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蓉看着坏掉的香囊,红着脸道:“我补好以后再还给沐大哥!”
沐乐驰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不打紧,我平时也不戴这个!”
沐乐驰拒绝得太干脆,方蓉怎会看不出他对自己无意。
心里传来一阵刺痛,她这才意识到,喜欢的人心里没有自己,竟会叫人这般难受。
勉强堆起了一个笑容,方蓉才又道:“好……那我们走吧!”
七峰山的兰箬亭边有一个小瀑布,溪水绕亭而流,汇于洛水。
文人雅客喜欢在这里聚会,上巳节更是不管老少,均聚在这里游玩。
不用相约,便可在溪水边看见熟悉的面孔。
溪水东侧是一片花海,竟是种满了芍药,迎风微动,泛起一层涟漪,比这世上任何一匹锦缎都要华美。
花海边围着不少姑娘,均在议论不知是哪位雅士种下这么一片动人的花海。
“会不会是汕王殿下?我听闻殿下每年都会为王妃很用心准备礼物呢!”
“也有可能是裴太医,听闻裴大人亡妻的忌日就在这几日!”
“我猜是祁王殿下,他与王妃也很恩爱,听说至今身边都没有侧妃!”
“说不定是九殿下为心仪姑娘种下的!还是九殿下最懂风情!”
众人细数着京中的伉俪,眼底都是羡慕。
兰箬亭一侧坐着几个衣着华丽的女子,听到这些话,几人心思各异地对视了一眼。
“这些个聒噪的,真是会胡说,初禾姐姐不必听她们的!”
一个穿着鹅黄色春衫,肩披湖蓝色绣祥云披帛的少女,娇笑着看向身边的女子道。
说话这人乃是左侍郎的千金,左小翎,被她称作纪姐姐的,就是在与萧泽玖议亲的纪家女,纪初禾。
左、纪两家交好,两家的女儿也常走动,那些个姑娘说九殿下为别的女子种下花海,传到纪初禾耳里,她怎会高兴,于是左小翎便出言安慰了一句。
只不过这句安慰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因为纪初禾与萧泽玖的亲事现在都没有说定,那些人竟还说萧泽玖为心仪之人种花海,纪初禾心里怎能好受!
她酸溜溜地看了左小翎一眼,说道:“我不如妹妹有福气,虽然要给祁王殿下做侧妃,可我祁表哥是个稳重仁厚的,妹妹进了门,以后定会对妹妹不错!”
纪初禾这话让左小翎心中也有些发堵,祁王殿下宠爱祁王妃是天下皆知之事,祁王妃的父亲只是个芝麻绿豆般的小官,可祁王丝毫不介意,她这侧妃一事也没有明确定下来。
不过,她对自己还是有自信的,男子哪有不好色的,只要进了门,她会想办法拴住王爷的心,他日王爷荣登大宝,她最低也是个妃位!
于是她笑了笑,颔首道:“姐姐说的是,有爹爹他们在,我不担心自己进不了祁王府,姐姐也别担心了,姐姐这么美,你们成亲后,九殿下定是会为您收心的!”
纪初禾没有再接这句话,左小翎根本没办法理解她的心情,祁王殿下虽然也说过不想纳侧妃,但却从没有当众拒过婚,并未伤过左小翎的颜面。
可她就不一样了,九殿下为了不娶她,日日跑到御书房与官家哭嚎,许多大臣都知道他抗拒这门亲事不想娶她,她已经成了京城里的笑话!
就算这婚事成了,以后也会有人说是纪家逼迫九殿下才娶了她,若不成,她更是没脸见人!她容貌才情哪一点差,为何会落得这般田地!
心里烦乱的很,纪初禾实在没心情与左小翎再聊下去,胡乱寻了个借口就走出了亭子。
她也不知道该去哪儿,便顺着溪水漫步起来。
走着走着,她在一处山石边听到了两个姑娘在闲聊,忍不住停下来听了几句。
“你听说了么,那花海好像是祁王送给祁王妃的!”
“祁王殿下对王妃真好,天下怎有这样深情的男子!他与九殿下明明是兄弟,九殿下日日在外面胡混,祁王殿下除了公事就是陪在王妃身边,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当然有差距了,祁王殿下以后可是有机会做储君的,一国之君怎能胡作非为!”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祁王妃怎么如此好命,若祁王殿下成为储君,她便是太子妃了,她出身好像还比不上咱们呢,竟有机会成为一国之母,真是叫人羡慕啊!”
“一国之母倒也未必,毕竟她帮不了殿下什么,听说殿下要迎娶侧妃了,谁能问鼎那个位置谁又说得准呢!”
“你说的也对,其实我也很想进祁王府呢,即便做别人的正妻,也比不上做祁王殿下的妾室,没准以后也能成为四妃之一!”
“快别胡说了,这事就咱们两个说说就好,叫人听到可麻烦了!”
“瞧我,一见到你就忍不住说多了,走吧,咱们去别处走走!”
两人说话的声音渐渐飘远,纪初禾伸出头朝两人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只瞧见两片衣摆拐入了竹林深处。
“小姐,您在看什么?”
纪初禾的丫鬟在她身后轻轻唤了一声。
他听到后收回了目光,只是在转头时瞧见了地上掉落的一本书卷。
纪初禾好奇地走过去将书卷拾了起来,看着封面上的字,她喃喃道:“《后来居上》?”
她的丫鬟也好奇的凑了过来,低声问道:“小姐,这是什么啊?是话本子么?”
纪初禾翻了两页,很快就被书里的内容吸引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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