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归失笑:“怎么会,皇室的下一辈正是修字辈,如果丰益哥失去了记忆,不会给修逸他们取这样的名字……其实,我还查出了一个线索,就是丰益哥在几年前应是回过京城一次,至于他来京城做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大皇兄回过京城?!”

    沐云书有些惊讶,大皇兄不会无缘无故回到京城来,若能查出他的目的,也许能还原当年发生的事情!

    她知道给大皇兄平反是墨归的执念,这也是她很想查清的事,她回握住墨归的手,说道:

    “慢慢来,我相信这件事定会水落石出的!”

    这话让墨归瞬间弯了眉眼,只有在昭昭面前,他才会觉着自己所做的事是有意义的!

    他不想让昭昭为了那些不可挽回的事情而伤感,转了话题道:

    “明日东街蹴鞠场有烟火,我接你去看!”

    沐云书略略怔了一下,随后很快就想到这烟火与何事有关,不由笑道:

    “白日焰火,一定很热闹,看的人会很多吧!”

    墨归勾唇:“当然,一簇焰火上千两,自不能糟蹋了这些银子!”

    ……

    这一夜,景德帝睡得极不踏实,他梦见自己疼爱的皇儿拿着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后来皇儿的脸又变成了昭庆的样子,她满脸狰狞,对他道:

    “你为何这么多疑,这么糊涂!?”

    他觉着脖子一凉,便从榻上惊坐起来,被冷汗打湿的衣裳被风一吹,冷得他打了个激灵。

    海公公听到声音慌忙走了进来,见到景德帝满头冷汗,忙拿着帕子将他头上的汗珠擦掉。

    “官家,您这是做噩梦了?奴才给您换床被子吧,您可别着凉了!”

    景德帝回过神来,发现是一场梦,悄悄地松了口气,他朝海公公摆了摆手,掀起被子道:“什么时辰了?替朕更衣吧!”

    海公公回身看了一下一旁的漏刻,心疼地道:“官家,您还能再睡一会儿,身子要紧,您不必如此苦着自己!”

    “朕这般老天还频降灾难,再懈怠,朕愧对先帝对朕的信任,何颜去见他!”

    说着,他摸了摸空荡荡的床榻,自嘲道:“当了这个皇帝,安寝时都要一人,躺着也是冷冰冰,空荡荡的,还是起来的好!”

    海公公默默叹了口气,左老王妃担心官家身体,私下不许妃嫔们留宿官家的寝殿,正好官家也不喜欢让那些妃嫔留下来,因此现在妃嫔不在福宁宫留宿就成了不成文的规矩。

    可官家还是孤独的吧,有时候心中烦躁,都不知道该与谁倾诉。

    海公公见景德帝眼底带着乌青,心疼地扶着他坐到了案前,拿起梳子慢慢的为他梳理头发,梳着梳着,竟见官家的鬓角处又多了一撮白发,他皱了下眉头,想用一旁的黑发将那撮白发遮挡住。

    景德帝发现海公公的动作迟钝了一下,掀开眼皮朝铜镜里看了过去,没有看见海公公,却看见了自己鬓角的白发。

    他叹了口气,无奈道:“母妃的白发都不如朕的多!”

    海公公下意识回道:“昭庆殿下说,两鬓生华发有可能是肝肾阴虚所致,她叫您对国事不要过分操劳,要多关注一下自己的身体……”

    说到一半时,海公公才想起来,官家本就怀疑昭庆殿下在收买他,他怎就不长记性地又提起了昭庆殿下啊!

    他忙抱着梳子,佝着身子道:“官家,是老奴失言了,这事是许久前殿下与老奴说的,老奴瞧见您头上的华发,就不由想了起来,实在没有旁的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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