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跟沈妃有过一段短暂的交往,但自始至终我都没有真正的得到过她,除了牵手和简单的拥抱,就连情侣间最习以为常的亲吻都是一种奢望。
我曾几次想要尝试,但都被沈妃以各种理由拒绝,我知道她打心底里就没想过要和我一起走到底,当时的她初入职场,只是把我当做依靠罢了。
然而此刻,烛影摇曳,尤物近在咫尺,我却没有丝毫动摇,因为一切俨然变了味。
见我迟迟没有动作,沈妃突然伸手勾住我的脖子,深情的看着我,妩媚一笑道:“秦川,咱俩复合吧,只要复合,你愿意对我做什么就做什么?”
感受着沈妃唇齿间散发出的温润气息,望着眼皮底下包裹在吊带礼裙下若隐若现的风景,无比撩拨着我脆弱的神经。
沈妃的确很美,美到让人窒息的哪一种,但我深知玫瑰再漂亮却浑身长满刺的道理,更懂得眼前这个女人对权力迷恋的野心,所以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秦川,今晚我是你的。”
说着,沈妃朝我吻了过来,我下意识的把头撇向一边,然后轻轻将她推开,说道:“时候也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说完,我没有任何迟疑,毅然决然的转过身,朝着自己房间走去,只听见身后传来了沈妃咬牙切齿的骂声:“秦川,你混蛋!”
回到房间,锁好门,我便打开电脑开始搜索秘书工作相关的具体事宜,要注意哪些细节哪些礼仪等等。
官场就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江湖,不同的是一个在草莽,一个在庙堂,一个刀光剑影,一个权谋论道,但同样危机四伏。
一把手的秘书,无疑是他人眼中梦寐以求的美差,事实也的确如此,可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吗,如此一来,便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巴不得你犯错,然后将你换掉。
所以我必须慎之又慎,最后借助秘书这个跳板积攒人脉和力量,因为我身上背负着沉重的使命,父亲用生命都没能换来的清白。
次日一早,我早早来到了政宣部的办公室,我打算上午就把手头的工作交接完,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投奔江河大川的组合中去。
在收拾私人物品期间,有很多同事前来跟我热络的攀谈,他们聊的内容出奇的一致,就是舍不得我离开,有几个女同事甚至眼泛氤氲,那依依不舍的样子,让我差点就相信了。
这也难怪,身为秘书,在必要的时候,我只需在一把手的耳畔稍微吹口风,这些人就有可能扶摇直上,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事在官场随处可见。
只是我觉得可笑,换做以前,知道我父亲事情的那些人几乎把我视若瘟神,见了我就避而远之,深怕我那‘不干净’的政治背景会殃及他们。
这就是官场,一个充满了虚伪和势利的地方。
正当我暗自唏嘘时,唐永丰走了进来,一个照面,他便和颜悦色的说道:“今天就打算走吗?”
我对唐永丰实在提不起好感,但还是微笑着对他问了好,然后说道:“昨天夜里跟市委办的冯主任已经沟通过了,他让我尽快到位,说是赵书记这两天会有很密集的活动。”
“嗯!”
唐永丰点了点头,打着官腔说道:“确实啊,工作的事耽搁不得,赵书记日理万机的,你作为秘书,以后可要替他好好分担啊,切记不能大意啊,还有就是一定要记住,你是咱政宣部出去的,是我手底下起来的,这政宣部就相当于你的娘家。”
我波澜不惊的道:“我会记住唐部长你说的话。”
“哎!”
唐永丰忽然长叹一声,一脸幽怨的说道:“小秦,你还别说,你这一走我真有些舍不得,这五年,我可是关注你成长的,就跟自家孩子一样倾注了心血,如今好不容易长大了,却要去别的地方了,以后我就跟折了条胳膊一般。”
就在昨天还用潜台词敲打我要给我穿小鞋的唐大部长,才一天的时间,恍如换了个人似的,竟然不惜委身跟我说这一番话,话里话外都有讨好的意思。
说实话,对于唐永丰的示好,我真有些受宠若惊,论职务,他可是如假包换的正区级领导,而我连个秘书处的副处长都不是。
我着实没想到秘书这块招牌这么有含金量,随着我后来接触的越深,我才发现它确实蕴含了很大的力量,尤其是在人事调动的时候,帮忙助力或许谈不上,但要拖一拖某个人的后腿,在背后说一说坏话,那还是有大把机会的。
等唐永丰离开后,沈妃走到我身边,她几次想要开口,但欲言又止,我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很微妙,微妙到说不清道不明。
如果说陈芷涵是我心底深处最沉重的伤,那么沈妃无疑是伤口的痂。
花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交接完手头的工作,临走时,我还是对沈妃真心实意的说道:“将来的路随缘即可,没必要把自己逼的太紧,谁也无法预测未来,前途就交给时间吧。”
沈妃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搬着一个箱子离开办公室,来到走廊尽头,正好与韩朝晖在他办公室门口相遇,他笑着问道:“来跟我告别?”
我实在憋不出来那种离别的伤感,没心没肺的笑了笑道:“韩部长,我不就是从三楼搬到七楼吗,有啥可告别的。”
韩朝晖摆了摆手,说道:“秦川,虽然同属市委,同在一个大楼,但意义却大不相同,即日起,你不在是我的下属,我也不再是你的领导。”
一听这话,我慌忙摇了摇头道:“韩部长,你可别瞎说,我秦川永远都是你的下属。”
韩朝晖笑而不语,伸手拍了拍我的肩头,想了想后说道:“秦川,你是我们政宣部第一个被一把手钦点去当秘书的人物,委办那些年轻同志可是把你恨的直咬牙,日后可要兜住锋芒啊。”
这话与我父亲五年前跟我说的话类似,我听着难免会有一些触动。
“来吧,跟我告个,也跟自己的过去告个别。”
不等我有所反应,韩朝晖率先伸出了手,我沉沉一点头,艰难的腾出一只手与他紧紧握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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