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我过,你从前也用那个女人形容过她,为什么要骂欣儿!”娄欣儿眼里全是雾气,更加笃定娄鹤筠是为了那个女人冷落她。

    “爹爹说过只喜欢我的,爹爹是不是被那女人下了降头才不要我的!”

    闻言,娄鹤筠脸色一僵,心也钝痛了起来。

    为了谨慎起见,他才减少去看欣儿的次数,也为了能让她将性子改过来,对她要求严厉了一些,可这都是在为她好,她怎么会冒出这些可怕的想法!

    谁会跟欣儿说这些话?

    母亲被气病了,定是不知情的,云书也绝不可能,所以结果显而易见!

    抬腿就想去茹风阁质问那人,问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知不知这样做有什么后果,可衣摆却被人紧紧拉住了。

    “爹爹,你要干嘛去?你不要留下欣儿一个人!欣儿害怕!”

    回头看着对自己满眼依赖的孩子,娄鹤筠也清醒了一点,现在还没到不可挽救的地步,若她现在去茹风阁,那才是真的毁了。

    用力的闭了闭眼,他才无力地对吴妈妈道:“先在海棠院给她找间屋子吧,回头我再想办法安顿她!”

    ……

    沐云书等人回到舒云院后,宝珠和翠玉立即将门落了栓,并吩咐院子里的小丫头道:

    “谁叫门都不许应,就说咱们小姐休息了!”

    娄欣儿的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小丫鬟们当然知道怎么回事,全都规矩的点着头,不敢怠慢。

    进了内室,宝珠脸上才敢露出笑容来。

    她捂着嘴对沐云书道:“小姐,您没看见夫人当时的脸色,由青变紫,又由紫变白,奴婢看得是真真解气!”

    想到许氏被惊得晕倒,翠玉心情舒畅地哼了一声,“活该!自作孽,不可活!”

    宝珠点头附和:“要我说今儿那些夫人们还是太善良了,就该把二爷骂得狗血淋头,要他也知道知道自己的德行!”

    说到这儿,宝珠又觉得有些地方没有想通,不由对沐云书低声问道:“小姐,欣儿那丫头怎么突然就受不了了?”

    “也不是突然,她本就不是个能耐得住的性子。”

    沐云书将花瓶里插着的美人蕉拿出来修剪了一下,声音十分的平静。

    宝珠想想也觉得有道理,那么小的孩子能忍住这么久已经是不容易了,其实老夫人和二爷的偏心很多人都看出来了,只是没人敢去提而已。

    怪不得当初小姐没有将孩子们认下来,就是等着他们自己露馅儿吧!

    “小姐,您可真是厉害,二爷估计死都想不到一回京都就入了您的局!”

    翠玉却是摇头叹道:“我更希望小姐活得轻松自在一些!”

    小姐的聪慧,皆因苦难和背叛而起,如果可以,她更盼着小姐可以无忧无虑!

    不过按照小姐的计划进行,二爷应该撑不了多久了,她真的很想看看,离了小姐后,这家人会落得个怎样的下场!

    沐云书伸手揉了揉翠玉那鼓起了小包的眉心,笑着道:“别胡思乱想了,办正事要紧,买来那些东西让吴妈妈尽快归库吧,库房前几日漏了雨,放不下的话就让吴妈妈再寻个放处!”

    不用沐云书安顿清楚,翠玉便点头应道:“好,奴婢知道之后该怎么做,小姐就交给奴婢吧!”

    出门后,翠玉便来到了海棠院,这时吴妈妈刚把娄欣儿安置到厢房里,并寻了两个丫鬟来照看。

    见翠玉来寻她,便急忙迎了出来。

    “翠玉姑娘,可是有事?”

    翠玉也没表现得太过热情,只是淡淡道:“也没什么,最近府里事多,妈妈一定忙的转不开身,我就是过来提醒一句,前些日子购回来的柴和中秋用的酒别往库房里头放,小心生了霉!”

    吴妈妈点头道:“这个我省得,已经在想办法安顿了,只是眼看就是中秋了,夫人怕是起不了床,咱们这中秋……”

    “该怎么过还怎么过!出了事还能不过日子了怎地!”

    她抬头望了一眼逐渐萧索起来的娄府,叹了口气,“可能是触怒了哪方神佛,才叫咱们事事不顺,中秋定要好好拜一拜太阴真君,妈妈吩咐人把库里的灯笼都拿出来挂上吧!”

    “姑娘说的没错,等安顿了夫人吃药,晚些我就叫人去办!”

    翠玉安顿好事情,又与吴妈妈闲聊了两句便离开了,吴妈妈看着翠玉的背影,又忍不住摇了摇头。

    希望二爷别再作了,官保不保得住都是次要的,别把家给弄散了!

    当然这些事吴妈妈也不可能自己做主,等许氏稍微清醒了一些,她就跟许氏说了。

    那些搬弄东西的小事许氏不在意,让吴妈妈自己看着办,不过说起运气不济,她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撑着身子艰难地道:

    “的确要拜太阴真君,让月光娘娘保佑娄府不再厄运缠身!不仅要挂灯笼,你再带人洒些朱砂什么的!把那些脏东西都给我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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