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郸州骑兵已经攻略营地。

    他们已经失败了。

    虽然眼前的一幕让他们有些接受不了。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狂风劲草起,生命如落叶凋零。

    “李臻,身为御人你倒戈相向,如今更是拥兵自重,你忘了陛下对你的宽仁吗!

    若不是陛下饶你一命,你安能有现在的机会,若是我重生,定让陛下将你斩杀在皇城大殿!”

    御国新军主将目眦欲裂。

    大军训练了这么长时间,对骑兵作战准备了这么长的时间。

    在李臻的手中结果连一个时辰都没有坚持到。

    这对于他来说实在是难以接受。

    李臻眼睛眯起,闪电般抽出长剑对着御国主将的抬手便射了出去。

    噗呲一声。

    那主将应声而倒。

    面容上的表情凝固。

    胸口长剑已经穿过胸膛。

    “可以当人,非要当狗!本王和邵家的事情尔等也配提!”

    李臻冷冷的留下一句话。

    他和邵家兄妹的事情别人还没有插嘴的余地。

    莫经他人苦,就劝他人善。

    这样的人都该杀!

    听着就刺耳。

    还谈什么重生。

    当他是谁?

    “褪去军甲,放下武器滚回去和你们家人团聚,但凡敢有半个不字,本王即便是杀了你们,也说的过去!三息之后,没放武器者格杀勿论!”

    李臻眯着眼寒光在眸中闪烁。

    他要速通御国。

    没有那么些兴趣和他们废话。

    当啷。

    有人顶不住李臻的威慑力将武器扔在脚下。

    “废物!为了陛下反抗!”

    有人低头求活,有人杀身成仁。

    这是他们的选择。

    李臻无权干涉。

    他能够做的就是成全他们。

    血液顺着军营流入了下流。

    周围的百姓看到那血河足足流了两天。

    大军攻略之后,没有停止脚步,该杀的杀,该放的放,李臻带兵飞速而出。

    见城破城,神挡杀神。

    大军汇聚一条河流从山风城外一路向着御国深入。

    所过之处,但凡有敢阻拦者皆死!

    与此同时。

    臻都的战斗也已经接近了尾声。

    黑色的城墙石面上满是褐色污垢。

    尸体堆叠在下方已经分不清是何方之人。

    高成身上的铠甲被血色浸染。

    在夕阳之下更是显得狰狞惨然。

    和他一起守城的十多万陷阵营如今剩下不到一半。

    而对面的庆国大军,不足十分之三。

    四十万如今仅仅不到十二万。

    火焰在城下堆叠。

    林凤英的瞳孔中满是血丝,早已经没了当初的云淡风轻,这一下午对于他来说就是煎熬。

    打了一辈子仗了,从来没有见过军心士气如此稳固的军队。

    如今自己大军几乎尽数毁在这里,他已经没有了回去的心,造成这个局面,他回去了也会被钉在耻辱柱上。

    身为军人,何须马革裹尸!

    而楚国的军队早就已经退走了。

    越国军队如今还在苦苦支撑。

    但是已经没有意义了。

    自己五十万大军,全数折在了这里。

    高成站在城墙上挥了挥手,城上的军队让开了一条路。

    “随我下城!”

    如今对面剩下的那些人已经不足让他感到威胁了。

    战斗打到这个地步,该做个了结了。

    身为军人他同样佩服对面的庆国主将,正常来说战争打到减员一半,军心就已经控制不住了。

    而战斗打到现在,庆军已经损失了一大半,仍旧还有战斗力。

    这足以让高成对他们升起最高的敬意。

    而作为对手。

    最崇高的敬意就是亲自见面,然后以手中的剑送他们离开这个世界。

    “将军,城上的臻军下来了!”

    林凤英的副将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走过来。

    战争打到这个地步,无论是对面亦或者是自己这边都已经麻木了。

    “好!通知全军做最后一次进攻!若是败了就各自逃命去吧!”

    林凤英像是一个赌徒一般。

    从战车上跳下。

    抽出腰间的长刀,骑上战马。

    损失十万的时候他还有机会收兵,二十万的时候也有,甚至减员一半的时候他依旧可以收手。

    但是现在,他已经没有收手的能力了。

    赌徒上头之后,只有无尽的疯狂。

    他总想着撑一撑就可以扳回来了。

    可是事情的发生只会更坏,一步一步的踏入深渊之中。

    最后导致覆水难收。

    副将面色无悲无喜。

    他们都是林凤英的同乡。

    大军甚至多数也是来自于同一个郡。

    在这个年代同乡之情,很重。

    如今林凤英打成这样,多话也就不必多说了。

    要不就是臻军彻底将他们碾碎。

    要不就是他们将臻军踏灭。

    阴差阳错之下。

    庆国一支军心最为坚固的军队撞上了陷阵营。

    真可谓是旗鼓相当。

    城门缓缓打开。

    高成一马当先走了出来。

    马蹄踏在血液浸湿的土地上发出泥泞踏地之声。

    “来将何人,可敢通名!”

    林凤英眼睛眯起,冷声问道。

    打了这么久他甚至都不知道眼前主将姓甚名谁。

    “陷阵营!高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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