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那个帮……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想的哪样!?
沐云书有些急恼,推不动墨归,她离开就是,于是松开了手,起身就要往车厢外走。
谁料她刚松开手要起身,那男人竟软倒了下来,脑袋“咣”地一声撞在了车厢上。
墨归忍痛转过头,眼中带着雾气地扯住了沐云书的衣袖。
“沐昭昭,听我解释……我……不想娶旁人,不想与别的女子亲近,不想让其他人睡在我的寝室里……你可愿帮我,嫁予我为妻?”
他知道这手段不厚道,可他等不了了,他怕会有更多的人出现,会有比他更合适的人会将她带走。
“沐昭昭,想娶你,不是因为可怜你,同情你……是我……需要你!”
沐云书这才明白墨归所说的帮忙并不是那个意思,应是有人想要亲近他,用了下作的手段,他不堪其扰,所以请她来帮忙。
她的呼吸有些乱,连指尖都染上了绯色。
怪墨归的眼神太过诚挚,如解冻的河面,什么都会在其中消融。
墨归见沐云书仍旧不语,紧张地道:
“我说过,不会拘着你,即便成亲,你也还是你,我只会支持你做你想做的事情,你要青山绿水,我帮你扎竹筏,你要万里河山,我会屯粮集兵,你,可懂?”
没人知晓墨归此刻的心里是狂风,是海啸,他不敢表露出来,若叫眼前人知晓他也有惧怕的时候,他担心她更会退缩。
他知道她的心结,情不敢至深,恐大梦一场。
他可以等!
这一刻,沐云书竟觉着不管是青山绿水还是万里河山,竟都有些诱人。
两人在一起未必只有情情爱爱,若真的可以一人砍柴,一人递刀,那的确是件不错的事情。
可,她还是有所顾虑,若帮他避开其他婚事,他要等的那个人回来了又该如何呢?
沐云书不是那种会把心思藏在心里的人,既然合作,就要把所有事情摊开来讲,这样即便会受伤,也有准备。
“也许你该去寻你的心上人,若裴姑娘回来,你又当如何!?”
墨归愣住了,本就迷离的眼神变得有些呆滞。
“什么裴姑娘?”
说出这个名字,墨归忽地猜到沐云书说的这个人是谁。
“你说裴太医家的千金!?我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他叹了口气,眉宇间满是无奈:“从前虽然能说上几句话,但那是因为她兄长是皇城卫副指挥使,与我……也算是共患过难的。”
说到这,墨归瘫坐在地上,脸上露出一抹自嘲:
“我会在冀州九死一生还要感谢他,只有他有可能泄露我的消息!说起来,那时还是你救了我……”
沐云书恍然,原来那段时间墨归被兄弟背刺,怪不得会怀疑她救他的目的。
“你莫不是因为这事才不肯应我!?”
墨归心中竟生出几分复杂,沐昭昭这算不算吃醋?是不是对他也并非全然无心!
知晓墨归并无心仪之人,沐云书那有些烦躁的心情的确平静了一些。
可她对成亲这个词还是迷茫的。
“我真的可以不必留在后宅?”
“不必,你在哪儿,哪儿就是我们的家!你我成亲,你可以有许多头衔,你先是你沐昭昭,之后可以是萧姝儿,可以是沐行首,可以是小家伙们的沐先生,可以是任何人,最后才是墨夫人!”
墨归的声音暗哑中透着缱绻,每个字都被十分重视的琢磨过,才被他认真说出了口。
他要给她的,不是枷锁,而是携手并进。
沐云书觉着自己心上某些坚硬的东西缓缓裂开了,若不必被束缚,多这样一个头衔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
但她还是非常谨慎地道:“可我以后要做的事情可能会很危险!”
她不愿让她憎恶之人能继续逍遥的活着,要反抗,就要面对风暴。
墨归笑了,如雪霁初晴。
“沐昭昭,那咱们就一起,让别人去感受这种危险!”
因为药物的作用,墨归眼神是有些迷离的,可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还带着能够灼烧人的温度。
这种温度叫沐云书的心又跳快了几分,“你想好了?是认真的?!”
墨归深深地看了沐云书一眼,将她揽入怀里,希望能让自己的温度降下来,这样就能让沐昭昭知道,他认真得不能再认真了!
头贴在她耳畔,他哑着声音道:“千真万确,此生不移!”
可软玉入怀后,墨归后悔了,之前的燥热虽然难受,是可以克制住的,可抱住沐昭昭后,他发现他几乎要失了神志。
还是高估了自己对她的克制力,也许不必喝那杯酒,也能达到这个效果的,真是失算了!
沐云书觉着身前的人简直要烫得裂开了,这是用了多烈的药,才会把人折磨成这样!
“你这样不行!会伤了身子的!”
沐云书犯了愁,挑起车帘对罗三道:“罗三,快一点,咱们先一步回保信堂!”
罗三在外头没敢听两人对话,只以为小公爷受伤了,忙点头道:“明白,主子,那您坐稳了!”
说着,他扬了一下缰绳,催促马儿加快了速度。
沐云书放下车帘后,便坐回到墨归身边,将他的衣领解开了一些,然后将手伸到车外,手的温度降低后放在他的脖子和额头上,一遍遍的帮他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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