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看中了方家的家业才与方家订亲?可袁家这样的大族怎会缺银子?!
不管这个袁公子人品和家世如何,蓉儿最终死于难产,这件事一直横亘于沐云书的心头,实在让她放心不下。
可她只知道蓉儿难产的结局,并不知袁家到底如何,也不知那袁公子待蓉儿如何,所以她不能乱说,只能对方锦音道:
“娘亲,蓉儿的亲事,还是让舅父舅母慎重考虑一下,钰谷关太远了,蓉儿若有什么事,我们都无法第一时间赶到,她要是被人欺负了该怎么办?”
方锦音也是这个意思,点头道:“我会让你舅舅他们慎重考虑的!”
沐云书和方蓉在宫中陪着方锦音用过了晚膳才出了宫,她们走后不久,景德帝便来到了仁明宫。
见方锦音坐在烛下绣花,景德帝竟觉得一阵恍惚。
皇后近些日子身子养得不错,脸上也有了气色,坐在烛边的样子竟与他们新婚时没有太大的差别。
方锦音听到声音抬起了头,见是景德帝,她眸子里的喜悦淡了不少,起身道了声:“官家,这么晚了,怎么还过来!?”
她声音里没有意外,但却带着淡淡的疏离。
景德帝心中钝痛,他发现眼前人还是心上人,可心上人的眼里已经再无他了!
他在心中叹了口气,撩起衣摆坐在了方锦音对面,摆摆手示意方锦音坐下。
“你惦记云书那丫头,其实不如把她留在宫里陪你……”
“不了,”方锦音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景德帝的提议。
这牢笼谁愿意进谁进,她绝不让女儿被束缚在这里!
“能偶尔见到她,臣妾就很满足了,她生在民间,在宫里只会让她不自在,臣妾已经让她缺失了多年母爱,没理由找到她后,还要用母爱来困住她!”
这一点,景德帝倒是颇有感触地点了点头,如果母妃也能如锦音一样,他定会轻松许多。
“那就按皇后的意思办吧,再过一段时间就是射猎节,就选那一日公布她的身份,皇后可有中意的封号?”
方锦音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说道:“云书小字为昭,便唤昭庆吧!”
“昭庆……”
景德帝喃喃了一句,他知道这是方锦音想向世人宣告,这女儿失而复得,她有多么的高兴。
他没有什么意见,点头同意道:“那就昭庆吧,朕听着也不错!”
两人定下这件事,又相顾无言,看得一旁的常嬷嬷直着急。
半晌后,还是景德帝先开了口,他看着方锦音手里的绣活,问道:“朕很久未见你绣东西了,在绣什么?”
方锦音用手轻轻抚摸在自己的绣品上,眉眼里满是柔色。
“给云书绣的喜被。”
景德帝好奇地伸起脖子看了一眼,“原来是喜被,这山鸡是何寓意啊?”
常嬷嬷听了这话嘴角抽了抽,娘娘是许久不做这种活计了,可官家这眼力也太差了些,这哪里是山鸡,明明是鸳鸯!
她忙给官家倒了杯水,低声提醒道:“官家,这是水里的,寓意一生一世一双人!”
景德帝挑眉,“山鸡会水么?”
常嬷嬷:……
景德帝说完这话,才反应过来不对,尴尬地笑了笑道:
“水里的,那是鸳鸯吧,皇后这鸳鸯绣的特别,很配墨知许何云书那丫头!”
方锦音皱着眉看了看手里的绣品,自己也被自己给逗笑了,看向常嬷嬷道:
“你还是给我找个绣样吧,看来我对这个是真的没什么天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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