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卉宁将青萝搀扶起来,看她身上的鞭伤,心里既心疼她,又恨广宁的恶毒。

    “母亲,您先回去,我送青萝去医馆。”沈卉宁对姜氏说。

    “我把家丁留下来给你,你千万小心。”姜氏吩咐着,她要赶紧回去把这件事告诉沈老太爷。

    遇到广宁两次了,明显已经察觉出她对自己强烈的恨意。

    广宁难道把她的遭遇记恨到自己的头上了?

    这关她什么事?

    她不去找伤害她的人报仇,反倒记恨到无辜之人的头上。

    简直可笑。

    不能再这样被广宁这样欺辱下去。

    杀广宁的风险太大。

    沈卉宁没有把握在杀了广宁之后,能够躲过姚贵妃和二皇子的报复。

    她不知道姚贵妃的耳线有多广,是否她一动手,姚贵妃就知道了?

    广宁是姚贵妃的亲生女儿,即使做得再多错事,姚贵妃对她肯定会心软。

    所以,要广宁死,不能是她动手。

    “姑娘,医馆到了。”凝霜在外面低声提醒。

    沈卉宁回过神,她扶着青萝下车。

    周舟看到青萝身上的鞭伤,脸色微微一变。

    “怎么回事?”

    沈卉宁:“先别问那么多,给青萝疗伤。”

    “还好都是外伤,一会儿让丫环给她上药就可以了。”周舟说,“我去配药。”

    青萝忍着痛,仍然是一脸愧疚,“姑娘,奴婢要是不把胭脂卖给公主就好了。”

    “她是故意找茬,就算你没有卖胭脂给她,她也会找别的由头,你今日是受我所累了。”沈卉宁冷冷地说。

    “姑娘,要不要先把花容阁关上几天?”青萝问。

    沈卉宁摇了摇头,“你好好休息,若是公主的人出现,立刻差人来找我。”

    青萝还是很担心。

    谁不知道广宁公主心狠手辣,今日是躲开  ,那明日后日呢。

    沈卉宁将青萝送回去之后,她也回了沈家。

    一家子都在上房等着她。

    “祖父,祖母,母亲,二叔,二婶。”沈卉宁一一地福身。

    “你今日受惊了,明日你祖父亲自进宫去找皇上,求皇上给我们一个公道。”老夫人怒声道。

    好歹老太爷曾经也是首辅,怎能让沈家的孙女这样受屈辱。

    “祖父,今日二皇子已经亲眼见到广宁是如何猖狂,想必姚贵妃和二皇子会想办法制止她。”沈卉宁有些迟疑,“不如等明日,看看二皇子和姚贵妃有何表示。”

    沈卉宁并不是很想得罪将来会成为新帝的二皇子,她见识过姚贵妃折磨宋雅的手段,很清楚姚贵妃表面的仁善宽厚也有心狠手辣的一面。

    “岁岁,你不必畏惧,姚贵妃再得宠,她也只是后宫嫔妃。”沈老太爷沉声说。

    “祖父,二皇子极有可能是未来储君啊。”沈卉宁说。

    她不能直接说二皇子以后会登基,就目前几位皇子的表现,同样是二皇子最优秀。

    沈老太爷沉默了。

    “祖父,祖母,你们都不用太担心,公主还是怕姚贵妃的,相信贵妃娘娘会制止她的。”沈卉宁不想二老担心。

    姜氏道:“那你这几日还是别出门了,免得又遇到。”

    太晦气了。

    沈卉宁笑着点头,“好。”

    ……

    回到自己的院子,沈卉宁才卸下嘴角的笑意,眸光冷冷藏着杀意。

    “县主,已经将青萝安置好,石青找了两个护卫在暗处守着。”凝霜进来回道。

    沈卉宁低声问,“凝霜,怎样才能让一个人无声无息地死去呢。”

    凝霜眸色一沉,看向沈卉宁,“下药。”

    “不行,还是会被发现的……”

    她想要广宁死。

    只有广宁死了,对于她和沈家才是最安全的。

    沈卉宁很有自知之明,就算广宁再差,那她还是姚贵妃的亲生女儿,就算日后广宁真的得逞把她杀了,难道姚贵妃还会替她报仇。

    当然不会。

    她也不想因为广宁跟姚贵妃彻底成为死敌。

    目前她还有绝对的实力跟姚贵妃和二皇子对抗。

    “你下去吧,我一个人静静。”沈卉宁对凝霜说。

    凝霜担忧地看了沈卉宁一眼,“县主,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沈卉宁抬眸,“什么办法?”

    “发生意外。”凝霜道。

    “自从广宁被劫匪抓过一次,她身边的侍卫有数十人,很难再有意外发生。”沈卉宁道。

    她闭上眼睛,将广宁今日的行为都想了一遍。

    凝霜嘀咕,“公主也真是奇怪,说她对前驸马情根深种吧,又把像他的面首当狗养着。”

    “莫非她其实早就想把驸马当狗?”

    面首!

    沈卉宁猛地睁开眼睛,一双眼睛明亮如星。

    “面首也是人,只要是人就会有血性。”

    面首,怎么就不能是刺客呢?

    “凝霜,你找几个面生的,去查一查广宁那些面首的来历。”

    “是,县主。”

    ……

    广宁今日的所作所为,已经被一五一十地传到姚贵妃的耳中。

    她气得双手都在颤抖,对于这个受过那么大伤害的女儿,姚贵妃第一次感觉到迷惘。

    “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教你。”姚贵妃望着跪在她面前的广宁。

    “你在大庭广众说出那番话,你考虑过你的母妃,考虑过你的皇兄吗?”

    “沈卉宁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你把仇恨发泄在她身上又能改变什么?”

    广宁面无表情,眼神呆滞,声音懒洋洋的,“母妃在后宫一手遮天了,二皇兄又是父皇最器重的,这个天下已经在你们的手里,我怕什么啊。”

    姚贵妃差点被气得一佛出世。

    “本宫倒不知你这么厉害,已经能够决定这个天下落入谁的手中。”

    “广宁,本宫告诉你,君臣之后才有父子父女和兄妹,如今尚且是你父皇在位,他想杀你也不过一句话。”

    “你毁他的名声,触犯他的逆鳞,就算是本宫也救不了你。”

    “至于你二皇兄,你可以试试,再继续败坏名声,影响在朝堂的地位,不必你父皇出手,本宫自会收拾你。”

    “今日,给你最后的机会。”

    “要么老老实实待在公主府,要么我求你父皇给你赏个封地,你别再回上京城了。”

    广宁抿紧唇,“如果不是沈卉宁非要退婚,我也不会嫁给陆从文,凭什么我落得这样的下场,她却能跟陆湛生过上好日子。”

    她不甘心,她恨,她怨。

    她要所有人都为她的不幸陪葬。

    姚贵妃:“你别忘记了,你还求本宫给你赐婚,还想让本宫毁了沈卉宁和陆从文的婚事。”

    “不过是如你所愿,你不要迁怒他人。”

    “来人,把公主送回公主府,没有本宫的准许,不许她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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