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不抗争就可以护住你爹娘么?若真的落得你想象中的那个结局,伯父伯母又该如何?”
沐云书声音温凉如水,让单妙竹无助又烦乱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她目光也变得坚定,抬起头看向沐云书道:
“云书,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我只求能保全我自己和家人的性命,若有一丝希望,我愿意尽力一试!”
“有是有一个,不过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不敢向王妃打包票!”
“你放心,云书,成与不成,我都感念你的恩情!”单妙竹双手紧紧握住了沐云书的手,激动地道。
沐云书又拉到一个盟友,嘴角也弯了起来,她也不绕弯子,问道:“王妃与纪家的纪初禾小姐关系如何?”
纪初禾刚刚也在此处,她与她姑姑纪凝珍的关系其实不错的,但适才可能在考虑话本子上的事情,所以一直心不在焉,并未搭几句话。
单妙竹不太明白沐云书为何突然问起纪初禾来,但她也没有藏私,想了想道:
“你这般通透,应该能看明白,因我家事不显,她们没一人把我放在眼里,我勉强能与她说上几句话而已!”
“能说上几句话就好!下次见面,王妃可以多夸赞纪小姐几句,比如赞她比左家小姐更加温柔体贴,若进入祁王府的人是她而不是左小姐便好了!”
单妙竹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小巧的嘴巴也跟着张得圆圆的。
如若她这般说,岂不是让纪凝珍动了进祁王府的念想!?
可她很快就想通了其中关键,一山怎能容二虎,若是只有左小翎一个,那左小翎要对付的就是她,可如果纪初禾也想嫁进来,那左小翎首先要对付的就不是她了!
毕竟纪初禾乃是王爷的表妹,不论是亲厚程度还是家势,都会让左小翎有更深的危机感!
而官家不可能让两人同时嫁进祁王府,两人争斗起来,只会是两败俱伤!
单妙竹心中顿生欢喜,这兵不血刃的办法简直妙极了!
怪不得小公爷那棵铁树会在见到沐云书以后开了花,这样聪明又心怀大义的姑娘,谁能不喜欢呢!
“我明白了,云书,我明白了!”她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没人知道她担惊受怕了多少天!
沐云书发现单妙竹其实很聪慧,这些事不用她深说便一点就通,这让她省了很多力气。
她笑道:“那就盼王妃得偿所愿!”
单妙竹眼睛亮亮地道:“好,我定会尽力而为!”
她并没有询问沐云书帮她的理由,她猜是因为纪家屡次相逼,让云书生出了对付纪家的心思。
她知道自己的能力,斗不过左小翎和她背后的左家,所以,她感激沐云书能给她指一条明路!
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这才缓步朝停外走去。
单妙竹看见一直站在原处等待沐云书的人,温声道:
“云书,其实,我很羡慕你!你要珍惜这个,一直坚定的站在你身边的人!”
其实王爷对她已经很好了,可王爷还是会为了各种事情叫她忍耐。
她不是不能忍,只是觉得好累好累。
沐云书脸上的笑意更深,靥下现出了浅浅梨涡,比这春光还要耀眼。
“我会的!”
她亦是步伐坚定,朝墨归走了过去。
单妙竹和沙县令等人都是极有眼色的,今日可是上巳节,他们怎能在这里打搅一对儿有情人。
沙县令朝墨归作了个揖,道:“小公爷有事与沐娘子聊,下官和卢兄等人去兰箬亭处等小公爷,时辰还早,小公爷勿急!”
卢县令也哈哈笑道:“对对对,时辰还早,小公爷切勿着急!”
单妙竹弯着眉眼看向两人:“我还要赶回去做桃花饼,就不打扰了!”
她又凑到沐云书耳边轻声道:“有结果我会派人给你送信!”
沐云书点头,又向几人见了礼,几人就先一步下了山。
沐云书和墨归也没有在静慈庵多留,漫步朝山下走去。
行至一处桃花林,沐云书才担忧地问道:“宜山县火灾到底怎么回事,你可受伤了?”
墨归顿了一下,勾起嘴角摇头道:“我无大碍,不过这件事说来话长。”
即便有些复杂,他也没想对沐云书隐瞒,瞧见不远处有一条石凳,拉着她走了过去。
初春天气并不暖和,想了想,墨归竟将自己的衣摆撕下一片,垫在了石凳上。
沐云书刚想阻拦,墨归却道:“不打紧,这身衣裳本也脏了,这样去见官家,他也会觉得我差事办得辛苦!”
这当然是安慰沐云书之言,沐云书心底一暖,也不再拒绝,拉着墨归一起坐了下来。
虽然已经定了亲,可墨归坐在沐云书身边依旧有些紧张。
但这种紧张是甜丝丝的,是那种心跳加速,嘴角会抑制不住上扬的感觉。
暗暗顺了几下呼吸,他的心跳才稍微平稳了一点,与沐云书说起正经事来。
“如沙县令所说,这次火灾不是天灾,而是人为,我赶到宜山县时,大火已经蔓延,我只能尽力集结人手救出受困的百姓。”
沐云书漆黑的瞳仁里满是不解:“宜山县军巡铺的人为何没能及时发现火灾?”
“有人在宜山县军巡铺附近的水井里下了巴豆,导致那日巡逻人手出现了空缺!”
沐云书吃惊,看来这纵火之人铁了心要让这火着起来,有了水车,便向军巡铺的铺兵下手了!
可这是为什么?什么深仇大恨,让那人要将一个县都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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