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紫云带着4位将领和传令兵戎装甲胄威风凛凛去赴宴,曹猛经过打扮,骑上突厥马精神了许多。一路上迎来不少村民和儿童的围观。
王善堂已经备好了酒宴,还请了庄子里的乡绅来作陪。
王善堂带着乡绅们在大院门口迎接紫云一行,紫云故意让将领们在他家大院的门楼前多停留了一会儿,让围观的人多看一会儿,她知道王善堂需要这种效果。
宾主入座后,王善堂端起酒碗对紫云等将领说:“在安禄山叛乱之后,我亲眼看到一支不进村庄、不扰乡民的军队。为此,我代表老王庄的村民敬各位将军一碗酒,我先干为敬!”
“干!”
紫云干了碗中的酒后惊道:“好酒!”然后问王善堂:“这是什么酒?如此厚重香醇?”
“回镇国大将军的话,”王善堂说,“这是陈年杜康。安禄山叛乱时,他手下的匪兵把洛阳一带生产酒的作坊全霸占了,不仅如此,他们还把这些作坊砸了。现在洛阳城里十年以上的陈酿几乎没有,我在老王庄有一个酒窖,十年以上的杜康酒存了几百坛。”
“真是陈年好酒。”陈回光放下酒碗附和着说。
“好酒!”祁管家品尝后也说道。
“只要将军们喜欢,你们走时我给你们套上一辆大车,装上一大车杜康陈酿如何?”
几位将领以为大将军不会要,而他们心里都很想要,都看着紫云,等待她表态。
紫云却说:“这么好的酒一车不够,两车如何?”
紫云决定给皇上进贡一车陈酿杜康酒,皇宫里很可能也没有这种陈年老酒。
“两车?”王善堂刚才说送一车酒是在试探镇国大将军是不是真的喜欢这种酒,听镇国大将军说要两车,他马上回道:“草民给镇国大将军准备4车,请大将军笑纳。”
“好!4车酒本帅都收了。”说完紫云端起酒碗对大家说:“为这4车酒干一个!”
“干!”
在座的将领们都为这4车酒暗自高兴,以后不愁酒喝了!
“祁管家!”
“卑职下在。”
“你按照市价付给王老板酒钱,金银珠宝他要什么给他什么,不许讨价还价,明白吗?”
“在下明白!”
听了紫云的话,王善堂激动地站起来给紫云深深地鞠了一个躬:“草民有幸在平叛时见过爱护黎民百姓的郭子仪大将军,现在又见到更加爱护黎民百姓的镇国大将军,朝廷和百姓有大将军护佑乃国之幸也、民之幸也。为此,草民敬镇国大将军一碗酒!”
“好,干了!”
紫云没有客气,非常豪爽地干了碗里的酒。
王善堂放下酒碗对紫云说:“启禀大将军,这4车酒是草民孝敬爱民将军的,大将军给钱就是看不起我们这些草民,那是不给草民面子呀!”
这时一位老乡绅说:“镇国大将军、各位将军,老朽虚度一个甲子有余,第一次看到纪律如此严明的军队,不进村庄来骚扰百姓、拿了百姓的东西照价付钱,老朽开眼了。为此,老朽敬镇国大将军和各位将军一碗酒,请!”
“干了!”
大家放下酒碗,一位白胡子老人颤颤悠悠地站起来,对紫云说:“镇国大将军,老朽已经七十有六,是老王庄最长者。老朽还从没有见过封疆大吏,更没有见过二品大将军,您屈尊到我们庄子里来是我们老王庄最大的荣幸!为此,老朽也敬大将军和各位将领一碗酒!”
“您老人家请坐,晚辈干了!”
紫云说完同其他将领们一起干了碗里的酒。
这时大厨和一位小伙子来上菜。
王善堂忙对紫云和几位将领介绍道:“这位大厨姓杨,杨大厨以前是洛阳节度使家里的主厨,在洛阳城里城外都十分有名。”
“各位大人,”杨大厨指着小伙子托盘上的牛头说,“这一道菜名叫扒牛头。是前洛阳节度使府宴的保留菜,只有尊贵的客人来了才上这道大菜,请各位大人品尝。”
说完,他用小刀切了一块扒牛头肉放到紫云的餐碟里,然后又分给桌上的人每人一块。
紫云品尝后感觉很奇妙,这块牛头肉又嫩又糯又烂,入口即化且回味无穷。她在皇宫里都没有品尝过如此的美味。
全桌人品尝后都赞不绝口,杨大厨在一片赞扬声中回厨房去了。
“杨大厨曾经在洛阳节度使府上当主厨,怎么会沦落到这里?”紫云估计这个杨大厨一定有不少故事。
“回镇国大将军的话,”王善堂说,“事情得从安禄山攻破洛阳城说起,安禄山的军队一进城他就给匪兵放假三天,让他们肆意抢掠,洛阳城内的百姓可遭了殃。
“我当时在洛阳城里开了一家最豪华的酒楼,安禄山为了吃喝没有让这些匪兵进我的酒楼,我的酒楼才完好无损地保留了下来。杨大厨就是这时候投奔到我这儿的,在我的酒楼里做主厨。
“朝廷收复洛阳城后,我酒楼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食客几乎天天爆满。来我们酒楼消费的都是有钱有势的人,他们挥金如土毫不吝啬。我觉得熬过了战乱,生意人终于可以大赚一把了。
“可是,好景不长。”说到这儿,他没有再往下说,而是举起酒碗对将领们说:“干了这碗酒,我润润嗓子。”
“干!”将领们附和着干了碗里的酒
放下酒碗他接着说:“为了满足那些有钱的大老爷们的要求,我请了一个戏班子在酒楼里演戏。戏班子里有一个女伶芳龄18岁,名叫月娘,长得如同下凡的仙女,戏也演得很好······”
“好了,”紫云听到这儿打断了王善堂的话说道,“接下来的故事我们都可以猜到了,是不是有人相中了这个月娘要纳她为妾?”
“回镇国大将军的话,”王善堂回道,“正是!”
“是不是月娘宁死不从?”
“回镇国大将军的话,正是。这位相中月娘的纨绔子弟名字叫李学权,他是我们酒楼的常客,长期在酒楼里包了一间贵宾房。”
“他有何来头?”
紫云是想要摸清李学权的底细。
“回镇国大将军的话,他家几辈都是做布匹生意的富商,安禄山攻入洛阳城时,他家人跑得快,没有受到啥损失。光复洛阳城后,他家的生意做得更大了,洛阳城里的人都知道他家富得流油。为了能得到月娘他招数用尽,见月娘不从他竟然花银子雇佣黑帮强取豪夺,最后硬是要抢亲。”
“然后你就把戏班子和月娘一起给藏起来了?”
“回镇国大将军的话,草民把戏班子藏在一个朋友家里,李学权的人是找不到的。可是,李学权拿我的酒楼出气,他让手下砸了我的酒楼,赶走了酒楼里的伙计,杨大厨和一小部分人跑到老王庄,就待在我家里。”
“你的酒楼呢?”
“回镇国大将军的话,酒楼还在只是一片狼藉,经营不下去了。我派掌柜的和一个可靠的人在守着酒楼。”
“看来你为了救一个戏子被李学权整得很惨,你很有同情心也很仗义,就凭这一点,本帅愿意帮你,你按照本帅的计谋行事,李学权不但会放过月娘还会赔偿戏班子和你酒楼的一切损失。”
“谢过镇国大将军!”
散席后紫云把王善堂叫到一边面授机宜,王善堂心领神会地马上按照紫云的面授操作。
回到大帐,紫云令传令兵把祁管家和曹猛叫来,令他们带着几个兵扮做商人到王善堂的酒楼去闹事,并且想尽办法一定要把李学权引出来。
二人离开后,陈回光问紫云:“我能做点什么?”
“你找两个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扮做刽子手在大帐外待命,当我要砍李学权的头时,你要佯装为他求饶,救下他的性命。”
“嘿嘿,我明白了,你用的是连环计。”
“啥连环计?雕虫小技也!”
“哈哈!”二人大笑。
祁管家和曹猛带着几个人上路直奔王善堂的酒楼。
“嘿嘿,”曹猛说道,“祁大管家咱们俩成搭档了,这回又是我唱白脸,扮演狠角。”
“哈哈,只有你适合扮演这样的狠角,其他人不成呀!”
“小弟跟着你没有办不成的事!我们去的酒楼叫什么来着?”
“豫园大酒楼!你这是啥记性呀?刚刚上路你就把目的地给忘记了。”
“不是有你记着吗?有一个人记住了就行了。你以前去过这家酒楼吗?”
“去过,陪我家老爷去的。”
“那酒楼怎么样?”
“这么说吧,全洛阳城里找不出第二家这么大、这么豪华和气派的酒楼。他们的菜和酒更不用说了,如果他们数第二,就没人敢数第一。”
“哈哈,我们这趟差有没有口福呀?”
“你跟着我还愁吃喝?我保证让你有肉吃有酒喝行不?”
“行!”
祁管家一行人来到豫园大酒楼门前,只见一群人聚在酒楼门前说话。祁管家断定他们就是李学权的手下,便对曹猛使了一个眼色。
曹猛会意地上前冲着他们喊道:“你们见客人来了也不知道招呼吗?”
“招呼你?做梦去吧!”人群中一大汉见曹猛相貌丑陋,瞥了曹猛一眼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咋?叫老子做梦?明着告诉你吧,小子,老子就是做了好梦才来的!”说完就往酒楼里闯。
虽然曹猛手持两把铜锤,因他相貌丑陋个子又很矮,一般的人都不会把他放在眼里。大汉更没把他当回事儿,见他往酒楼门里硬闯,抬起一脚踢在曹猛后心上,把曹猛踢了一个踉跄,差点栽一个狗啃屎!
曹猛干啥来了?闹事。干这事他最拿手,他为了把事情闹大得先吃点亏。他被大汉踢了一脚,却没有马上回击,而是大声喊道:“你们酒楼不招待客人还打人,你们还有王法没有?”
“哈哈,看你那模样还讲啥鸡巴王法?老子的拳头就是王法,你这个丑八怪真他娘的恶心给老子滚远点!”
“想叫老子滚远点,得看看是你的拳头硬还是老子的家伙硬!”
曹猛见围观的人多了,准备同他干一架,把事闹大。
大汉见曹猛有兵器,也抽出自己的大刀,指着曹猛的鼻子吼道:“老子看你是耗子舔猫逼——找死不等天亮啊!老子的大刀好久没有舔过人血了,今天就叫它开开荤!”
说完挥刀冲向曹猛。
祁管家见大汉不但身材粗壮,身边还有一群帮手,很怕曹猛一个人招架不住,正要想办法把他们拉开,曹猛却迎着大汉招乎上了。
两个人一高一矬,一个气势汹汹,一个无所畏惧一战就是30个回合,把周围的人看得眼花缭乱喝彩声不断。
祁管家看了一会儿知道曹猛一直占上风,大汉不是他的对手,心里也就有数了。而那大汉不能在众人面前丢人,恨不得一刀将曹猛砍成两段!无奈曹猛也是个练家子从不给他这个机会。
从古至今国人一直都喜欢看热闹,曹猛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便卖了一个破绽给大汉,等大汉看到这个破绽下死手时,曹猛一锤砸在他的脚面上,可怜的大汉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抱着他的脚大声惨叫。
同大汉在一起的那群人都是社会上的小混混,欺压百姓在行,碰上硬茬就都怂了。曹猛用铜锤指着他们道:“你们有谁不服再上来较量?”
众人都往后躲,没人敢同曹猛较劲。
一个机灵一点的小混混见势不妙赶快去向李学权报告,李大公子一听有人敢在他的地面闹事,急忙带着一群打手赶到豫园大酒楼。
老远他便看到酒楼门前围了一大群人,便对手下说:“都给我快点儿!”
“李公子请留步!”
祁管家的马横在了李学权的马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是何人?竟敢拦本公子的路!”李学权正心急火燎赶往酒楼,哪有功夫同一个陌生人废话。
“李公子不是张贴了告示,谁帮你找到月娘姑娘有重赏吗?”
李学权一听有月娘姑娘的消息,立刻停下马问道:“你真的有月娘姑娘的消息?你可知道欺骗本公子是啥下场?”
“我和你素不相识骗你干啥?我只想得到赏金,我帮你找到月娘姑娘你能按照告示上讲的犒赏我吗?”祁管家说这话时表现出非常贪婪的样子。
“你若是能帮我找到月娘姑娘,本公子赏你黄金二两!”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两块金子给祁管家看。
祁管家贪婪地看着金块急切地说:“先付一半,我立刻带你们去找她!”
“成交!”李学权想见到月娘心切,马上给了祁管家一块金子,对手下说:“别管那边的事了,跟着他走!”
祁管家接过金块调转马头就往郊外的方向跑去,李学权一群人躯马紧紧跟在他的后面。
出白马寺再往外走就是黄河滩了,李学权问祁管家:“你要带我们去何处?你胆敢欺骗本公子,你的项上人头立刻就会搬家!”
“再往前跑十五里地就是老王庄了,月娘的戏班子正在老王庄的一个大户人家唱堂会,你们到那里就可以抓个正着!”
“本公子暂且留着你的项上人头。跟他走!”
李学权打马狂奔,可见他想得到月娘姑娘的心情多么急切。一行人快马加鞭老王庄很快就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李公子,那就是老王庄。你看,那里有个大帐篷,月娘姑娘就在那个帐篷里唱堂会。”
李学权一看,确实在村子边上有一个大帐篷,这时候的李学权心里只有月娘姑娘,恨不得立刻冲进帐篷把月娘姑娘抢走。
“驾!”他打马甩开手下和祁管家,一马飞奔到大帐篷前,翻身下马就往帐篷里闯。进去一看,没有人唱什么堂会,女人倒是有一个,但不是月娘姑娘。他奔到女人的案前刚要问话,却被两位身穿甲胄的武士按在地上。
李学权在地上挣扎着大喊:“你们是何人?吃了豹子胆了,竟敢绑架本公子!”
这时一位女子威严的声音呵道:“你狗胆包天竟敢私闯本帅大帐,拉出去砍了!”
李学权一听马上明白自己上当了,大帅的大帐是军机要地,平民百姓擅自闯入是要砍头的!可是,事已至此他只好认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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