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唤作国公爷的,正是大奉朝赫赫有名的武将,镇国公——墨惜言。
他生着一张不怒自威的国字脸,浓眉鹰眼,好像看谁一眼,那人身上就会被叼下来一块肉般。
因此,那副将与他说话时,头都不敢抬,生怕国公爷一怒之下把他也给处置了!
镇国公闻言朝江浩看了过去,拧着眉头怒道:
“你疯了?滚过来,若是没有合理的解释,本帅现在就砍了你的脑袋,让你的魂儿先回京都去!”
这话让众人全都缩了缩脖子,悄悄给江浩让出了一条路来。
江浩虽然愤怒,可到底没敢在国公爷面前造次,拖着长枪走过来,然后跪在了镇国公的面前。
“国公爷……属下……属下也是没有办法!”
他把心一横,将怀中的书信拿了出来,呈到了镇国公面前。
“国公爷,属下……实在不放心母亲安危,爹爹兄长他们早逝,这些年母亲过得不易,那女人竟还如此对待她,属下若不回去,岂不成了不孝不义之人,不管您之后如何处置都好,属下都必须赶回去见我母亲!”
镇国公一目十行地将手中书信看完,神情也变得复杂起来。
江浩家中竟然出了这样的丑事!怪不得他竟不顾军规也要回京。
可就算情有可原,军规也不能为他而改,镇国公沉吟了片刻,沉声道:
“天大的事情也不能在营中闹事,去领二十军棍!领完后给本帅跑一趟,本帅正有本折子要送入京城,你送到后立即返回,不得有误!”
江浩怎能不知这是国公爷的关照,感激地抱拳道:“末将领命!”
见江浩眉头都不皱一下地起身领罚去了,镇国公不由叹了口气。
京中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真是从未停歇过,不知他离京这么久,镇国公府有没有生出什么乱子。
他只知道母亲给知许寻了门亲事,对方竟是皇后娘娘失散多年的女儿。
他知道那个倔驴一样的儿子十分敬重皇后,怕是因此才会应下这门亲。
可他前几日收到了夫人纪氏的家书,信上写着未来儿媳不仅成过一次亲,心思还十分深沉,这段时间挑起了许多是非。
旁的都好说,只心思深沉这一点他便不太喜欢,他真怕这女子进门后将镇国公府闹得鸡犬不宁!
回京后,他定要先看看这个儿媳,若不是知许的良配,他就算拼了这一身军功,也非要将这门亲事退掉不可!
另一边,江浩领完军杖,半分也没歇,快马加鞭地赶回了京都。
将折子送到了尚书台,他便急急地返回了家中。
可江老夫人近日住在庄子上,他并未在家中看见母亲,想要外出寻找母亲时,正好遇见了返回江府孟萱。
孟萱是回来取衣物和银子的,见到江浩的那一刹那,她惊得转头就要逃,被江浩一个箭步揪住了衣领。
“孟萱,你要去哪?我母亲呢?”
孟萱身边的丫鬟都惊得失了神,反应过来后才上前阻拦道:“将军,您快放开夫人,您这样会伤到夫人的!”
这两个丫鬟都是孟府过来的陪嫁丫鬟,都知道孟萱有身孕的事情,怎敢让江浩如此粗暴地对待孟萱。
这个时候,孟萱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点过激了。
她提了提掉落到臂弯上的披帛,用笑容将惊慌的神色掩去,装作惊喜地道:
“夫君!真的是你?你真是吓了妾身一跳,妾身还以为家里遭了贼呢!妾身听闻官家还没有召你们入京,你怎么今日就回来了!”
孟萱并不知江浩已经知道了她有孕的事情,拢了拢身上的衣衫盖住了小腹,尽量表现得如从前一样温婉。
可江浩见到孟萱刚刚那惊慌的表情时,就已经料定信上所言非虚,哪里能与孟萱表演什么夫妻情深。
他捏着孟萱的手腕,冷道:“我再问你一遍,你将我母亲送到哪里去了?”
江浩的表情几乎要吃人,看得孟萱一阵心虚,都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了。
她试探着去拉江浩的手,柔声道:
“夫君,你离开这么久,就只惦记母亲么?妾身也很想念你啊!母亲身子不爽利,妾身送她去庄子上静养了,你还怕妾身没有好好照顾母亲不成?你这样会吓到妾身的!”
“你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江浩一把甩开了孟萱伸过来的手,“你以为你做得那些丑事能瞒天过海?孟萱,你偷人,我虽恨你,但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我不会拿你怎么样,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伤害我母亲!你知道她是我这世上唯一的至亲!”
这话如天雷般轰入了孟萱耳朵里,她不知道江浩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慌忙看了一眼身后还没关紧的江府大门,她忙瞪了丫鬟一眼道:“还不去将门关上!”
说罢,她又走过来去拉江浩的手,“夫君,有什么事咱们进去说……”
“你还知道要脸面!你既然知道丢脸,为何还要做这种事?我现在不与你算账,你先把我母亲送回来!”
孟萱发现江浩是真的什么都知道了,那颗悬着的心反而踏实了下来。
她不必在他面前演戏,这对她来说轻松了不少。
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她扬着下巴对江浩道:“你非要在这里说这件事么?江浩,给我难堪,你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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