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为那样的人难过?是我说错了,我喝两杯给美人儿赔罪好不好?”
沐云书被婵娟给逗笑了,拄着下巴点头道:“好,瞧婵娟娘子喝酒,最是赏心悦目了!”
“你爱看那还不好说,我天天喝给你看!”
婵娟妩媚一笑,拿起杯子就将酒水一饮而尽,一滴酒水从她洁白的脖颈流了下来,那样子别提有多诱人。
她随意擦了一下下巴上的酒水,这样的动作在她做来竟然不粗俗,还带着一点江湖儿女的豪气。
“依我说娄鹤筠那臭男人根本不值得你难过,他有今日的下场,也是咎由自取,别再沉溺于曾经,往前看才是!”
沐云书看着婵娟那傲人的胸脯,叹了口气道:“前面都被你挡住了,看不着呀!”
刚饮下一口酒的方蓉“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酒来,实在没想到沐云书也能开出这样的玩笑。
婵娟更是羞红了脸,假装生气地去抓沐云书腰上的软肉,“好哇,连你都开始调笑我,看我饶不饶你!”
几个姑娘瞬间笑作一团,诠释了什么叫真正的好友,无须虚情假意的寒暄。
说了一会儿闲话,婵娟忽地想起一事,对沐云书道:“对了,你那位小姑子,如今也在永乐楼里!”
这个“也”字就有意思了,在这里吃酒是一回事,服侍别人吃酒就又是一回事了。
永乐楼虽然不是秦楼楚馆,但这样的酒楼怎么可能没有舞姬乐姬呢。
沐云书知道婵娟说的是谁,她还能有哪个小姑子,当然是娄晴。
想必娄家还不起债,只能将娄晴卖入了永乐楼。
“你可有什么打算?”婵娟看着沐云书问道:“若是怕她有朝一日找你麻烦,我可以想办法帮你打发了她!”
一个贱籍女子,她这个永乐楼掌柜还是有能力对付的。
沐云书摇了摇头,“不用,她如今做什么,就让她继续做什么吧!”
婵娟抿了抿唇,还是提醒道:“云书,我知你心肠好,可我还是要跟你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这是她在这复杂环境里悟出的道理,有时候一个善念,会把自己逼上绝路。
沐云书笑了,斩草不除根自然是那草还有用。
“不用打压她,她若想出头,也给她一些出头的机会,就是别叫人把她赎走就行!”
好友已经这样说了,婵娟自然不会再多说什么,笑着点头应了下来。
聊了一会儿后,沐云书想起东珠的事情,便对两位好友嘱咐道:
“之前叫你们存下的东珠,万不可轻易出手!”
两人一个是聚宝斋的千金,一位是消息灵通的永乐楼掌柜,当然听说了东珠的事,神色也正经起来。
婵娟道:“这个你放心,当初说好的,你开口我们才会动那批东珠,不过云书,你还在等什么?”
方蓉也疑惑道:“是啊,现在还没有到时机么?我听大哥说,许多商家都开始四处收购东珠然后回到京城高价卖出,过了这阵风怕是就卖不到这么好的价格了!”
其实方家现在已经有了争议,有些人提议尽快将手中的货卖出去,是方蓉极力阻拦才没有脱手。
方家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光鲜,方家无人入仕,他们的依靠是当今的皇后娘娘。
可娘娘如今病重,南北两党把他们方家当作一块儿肥肉,对他们虎视眈眈,族老们想用银子或者儿女亲事来安抚住两党,所以方家需要银子,不知道东珠这诱惑能撑到几时!
她害怕自己没办法兑现对好友的承诺,抿着唇道:
“云书,我定会听你的,可我怕做不了方家的主,当初走货时,族里也留了一批货,我不知道能不能劝说他们不要动,毕竟这利润实在太诱人了!”
沐云书拄着下巴想了想,“蓉儿,若是方便,能不能让我见一见方伯父,我会想办法说服他!”
“这个没问题,可我爹爹是个很固执的人,我怕你去了也是徒劳!”方蓉犯愁地道。
“他会同意的!”沐云书口气里透着笃定:“没人会拿一族的前程开玩笑!”
方蓉吓了一跳,售卖几批货物,怎么与全族的前程扯上关系了!
但她知道沐云书的性格,这样的玩笑,她说不出口的!
“好,我知道了,我会跟爹爹说的!”
几人好不容易凑到一起,烦心的事不想多提,便又聊起了各自的趣事。
恰逢此时,故人对坐,系马垂柳,杯盏莫停。
对面酒楼里的酒客隔窗看到这幅画面,都在感叹,原来小娘子们也有这般洒脱友情。
酒过三巡后方蓉直接醉得不省人事,方家的丫鬟只能请了方大少爷过来接人。
见小妹喝得满脸通红,还一个劲说着痴话,方大少爷满头的黑线。
待他看到沐云书和婵娟后,愣了一愣,他以为妹妹口中的好友要比妹妹大上许多,没想到是与她年龄相仿的两个小娘子!
不好意思地朝两人点了下头,他这才将妹妹背了起来。
方蓉还在她哥哥的背上乱喊道:“放下我,我还能再喝十坛!”
婵娟噗呲一声的笑了出来,倚在门边道:“若一直能这样无忧无虑该多好!可我听说方家在给蓉儿议亲了!”
蓉儿若嫁了人,他们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这样见面。
沐云书想起前世蓉儿嫁去了钰谷关的事,也升起了淡淡愁绪,也不知道蓉儿的婚事会不会有变数。
因为要带几个小家伙,沐云书并未喝太多的酒,与婵娟说了会儿话便带着孩子们离开了永乐楼。
回去的路上,正好路过菜市口,今儿是冬至,衙门要对这一季的死刑犯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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