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千万两的进账!

    陆大爷双眼放直,这银子要是落入他的手里,他就算辞官也无所谓了。

    白绍杰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

    “看来,陆大少奶奶并没有跟姑父通透过这件事,莫非陆湛生夫妇是想独吞这好处?”

    陆大爷脸色一黑,“还没分家呢!他们敢独吞!”

    “这是您的家事,姑父。”白绍杰说,“若是您能做主船坞,我再来与您商量如何拿到海运特权。”

    白绍杰把该说的都说了,转身的瞬间,脸上的笑容也沉了下来。

    他一定会将船坞从沈卉宁手中夺过来的。

    陆大爷用力地一拍桌子,转身大步朝着上房走去。

    “父亲,父亲!”陆大爷不顾一切地冲进屋里。

    一眼就看到国公爷正将高氏搂进怀里。

    “……”陆大爷飞快地转过身。

    国公爷走过去一脚踹在他的屁股,“咋咋呼呼闯进来,一大把年纪了,规矩都当成屎拉了。”

    陆大爷还是第一次被骂得这么粗鄙,他涨红了脸。

    “父亲,我有要紧事跟你商量。”陆大爷急忙说。

    “说。”国公爷面无表情。

    高氏难为情地低下头,福了福身退出物理。

    陆大爷皱眉看了看她的背影,“父亲,这个女子故意接近您的,您别为了无关紧要的人跟母亲生分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快说。”国公爷冷斥。

    “父亲,我是来跟你说船坞的事,您是不是给了陆湛生银子,让他媳妇去天河城买了船坞?”陆大爷问。

    国公爷拧眉,“什么船坞?”

    “就是那个横水大船屯。”陆大爷恼怒,觉得国公爷是装傻充愣。

    “那是天河城最大的船坞,不是一块木板,国公府如今怎么买得起一个这么大的船坞,你又听了谁的挑拨离间?”国公爷心累。

    这个长子最擅长的就是自作聪明。

    陆大爷:“是真的,不信把他们夫妻俩叫来问一问。”

    “如果是真的,那也是他们的本事。”国公爷说。

    “陆湛生没跟公中要一两银子,你有什么不满的。”国公爷不耐烦地问。

    “就算……就算如此,陆湛生也是国公府的人,还没分家呢,他们就背着我们在外面买船坞,不管如何,船坞都该归入国公府。”陆大爷叫道。

    国公爷厌烦地闭上眼睛。

    他都看明白了,陆湛生不是他们能拿捏的。

    偏偏这个蠢儿子,还没有一点觉悟。

    “就算陆湛生媳妇真的买了船坞,你抢走船坞能做什么?你能做什么?”国公爷问。

    陆大爷眼睛放亮,“父亲,那船坞,以后至少每年能进账一千万两。”

    国公爷冷笑,“就凭你?”

    “父亲,你别小瞧我。”陆大爷心中羞恼,不满总是被看低一眼。

    陆大爷气呼呼地起身,在父亲眼里,他就是一事无成的废物。

    他这次非要证明,他并没有能力,而是被压着无法出头。

    ……

    ……

    沈卉宁刚从娘家回来,听说陆大爷要她去上房。

    莫非老夫人又有幺蛾子?

    “你们先回淡泊院,凝霜随我去上房。”沈卉宁说。

    待她来了上房,除了老夫人和小程姨娘,也就只有黑着脸的公爹。

    不等她行礼,陆大爷就开口质问她是不是买了一个船坞。

    小程姨娘眼眸闪烁着精光,她听陆大爷说了,那船坞以后可赚钱了。

    要是陆大爷能拿回来,她保不准能得不少好处。

    沈卉宁没想到这件事这么快就传到陆家。

    她也没有否认,刚点头承认,就听到陆大爷大言不惭。

    “你们还没分家,既然船坞已经买下来,那就该归入公中,你是女子,陆湛生又是镇抚司指挥使,你们哪有时间去管理船坞,以后就交给我吧。”

    “你放心,一定会给你们单独的分红。”

    陆老夫人淡淡地说,“本来就是国公府的,哪还需要给分红。”

    沈卉宁秀眉挑了挑,她刚才听到什么不要脸的发言?

    她气笑了。

    陆家这些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无耻。

    “公爹,这船坞是拿我的嫁妆买下的,我以为国公府应该不至于下作到占用儿媳妇的嫁妆吧。”沈卉宁淡淡地说。

    “这传出去的话,别人只会笑话咱们国公府没有规矩,公爹,您在上京城也要脸面尽失。”

    陆大爷脸色一变,“胡扯,你的嫁妆怎么买得起船坞,你就没用到陆湛生的银子?陆湛生的银子就是国公府的。”

    沈卉宁神色淡然地地开口:

    “公爹,您到底是在哪里道听途说,这人是要害你吧。”

    “您在外面都是有舒朗温雅的名声,怎么能做出这么下作无耻的事,跟你胡说八道的人,分明是想坏你的名声。”

    “只有那些破落户才整天惦记着儿媳妇的嫁妆,国公府是上流名门,应该不至于的。”

    陆大爷嘴角抽了抽,感觉沈卉宁每一句下作无耻都是指着他骂。

    沈卉宁才不管他难看的脸色,又继续笑盈盈地说:

    “凭我的嫁妆确实没法买下,但我说跟元嘉公主合作的,还真的没用陆湛生的银子。”

    小程姨娘小声开口,“大少奶奶真是好利一张嘴,对长辈也太不敬了。”

    沈卉宁眸色凌厉地看过去,“怎么现在国公府的规矩是妾室在主子说话的时候都能随便插嘴了吗?”

    “她是你公爹的妾室。”老夫人替小程姨娘辩解了一句。

    “那就不是姨娘了?”沈卉宁反问。

    陆老夫人瞪了小程姨娘一眼。

    “沈氏,你一个女子买船坞做什么,你又不懂船坞的事。”陆大爷语气一转。

    “你去跟元嘉公主说一声,把船坞转卖给我,女子是不能进去船坞的,晦气。”

    沈卉宁在心里默默地念了一句:莫与傻瓜论长短。

    “晦不晦气的,就见仁见智了。”沈卉宁说。

    “这船坞荒废了十几年,被我买下之后,朝廷就重开船运,我倒觉得晦气的不是我。”

    陆大爷眉心都要皱出一座山,“你要是不肯卖了,那就分一半的股出来,给我和白绍杰。”

    哦,原来是白绍杰这个狗东西。

    沈卉宁笑了笑,“那不行,船坞又不是我一个人能做主,要不您去找元嘉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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