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书生接话道:“这就难怪那医女要抢夺这些花草了,原来她是把从钱姑娘那里偷来的耳饰藏到了花盆里!”
众书生义愤填膺,齐声高呼:“这般行径,可见她品性低劣至极,简直是无耻之徒!赶出去,一定要把这不知廉耻的医女赶出书院!”
钱幼玲微微垂首,看似为眼前的局面忧心忡忡,但眼角的余光却悄然扫过周围那些愤怒的书生。
她那娇艳欲滴的嘴角,轻轻勾起了一个难以被人察觉的弧度,转瞬即逝却带着某种隐秘的得意。
她心中暗自思忖,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医女,为了结识谢公子,定然是费尽了心思。
不过,既然自己看中了谢公子,那便绝不能让这小医女得逞,只能让她的心思付诸东流了。
而钱幼玲之所以对谢公子如此在意,背后有着不为人知的缘由。
前些日子,她在京中担任中书舍人的大伯父寄来了一封书信,信中的内容犹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钱家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大伯父在信中提到,有一位身份极为尊贵的大人物可能会来到延康,让爹爹务必多加留意,若是有机会,定要设法结交。
不久之后,谢公子便带着那位萧女医来到了秋水书院。
他们二人拿出的文书,上面赫然印着摄政帝姬的私印。
钱父看到那私印后,心中一惊,暗自猜测这谢公子极有可能是摄政帝姬的心腹亲信。
他此番来到延康,说不定是身负重任,要调查什么至关重要的案子。
钱幼玲深知,从前与摄政帝姬有交情的人,如今在朝堂之上无一不是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谢公子年纪轻轻便气质不凡,相貌更是俊美绝伦。再加上他那神秘莫测的身份,无疑是她能遇到最佳的婚配人选。
钱幼玲暗自下定决心,无论使出什么样的手段,她都要嫁给谢公子为妻。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竟有人先一步盯上了她心仪的猎物。看着谢公子的目光一直被那小医女吸引,她只能先除掉这个绊脚石!
就在书生们群情激奋、异口同声地指责萧芊凝时,观棋心急如焚地怒喝道:
“你们休要血口喷人,污蔑我家小姐!我们清清白白,根本没有偷钱姑娘的首饰!我不知道那耳饰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些花盆里,但我知道,这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家小姐!”
观棋几乎是用尽了自己全身所有的力气,才吼出这一句话。然而,她被烫伤的喉咙并未痊愈,此刻每说一个字都像是有无数根钢针在喉咙里穿刺,疼痛难忍。
原本就不太响亮的声音,在这一片嘈杂喧嚣的环境中,显得如此微弱,很快便被周围如浪涛般汹涌的嘈杂声无情地淹没了。
正当书生们群情激奋要一同去寻找萧芊凝,欲将她驱逐出书院之际,萧芊凝已然带着元正来到了轩亭。
此时的轩亭,仿若风暴的中心,气氛紧张得令人窒息,似乎只需一点火星,就能让愤怒的火焰彻底燃烧起来。
萧芊凝一眼便看到了观棋,只见她双眼通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急得不知所措。
她急忙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观棋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
“观棋,别怕,我来了,只要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你!”
看到芊凝出现,观棋一直紧攥的拳头慢慢松开了些许,她那因紧张和愤怒而僵硬的身体也有了一丝放松。
小公主比她还小上三岁,生得一副娇柔模样,就像脆弱的琉璃,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
可奇怪的是,只要看到芊凝,观棋就感觉内心有了依靠,仿佛有了面对一切的勇气。
观棋努力咽下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咬着牙对萧芊凝说道:
“小姐,奴婢本想把这些花草搬回咱们院子,谁料那些杂役在搬花盆的时候,竟在里面发现了一对耳饰,便硬说是咱们偷了藏在里面的。小姐,咱们光明磊落,怎么会做这种鸡鸣狗盗之事?这肯定是有人故意设局陷害咱们!”
她话音刚落,钱幼玲身旁的丫鬟便翻了一个夸张的白眼,那眼神中满是不屑与鄙夷。
“哼,这些花盆可是你们昨日从门房搬到轩亭的,今日就在花盆里找到了我家小姐丢失的耳饰,这难道还不够清楚吗?我就说你们为何非要强占我家小姐的这几盆花草,原来是把偷来的赃物藏在里面了,真是无耻至极,还想抵赖!”
丫鬟冬蕊双手抱胸,下巴高高扬起,那尖酸刻薄的语气如同锋利的刀刃,直直地刺向观棋和萧芊凝。
冬蕊的这番话,让谢怀远原本有些混乱的思绪瞬间清晰起来。
自离开芊凝的院子后,谢怀远的内心就一直有些动摇。
芊凝割断衣袖时的眼神那么决绝,让他不止一次地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冤枉了她。但此刻,他觉得自己看清了真相,而这个真相让他失望透顶。
小凝将偷来的耳饰藏在了花盆里,所以才非要与钱姑娘争抢这几盆花草,她是害怕自己偷来的赃物被人发现!
谢怀远强压着心头的怒火,朝着萧芊凝迈近一步。
“小凝,我早就告诫过你,不要肆意妄为,可你却置若罔闻。你可知道,你犯下的这些过错,其后果之严重,根本不是你能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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