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行之忐忑地应了。
膳房老管家上来布膳,行之则去处理那些零嘴。
等行之再回来的时候,却瞧见了更加诡异的一幕——
一向厌食挑剔的卫辞青,竟当真在用膳,动作慢条斯理,端得是矜贵散漫。
若不是行之跟了他二十年,怕是都想真的相信主子并不在乎花颜姑娘了。
极有眼力见的行之,站在一边兢兢业业地给卫辞青布膳,也不再问了。
一炷香燃尽了又点,卫辞青冷不丁开口:“今日膳食是谁人所做!”
“回主子,府中的厨子近些日子并没有换过,想来应该还是那几个。”行之回答。
卫辞青挑眉,语气平静:“他们做不了。”
行之这才反应过来主子竟然是破天荒用了两碗火腿鲜笋汤,忙叫来了膳房管家来问。
“今日可有何人进过膳房么?”行之问。
膳房管家低头如实相告:“不瞒行之侍卫,今日…只有桑桑和一名带着帏帽的姑娘确实去过膳房,这膳食也是那姑娘做的。。”
行之拂袖道:“行了,你退下吧。”
没人注意到卫辞青眼底微融的冰雪,她做饭倒是不错。
膳房管家带着其他伺候的人都退下了,只剩下行之候着。
带着帏帽的姑娘?行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正寻思着就听见自家主子冷声问:“那吃食呢?”
行之愣了愣神,眨着眼答:“已经尽数扔出去了。”
卫辞青睨了他一眼,嗓音料峭:“谁让你扔的?”
行之:…不是您说的全都扔出去喂狗吗?
卫辞青起身行往书房,嗓音冰凉:“再去买两箱一模一样的。”
“啊?”行之彻底傻了。等他反应过来,一看主子都快出了进了书房,急忙追上去,结果一上去就瞧见卫辞青手中攥着的粉白帕子,一瞧就是女儿家的东西。
不看还好,一看就傻眼了,自家一向不近女色的主子,当真变得好生奇怪。
饶是五大三粗的行之也忍不住疑问:“主子,您对花颜姑娘似乎太过…上心。她毕竟是二公子的通房丫鬟,更是老夫人亲选,您又不是老夫人亲生的……”
“卫昼然倒是她亲生的,还不是懦夫一个?”卫辞青把玩着手中那盒焕颜霜,唇角噙起冷笑:“本相想要的东西,从没有得不到的。”
就像,花颜。
行之不由得有些担心,他太清楚自家主子这一路有多么艰难凶险。
卫辞青挑眉看向他:“去查查她。”
…………
花颜带着桑桑回了听雨轩,正提心吊胆地等着老夫人的命令。
卫老夫人也确实见了她,却竟然是她带着几名嬷嬷浩浩荡荡地到了花颜所住的偏院。
“好孩子,快让我瞧瞧!”卫老夫人一看见花颜,就满脸着急心疼地拉着她说话:“当真是我的疏忽,我本想让你在祠堂好好学学规矩也就罢了,却不想这些个欺软怕硬的老婆子们,竟然敢用戒尺打你,还将你打的这几日都出不得院子!实在是我的疏忽。快让我看看,伤口如何了?”
“花颜给老夫人请安。”花颜看着和蔼慈祥的卫老夫人,此时满眼都是对她的心疼。花颜却不敢相信半分,忙不迭退身请安,随即又婉拒:
“奴婢卑贱,万万不敢劳烦老夫人。奴婢已经找府医瞧过了,府医也开了药方,再过几日便能好了,还请老夫人放心。”
经过昨夜那一顿彻头彻尾的疯狂,卫辞青恨不得将她分吞入腹,故意在她身上留下了不少痕迹,她如今跪着都要死死拢住衣物才能勉强遮掩。
莫说是卫老夫人,她哪里敢给让人瞧。
“还是个懂事的,真是苦了你,若不是我前去相国寺三日,定然也不会让她们欺负了你去。”卫老夫人看着花颜满眼心疼又气愤,扭头看向那几名嬷嬷,冷声道:“都是这几个老婆子欺软怕硬,让她们教你规矩,她们却自个儿先犯了规矩,好孩子不用怕,今日我在,定然是要给你做主的,只要你说,我便狠狠罚她们!”
这一番话说的,还真是动心爱怜。若没有之前那番装模作样的审问,恐怕花颜还真是信了卫老夫人是真的心疼她。
可惜,若她今日真的说出怎么罚这几位嬷嬷,立即便会被她们彻底记恨上,日后指不定怎么为难针对她,怕是恨不得日日寻衅于她。
“老夫人明鉴,那日祠堂之事确然不是几位嬷嬷的错,都是奴婢自己小门小户出身,从小规矩管教不严,几位嬷嬷都是为了更好地教导奴婢!还请老夫人不要责罚于几位嬷嬷。”花颜跪在冰冷坚硬的地上,心中紧张惶恐。
那几位嬷嬷立马就顺着求情:“老夫人,奴婢们冤枉!奴婢们所做都是为了教导花颜姑娘规矩啊!求老夫人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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