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是见过墨归的,知道他是大官儿,不敢怠慢,又见阿泗大人受了伤,忙跑去后院叫东家去了。
沐云书刚与爹爹他们吃过团圆饭,听闻阿泗受了伤,带着宝珠急急地赶了过来。
这段时间阿泗帮了她们不少忙,她怎会不担心,好在见面后瞧见他只是手臂上被划了条口子,这才松了口气。
正要寻药箱给阿泗包扎,墨归恍然觉察出不对,沐昭昭给阿泗包扎岂不是让这小子占了便宜!
他忙上前一步,扶着即将被沐云书打开的药箱道:“我来吧!”
沐云书一脸疑惑,你能包扎,还这么晚跑这里来干什么?
墨归也发现了漏洞,忍不住转头瞪了阿泗一眼。
阿泗心中委屈,他也没想到沐娘子会亲自为他包扎啊!
用另一只手挠了挠头,阿泗羞窘地开口道:“沐娘子,您,您是不是吃酒了?要不……要不叫宝珠帮我包扎吧!”
沐云书看了一眼耳根通红的阿泗,又看了看急得直伸脖子的宝珠,眼里的错愕瞬间化为恍然。
她忍笑将手里药膏塞在了宝珠手上,“哎,傻丫头,这栗子可不是白吃的!”
嘴上虽然调侃,可她却是为宝珠高兴的。
阿泗各方面条件都不错,若他能真心对待宝珠,也算是一个好的归宿。
既然看出了阿泗的心思,自然是不能再打扰二人,放好药箱后,沐云书就打起帘子退了出去。
墨归当然也瞧出了阿泗的意图,好样的,亏他刚才还感动了,这小子居然利用他!
见爷居然还站在自己的身边,阿泗心虚地抬头看向他,满脸堆笑地道:
“爷,您不是有事与沐娘子说!”
墨归露出贝齿,还了阿泗一个假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月钱,照旧!”
阿泗:……
现在给爷匕首还来不来得及啊?他还想攒钱讨媳妇呢!
他做人很有底线的,绝不可能为了尊严不要银子!
可惜墨归没给他这个机会,丢下这话就迈出了屋子。
宝珠见阿泗的脸都苦成了包子,气闷地道:“你都受伤了,小公爷怎么还跟你动手啊!是不是拍疼你了?”
阿泗瞬间装作很痛的样子,委屈地叹气道:“没事,习惯了,反正我就是一个跟班,做跟班的哪有人心疼!”
说完这话,阿泗在心里给他家爷磕了无数个响头,对不住了爷,为了我的终身大事,只能先把您给卖了!
见阿泗这低落的样子,宝珠鼻子一酸,“跟班也是人啊!之前还觉着小公爷人不错,他竟这样苛待你,真是太坏了!”
见小丫头都要哭了,阿泗又心疼起来,“也,也没那么夸张,我皮实着呢,没事的!”
“流了这么多血还说没事,小公爷怎么就叫你做危险的事情啊!”
说着,宝珠含在眼里的泪竟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这一颗颗泪珠好像砸在了阿泗的心上,留下了深浅不一的痕迹。
本是想逗逗这丫头,哪承想把自己逗了进去。
他心疼地伸手拂去宝珠脸颊上的泪珠,笑道:“傻丫头,别哭了,有你心疼我,我知足!”
听到这话,站在门外偷听的墨归和沐云书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过墨归虽嫌弃,却不得不佩服阿泗这张嘴。
他垂头,也想将这样的话讲给沐云书,可舌头就好像涂了曼陀罗,完全不听他的使唤。
墨归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嘴角也不由挂上了笑意,这还是他第一次从沐云书脸上看到这样轻松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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