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两日,宋华菱决定对河道副司高明玉下手。
高明玉三十五岁,在工部任职五年,他本是耕读出身,年少时父母过世,为供他去最好的书院念书,把兄弟的血都吸干了。
中了进士之后,他入仕,嗜钱如命,极度吝啬,对曾经供养他的兄长弃如敝履,已经早不来往了。
不仅如此,他以善妒为由将自己的糟糠之妻休弃,娶了恩师之女为妻。
他的恩师,便是白云书院的院长,如今已经去世,恩师唯有一个独女,嫁给他之后,也没有得到很好的对待。
是个人渣,白眼狼。
不过,这样的人渣也挺好用的,太多的贪嗔,极度自私,有软肋,拿捏了便什么都能往外吐。
当晚宋华菱就让棍儿动手,把他掳到了城西的院子里,先关押他一个晚上,让他担惊受怕饿肚子,吃点苦头第二天再审。
高明玉是被套着麻袋抓来的,如今关押在柴房里头,一片漆黑,根本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只以为自己是被人绑架要钱。
他想冲外头喊,才发现自己不仅手脚被绑住,连嘴巴也都被绑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在漆黑中捆绑手脚和嘴巴足足一个晚上,等到第二天门被推开,光线照入他眸子的时候,他下意识偏了偏头,避开刺目的光线。
也几乎没等,他就把头转了回来,死死地盯着那玄色的身影。
男装打扮,但他一眼看出是谁人,他见过的。
是北冥王妃宋华菱。
他惊愕不已,本以为是被绑匪掳劫,怎知竟是北冥王妃。
他哑着声音,“王妃,不知道下官哪里得罪了你?”
宋华菱没说话,而是坐在了棍儿搬过来的椅子上,又看着他们一个个忙碌的身影把刑具搬上来,火盆与铁钳,鞭子和梭子,还有一张铁锈斑斑的老虎凳。
这阵势,把高明玉吓得脸色惨白,“这……这是要做什么啊?”
宋华菱这才开口,“不要紧张,问你几句话而已,你老实回答便能安然无恙离开。”
高明玉见她语气温和,不像个狠角,不由得色厉内荏地吓唬她,“北冥王妃,我是朝廷命官,你绑架朝廷命官,私设刑堂,可有把皇上放在眼里?要是皇上知道,定然治你大罪。”
宋华菱道:“你是要提醒我,不能让你活着离开这里吗?”
她对着高明玉做了一个引颈的手势,眼底威吓的意味甚重。
高明玉双腿发软,“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说了,问几个问题,好好回答便是。”宋华菱颇有些不耐烦的样子,“不要啰嗦,我不高兴你就要吃苦头。”
她话音一落,棍儿便把火钳丢在火盘里烤着,一边烤一边翻转,确保整个火钳都能烧红。
高明玉在河道司任职,不曾去过公门,哪里见过这等阵势,吓得眼珠子都定了,只能忙不迭地点头。
宋华菱道:“第一个问题,贪了多少?”
高明玉眼睛睁大,下意识地摇头,但那把烧红的火钳对准他两颗眼珠子的时候,他吓得尖叫起来,“我说……”
火钳又扔回火盆里继续烧着,噗地扬起了些炭火星子。
高明玉支支吾吾地说了个数,“一千两或者贰仟两吧,不太记得了。”
“实话!”宋华菱拿起火钳,直接就戳在了他的胸口上,滋滋的声音发出,伴随高明玉的惨叫声。
“三万两,三万两!”高明玉浑身颤抖,不知道是痛还是害怕,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渗下,“没有撒谎了,真的没有撒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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