,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最想问的问题,他很早之前就曾听父亲提过,说那些嫡传圣人血脉,生来便可入墨,其战力远超寻常文人,更甚者可跨越两大境界而战。
“你与那些家伙的差距么?”
仲寐闻言,脸上露出沉思之色,随即伸手敲打了自己的躺椅,才缓缓开口,“你与那些家伙的差距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当然,老夫是拿你和天外天最为顶尖的天才比较的,如今你已有翰林巅峰的境界,在你这个年龄,在儒家也算得上是惊世骇俗。”
“但若是放在天外天中,却是最寻常的,毕竟那些人来便可入墨,更有圣人家族用各种天材地宝为他们堆砌修为。”
“不过,若是只说战力,你却也不比那些顶尖的天才差,你身具圣人之瞳,根基扎实,又经过问心殿的历练,获得了子贡亚圣的传承书卷,也能越阶而战,绝大部分人都不会是你的对手。”
“但若是与各家圣子一战,生死相搏,恐怕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圣子?”
仲寐说的比较婉转,但端木擎苍却明白了他的意思,但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圣子”这个称呼,虽然他已经猜到所谓的“圣子”就是天外天各家最为顶尖的天才,但还是下意识地开口问道。
“所谓‘圣子’,便是获得各家圣人认可的嫡传子弟,拥有成为下一任半圣的资格,他们从小便接受最为顶尖的培养,更有半圣亲自为他们灌顶,传授各家圣人的经典,他们不仅拥有各家圣人的血脉,还能得到圣人的才气灌顶,获得圣人的加持,同境界中,几乎难寻敌手。”
仲寐的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一字一句地对着端木擎苍解释道。
听到这个解释,端木擎苍的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圣子可以获得圣人的才气灌顶?如今这世上,还有真正的圣人吗?”
“端木小子,你虽为子贡亚圣旁系血脉,但你有一颗愈战愈勇的心,老夫坚信,日后你的成就必然不会低于那些所谓的圣子!”
仲寐没有回答端木擎苍的问题,而是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但端木擎苍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对着他深深行了一礼。
“多谢前辈鼓励,晚辈倒是想看看,所谓的圣子,以及我端木家的嫡系,到底有多强。”
仲寐闻言,哈哈大笑,伸手拍了拍端木擎苍的肩膀,“你能一直保持如此心态,也是极好的。”
就在此时,天空中一道青色光芒划过,径直落入了问心殿中,光芒散去,三道身影出现在仲寐和端木擎苍的面前,正是词宋,墨瑶以及夫子三人。
“老仲头,白夜他还没有从殿内走出来吧?”
夫子踏步直接来到仲寐的身边,向仲寐打招呼道。
“没有,我已经和殿灵沟通过了,白夜他已经踏上了圣心明路,如今就只差最后一阶,就能走完。”
仲寐回答了一句,而后轻轻扇了扇自己的蒲扇,道:“短则一个时辰,多则一日,无论成败,白夜都会从问心殿中走出。”
“一日么?老夫倒是希望他能自己走出来,而不是被问心殿逐出。”
夫子闻言,转头看向墨瑶,道:“瑶儿,你是不是还未进入过问心殿,要不要去试一试?”
“好啊。”
在他们来天关的路上,墨瑶便听夫子讲了关于问心殿的事情,夫子说,每个人的问心试炼皆有不同,会根据每个人的心性,经历,实力,出现不同的对手,不同的试炼,所以墨瑶也想试一试,看看能不能获得属于自己的机缘。
“嗯,老仲头,开殿,让我的弟子参加试炼。”
夫子闻言,点了点头,转身看向仲寐说道。
“薛小子,你把老夫当成什么了,老夫是你的长辈,你身为夫子,要以身作则,遵循礼法。”
仲寐白了夫子一眼,而后对着问心殿挥动了一下手中的蒲扇,下一刻,问心殿殿门缓缓开启。
“小姑娘,去吧。”仲寐对墨瑶说道。
“是。”
墨瑶先是对着仲寐拱手行了一礼,紧接着又和词宋耳语了两句,之后便转身向问心殿中走去。
看着墨瑶的身影消失在问心殿中,夫子的脸上却没有任何担忧之色,因为他很清楚,墨瑶的本心和白夜一样坚定,这问心试炼根本不可能难得住她。
“所以,我们现在就等着白夜师兄和瑶儿出来吧。”
说罢,词宋转头看向了端木擎苍,道:“擎苍师兄,要不要切磋两下,练练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端木擎苍闻言,脸上露出了狐疑之色,他完全没有想到词宋竟然会主动提出与自己约战,他虽然和词宋接触的并不算太多,但对词宋的性子还是了解的,词宋本质上是一个遇到不重要的事情,能躲就躲,遇到重要的事情,绝不含糊的人。
在端木擎苍看来,词宋现在应该做的,是直接席地而坐,和夫子,仲老先生二人闲聊,绝对不会主动提出与自己一战。
而今日他竟然主动要挑战自己,这在端木擎苍看来,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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