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与村里人解释过,可没有人听她的,见到她便恶语相向,还往她们家扔脏东西。

    她倒是没什么,就是连累非衣跟着招人白眼,受人排挤。

    非衣身边连个朋友都没有,她不希望非衣孤苦一辈子!

    “好了,你别收拾了,快去烧些水给姑娘喝!”吴母对吴非衣吩咐道。

    “娘,我与你说过多少次了,莫要轻信别人!你忘了那位大人是怎么被冤枉的?”

    吴非衣看了沐云书一眼,压低声音对吴母道:

    “你看着是她救了你,没准是她策划的今日之事,故意卖咱们人情来接近咱们!”

    吴母眼里露出了几分迟疑,她看着沐云书,觉得这姑娘眸子清亮,并不像坏人,叹气道:

    “先别说那么多了,不管怎样,进门就是客,快去倒水吧!”

    吴非衣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依照母亲说的去做了。

    吴母拾起了一个小杌子,用袖子擦了一下,双手递到沐云书面前,柔声道:

    “姑娘,我这里也没什么好招待你的,你不要嫌弃!”

    吴母像大多数的母亲一样,很温柔,沐云书见她也不过四十岁的年纪,可头发却已经花白,也难怪村里人会叫她鬼婆。

    她的病是不会让她变成这个样子的,早生华发是肝郁所致,不知道她遇到了什么事,才会生出这样一头白发来。

    沐云书来此并不是了解人家私事的,所以没有开口询问,礼貌地接过小杌子,顺势坐了下来。

    “婶子,我来的确有一件事情想要请教你们,我想知道,你们是否是从冀州建宁而来?”

    听到“建宁”两字,吴婶的表情明显变得紧张,下意识朝吴非衣看了过去。

    吴非衣脸色更是阴沉,立即否认道:“我们不是建宁人,你找错人了!”

    “你们不是建宁人,可曾去过建宁?是否认得陈景洛陈大人?”沐云书追问了一句。

    “不认识,什么陈景洛,听也没听过!”

    吴非衣连水都不烧了,“今日多谢姑娘帮忙,可你要找的人我们不认识,我们也没什么好招待几位的,请几位回吧!”

    沐云书见吴非衣这紧张的样子,便知道她定是认识陈景洛,却故作不识。

    这种情况她也预料到了,毕竟他们素未谋面,吴非衣不可能对她敞开心扉。

    “吴公子,我也不与你绕圈子,我来寻你,是为了陈大人的案子,你应该知晓,他被下了狱,很可能会被处以重刑!”

    吴非衣眼神躲闪了一下,故作镇定地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谁定罪与我这个小老百姓有什么关系!?你也瞧见了,我们连自己都顾不上,哪有心思管其他!”

    “可即便这样的情况,你依旧在想办法帮陈大人不是么?”

    沐云书直视着吴非衣:“你将陈大人救民赈灾之事写入了话本子里,还在故事里讽刺了陷害他的贪官……”

    沐云书话还没说完,吴非衣吓得一个箭步冲上来,伸手捂住了沐云书的嘴。

    阿泗见了这情形,惊得立刻冲了上来,揪住吴非衣的衣领子把他扯到一旁,气道:

    “你小子干什么动手动脚的!”

    吴非衣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黑黑的脸蛋里透着两抹红晕,羞赧地别过脸道:

    “我……我不是有意的!”

    可她越想,心里越不安,那一册话本子他不久前才送去飞章斋,且嘱咐过掌柜,不能将她的信息泄露给任何人,这姑娘到底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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