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哪?我去见他!”
正要起身,门口就有一个玄色的身影迈步走了进来,看见沐云书后,男人笑道:“这么急?想我了?”
墨归说得认真,不见半分轻浮,听得宝珠都红了耳朵,忍笑退了下去。
沐云书无奈地勾起唇角:“胡子都没刮就过来了,到底咱们俩谁着急?”
“我急!”墨归说得心安理得,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还未成亲,他一出门就惦记着归途,不知以后可怎么办!
摸了摸脸上的胡茬,他又笑道:“是不是有点凶?你这儿可有刀子?”
沐云书一怔,随后心里就是一暖,墨归问刀子,应是怕她嫌弃,要刮了胡子。
仔细打量着男人的脸,她仰着头道:“不多不少,正是我喜欢的样子!”
这话让墨归的心又加快了几拍,满眼都是宠溺地道:“眼光真好!”
阿泗本要拉着宝珠去房顶嗑瓜子,无意中听到这话,牙都要倒了。
他家爷这情话说的,真是比死了八百年的豆汁儿还要酸!
抬手捂住宝珠的耳朵,阿泗柔声哄道:“乖乖,咱不听这些,走,咱去那边的屋顶晒月亮!”
屋里的两人说了几句闲话后,沐云书便问起了马匪之事,墨归也没隐瞒,对她道:
“我叫人去鹤林将吴家案子的卷宗调了出来,又找了其他两个案子的卷宗做了对比,的确找到了一些线索!”
沐云书神色一紧,问道:“可是发现了相似之处?”
墨归点头,继续道:“我查了仵作的记录,不管是吴家人还是桂王府长史一家,受害者几乎都是被一刀毙命,且刀口干净利落,不会让受害者有太多挣扎的机会,手法如此一致,只有可能是同一伙人做的!”
“同一伙人?”
沐云书陷入了沉思,前几起案子都与桂王有关,难道吴家被灭门,真的不是裴深的手笔?
很快,她又在墨归的话中捕捉到了一个信息,蹙眉道:
“刀口干净利落,一刀毙命……马匪功夫再好,也大多都是野路子,且武器受朝廷管控,民间的刀具不会这般锋利,这些马匪好像不太简单!”
墨归就知道昭昭会注意到这些,只不过她比他想象中还要敏锐。
他道:“我也觉得这些马匪的身份可疑,不仅杀人利落,甚至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追查到他们的线索!不过他们越是用力掩盖,露出的马脚就越多!我想他们可能是出自军中,至于是谁麾下的兵,还得继续调查!”
这已经是不小的突破了,沐云书点头道:“竟然与军中扯上关系,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你查案时一定要小心!”
墨归从前查案是不顾命的,可那时他没有牵挂,现在他怎么舍得让自己受伤,他受伤以后还怎么护着昭昭!
他郑重道:“放心,我会万分小心的!”
说了马匪的事,沐云书又提起了刑公公一案的进展,将在刑公公那里查出的日录告诉给了墨归。
“景德三年?”
墨归皱了一下眉头,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沐云书感觉到了墨归的变化,不解道:“怎么了?你可是记得些什么?”
景德三年的时候,墨归应该是修逸那般大,已经有了记忆,所以沐云书才会有如此一问。
墨归捏了捏拳,眸子里好像滴进了一团墨,有淡淡的悲伤不断的蔓延着。
“我母亲就是景德三年过世的,不过,不是五月,是在冬天!”
沐云书知道墨归很想念他的母亲,这件事让他想起了亡母,怪不得他的情绪会突然低落下去。
她也没有想到墨归的娘亲也在那一年去世,这是巧合还是有什么联系?
沐云书拉住墨归的手坐到了他的身边,轻声道:“成婚前,我陪你去祭拜伯母可好?”
墨归手心的温度被沐云书焐热了一些,颔首道:“自然。”
他自然要将这个要与他共度一生的人带给母亲看,母亲见到他讨了这么好的媳妇儿,定会很开心的!
只不过他的眉头并未松开,他想起常嬷嬷和刑公公看着他的眼神,难道这件事与他母亲有关?
沐云书见墨归愁眉不展,很快想到了他说过常嬷嬷和刑公公的异常,问道:
“小公爷,你可是担心刑公公什么也不说,会与伯母有关?”
沐云书只知道墨夫人是病死的,她与皇后娘亲和贤妃在未出阁时是闺中好友,墨夫人死后,皇后娘亲就一直帮她看顾着墨归,只是他们一个在宫内,一个在宫外,皇后娘亲也无法事事亲力亲为。
墨夫人去世没多久,镇国公就娶了纪氏为填房。
因那纪氏十分善于察言观色,知道得到小公爷的喜欢,就能笼络住墨老夫人等人的心,对墨归十分照顾,让刚刚丧母的墨归对她颇为依赖。
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墨归看透了一些事情,便对纪氏越发冷淡,与国公爷之间也生了嫌隙。
父子两个除了与朝廷有关之事能心平气和的谈话,家事是半句不提,见了面甚至还会争吵几句。
墨归的少年时期并不幸福,可能也因此,他从前见谁都是冷着一张脸,好像生怕被人靠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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