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芊凝听得诧异又愤怒,皱眉道:

    “混账,竟敢如此嚣张,就没人管么?”

    郭兴一怔,看着萧芊凝那盛满怒气的可爱脸庞,不由失笑。

    这萧姑娘总是给他一种莫名的违和感,明明只是一个小游医,偶尔却会流露出比县太爷还要凌厉的气势,这延康县里除了萧医女,真是没有几个敢骂单家公子混账的!

    他只以为萧芊凝在江湖中漂泊久了,有着一般人没有的侠气,对萧芊凝又多了几分好感和欣赏。

    帮她填了杯茶,郭兴摇头道:“管什么管,那位公子的姑姑是官家亲封的郡主娘娘,那位郡主娘娘与昭庆殿下十分要好,只这一层关系,就没人敢动他!”

    萧芊凝的小脸瞬间鼓得更高了些,皇祖父亲封的郡主娘娘,那不就是单郡主!

    也就是说这无法无天的富家子是单郡主的侄儿!

    据她所知,单郡主与单家并不亲近,当初单郡主要与七皇叔和离时,单家还曾写过书信,要与单郡主断亲,是姑姑的支持,才让单郡主走出了那段阴霾。

    后来单郡主被一直守护她的方叔叔感动,要与他成亲,单家又跑出来反对,说什么好女不二嫁,其实是怕单郡主曾经是皇家妇的身份,若是改嫁会惹皇爷爷不快。

    可皇爷爷才不是不通情理的老顽固,他挥手便给单郡主指了婚,让两个有情人终成了眷属!

    单家看到皇爷爷如此维护单郡主,终于消停了,也开始转变了对单郡主的态度,追着单郡主又认回了这个女儿。

    可他们对单郡主显然只是利用,单家子弟竟还扯着单郡主的虎皮横行霸道,她太了解姑姑的性子了,她若知道此事,绝不会容忍单家这种行径的!

    捏了捏拳,她抬起头对郭兴问道:“那之后呢?”

    她并没有在书院里见过单家那个纨绔,也不知道这件事是怎么解决的。

    “之后?”

    郭兴嘴角溢出一丝嘲笑,“有一次姓单的将那书生打个半死,是钱姑娘救了那位书生,帮他上了药,还寻了个地方让他养伤。可姓单的觉得自己就是秋水书院的天,哪能容忍有人偷偷帮助他厌恶之人……”

    说到这儿,郭兴的眼底瞬间爬上了一些红血丝,像是在隐忍着怒意,也像是忍着悲伤。

    不必他说清楚,萧芊凝也猜到了钱幼玲的遭遇,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她不由怒道:“钱山长就任由姓单的胡作非为?”

    “钱山长?他只觉得自己养废了一个女儿,非但没给钱姑娘做主,还将她关在柴房,几日几夜不给她食物!”

    说到这儿,郭兴已经双眼通红,他还记得钱姑娘从柴房出来后的狼狈模样,她呆呆傻傻的,口中一个劲重复着:

    我错了,我该听爹爹的话,我再不多管闲事,再不忤逆爹爹!我错了,我是个残花败柳,我想要过上好日子,我会听爹爹的话!别打我,别再打我了……

    这些话让他心都碎了,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后来书生不治身亡,钱山长谎称他偷跑去山里打野味,被野兽所伤,草草了结了这个案子。单家想封钱山长的口,许了他个好处,就是帮他的长女入京选秀,否则钱家这样的身份,哪有这种资格!”

    萧芊凝怒极,问道:“那那个单公子现在在何处?”

    “单公子?早被接回了京城!因为单郡主怀上了身孕,作为济民书院副山长的她没办法料理书院事务,单家便让那单公子去济民书院帮忙。一个施暴者摇身一变成了大奉第一书院的管事,你说可笑不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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