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爷爷的后宫虽然一直风平浪静,但那些高官的后宅可就没那么太平了。每次宫宴,那些命妇们凑到一起,聊的几乎都是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

    和京中的那些命妇相比,钱幼玲的手段还是太过稚嫩了,她的目的表现得过于明显。

    想利用众怒把自己赶出书院?那她恐怕要失望了!

    芊凝眨了眨她那清澈又明亮的大眼睛,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钱幼玲问道:

    “钱姑娘,我与你接触不过一两次,你倒是说说我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从你的院子里将这对耳饰拿出来的!”

    听到萧芊凝的质问,钱幼玲的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暗暗吃惊。

    她之前一直以为萧芊凝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因单纯可爱才得了谢公子的青睐。

    她本以为自己只要稍稍出手,就能轻易地把她从谢公子身边赶走。可现在她才发现,自己大大低估了萧芊凝。

    暗暗地捻了捻手指,她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然后淡淡开口道:

    “萧姑娘说笑了,我若清楚耳饰是如何被带出我的院子的,这耳饰也就不会丢失了!不过,秋水书院的风气一向很好,我的院子也从不落锁,这一点,的确是我疏忽了。”

    钱幼玲这话说得很有水平,萧芊凝没来之前,秋水书院可以夜不闭户,可萧芊凝来了书院后,她便丢失了价值不菲的耳饰,这不仅加重了萧芊凝的嫌疑,还会引起书生们的不满,觉着萧芊凝破坏了书院的风气。

    萧芊凝却并未将书生们的不满放在眼里,她只是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目光直视钱幼玲,语气平和却带着质问:

    “钱姑娘,你的意思是说,因为你的院子从不落锁,所以我便能够避开所有人的耳目,从你的芳华林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出耳饰?”

    “小凝姑娘,你别生气,我……我并没有说这耳饰一定就是你拿的……”

    钱幼玲眼眶泛红,一副受尽委屈却又努力忍耐的模样。

    可她身边的丫鬟冬蕊却不愿自家小姐受这等委屈,急忙说道:

    “那不然呢,你倒是解释解释,这耳饰为何会藏在你着急带回院子的花盆里?”

    萧芊凝并没有与冬蕊争吵,只见她弯下腰,从地上拾起了一根树枝,然后在地上简单地画了几笔。

    她边画边说道:“钱姑娘的住处在书院的西南角,要想把她的耳饰从芳华林带出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仅要经过山长的院子,那院子周围时常有人进出,而且还要绕过藏书阁,那里更是人来人往。而我,避开了这些地方后,不想着赶紧把所谓的‘赃物’带到安全之处,反而要穿过书堂,再来到门房,把首饰藏到花盆里。”

    众人看着萧芊凝在地上画出的路线,这才发觉这件事的确不太合乎情理。

    若说萧芊凝是情急下,要将耳饰藏到一个隐蔽的地方,也实在不该选择门房。门房与她居住的地方并不顺路,且那边每日进进出出很多人,根本不适合藏匿赃物。

    萧芊凝继续道:“这还不算完,我还要特地请书院的杂役来帮忙移动花盆,又那么凑巧,那本该被我好好藏在土里的耳饰,就那么轻易地被几个杂役给发现了!”

    听到这话后,好多书生忍不住轻轻点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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