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王爷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阿泗惊叹了一声,忙上前查看了睿亲王的情况。

    “还活着!”

    虚弱的睿亲王很想翻个白眼,他还眨着眼睛呢,没看见么?

    “裴文硕这厮可真够狠毒的!这到底是左老王妃的意思,还是裴文硕的意思?”

    阿泗不懂,裴文硕连自己的妹妹和老丈人都不放过,他到底图什么?

    “不必猜测!”

    童辉过去将睿亲王背了起来,“殿下说了,揪住了他的尾巴,还怕看不到他的头么!”

    阿泗点了下头,“走,咱们赶紧回去复命吧!”

    两人背着睿亲王正准备离开,又想起地上还有一个裴淸怜。

    想到这女人适才是想救睿亲王的,把她留下凶多吉少,童辉用脚尖指了指裴淸怜,对阿泗道:

    “这女人交给你了!”

    阿泗一惊,忙道:“不行,老童,我成亲了!”

    宝珠说他最大的优点就是守男德,他可不能破戒!

    于是他立即将两名手下推了过去,“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干活!把尸体收拾了,再寻个人在这里躺着,暂时别叫人发现咱们带走了睿亲王!”

    “是!”

    他们回到昭庆府时,沐云书还没有睡,听闻睿亲王中毒严重,她立即带着吴忱君过来查看。

    看过之后,两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这毒已经深入五脏,就算是他们也只能让他多活些时日。

    瑞清王自己清楚自己的情况,看着沐云书那凝重的神色,他反而轻笑起来。

    “你不是应该……开心么?”

    “我的确讨厌皇叔,但你罪不至死!”

    睿亲王笑了,笑着笑着就咳嗽了起来。

    喉咙里的腥甜怎么也压不住,最后又将衣裳和床单都染红了。

    “你别胡思乱想,阎王暂时还带不走你,我给你施针,之后再慢慢想办法!”

    沐云书抽出银针为睿亲王排毒,睿亲王没有拒绝,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沐云书。

    “本王……没有碰过……墨知许她娘!”

    睿亲王用了很大的力气,将这句藏在他心底里的话说了出来:

    “我……的确对她动过心思,可……她与别人不一样……她没有贪慕本王的地位……心里只有她丈夫……”

    所以,他嫉妒镇国公有这样的夫人,也羡慕墨归有这样的娘亲!

    沐云书惊讶,既然墨夫人没有被睿亲王染指,她为何会被纪荭拿捏,不敢将真相说出来?

    睿亲王好像害怕自己闭上眼,那些秘密也会被掩盖一般,挣扎这道:

    “卫子溶她听到了不该听的话,只有与我待在一起,她才不会被怀疑,不会给家人惹来……杀身之祸!这个秘密,与你大哥也有关系,你大哥没有背叛皇兄,他是被人算计!”

    沐云书早已经知晓大哥是被人算计,也大概猜出了幕后凶手,只是没想到墨夫人的事竟也与这件事有关!

    “是左老王妃对吗?”

    沐云书红着眼睛看着睿亲王:“陷害我皇兄之人,就是左老王妃!”

    睿亲王眼中有惊讶闪过,随后他又笑了起来:

    “母妃啊母妃,莫要怪儿子不孝,即便我不说,我这皇侄女也迟早会查出来!”

    睿亲王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就连眉宇间的戾气都消失了大半,他侧头看着沐云书道:

    “皇侄女,让本王……多活一日……多活一日就好!”

    这话睿亲王几乎用尽了力气,说完后眼前就一阵阵发黑。

    他害怕闭上眼后就再也睁不开了,只能咬破嘴唇,将口腔里充斥着血性的味道!

    沐云书怎能不清楚睿亲王要多活这一日是为了什么,心中酸楚,点头道:

    “放心,没我答应,阎王也不敢来收你!”

    ……

    天很快就亮了起来,今日的百姓依旧起得很早。

    如昨日一样,鼓楼前一大清早就聚满了人,今日西秦人倒是没有迟到,按时来到了赛场。

    大奉今日第一个派出的棋手是鄂君颜,他一出面,场下就有许多小媳妇大闺女欢呼起来。

    “君颜公子真是如皓月般出尘!这样貌真是太好看了!”

    “就他这样貌,输了棋局我也恨不起来啊!”

    “不会输的,君颜公子才貌双绝,绝对会为我大奉赢下一局!”

    “君颜公子,我们支持你,一定要把对方打得落花流水!”

    听到场下的欢呼声,墨归的目光就忍不住朝沐云书投了过去。

    阿泗莫名听到了磨牙的声音,忍不住四处查看,还拉了拉他家爷的披风,警惕道:

    “爷,我怎么听到磨东西的声音?鄂公子不会有危险吧?”

    墨归没回答阿泗这个问题,只问道:“他好看,还是我好看?”

    阿泗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他家爷怎么会问出这样庸俗的问题来?

    惊讶间,他又发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事情,惊恐道:

    “爷,你衣裳……熏香料了?”

    说着,他还抬手摸了一把爷的脸:“你不仅熏香料,还用了玉容脂!您,您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夺你妹!”

    墨归一巴掌呼在阿泗脸上,他就是心里有些不踏实!

    总觉着鄂君颜身上好像背负着什么,若他没有那些负担,也许与昭昭走到一起的人未必是自己!

    阿泗被爷骂了一句,心里很委屈,“爷,你要当驸马的人了,不能总想夺这个妹,夺那个妹的,这样不好!”

    本就烦躁的墨归立即飞过来一个眼刀,吓得阿泗瞬间捂住了嘴巴。

    万众瞩目下,第三场棋局开始了。

    鄂君颜下棋速度十分的快,好像没有经历思考,对手下一子,他就跟上一子,眨眼间已经落下了十几步棋。

    他下得如此之快,让观棋之人心中都没了底。

    角落里的汕王挑了一下眉头,对身边的幕僚道:

    “这小子也不必如此听话,至少像前面两人一样,输得慢一些!”

    可幕僚看着看着,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对汕王道:

    “王爷,十三爷看着好像是胡乱落子,可属下怎么觉着,对方好像被他牵着鼻子走?”

    萧环山“嘶”了一声,发现鄂君颜的确占据着主导地位,让对方一直跟着他的节奏在下棋!

    莫非他敢阳奉阴违,不听他的安排?

    输掉此局是他与西秦郡主的交易,他只有靠此法才能挽回在父皇心里的地位,鄂君颜绝不能赢!

    萧环山满眼阴鸷地对幕僚道:

    “想办法给他点提示,让他莫要蹬鼻子上脸!敢不听本王的指挥,本王定会把他送回他那个最惧怕的狼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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