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准的事情,很难回转。

    这时,田泽来找厉元朗,说他已经联系了几个部委领导,其中两位下午有空,可以接见厉元朗。

    而这两个部门非常重要,厉元朗必须要去。

    于是,他让田泽派几个人过来,协助吴红娟处理金胜后事。

    和吴红娟打了声招呼,厉元朗连午饭都顾不得吃,急忙赶去会见两位重要官员。

    下午的会见过程十分顺利,他们都表示,会在权力允许范围内,给予洛迁省一定的政策倾斜。

    不知不觉到了晚上,结束会见的厉元朗,坐在田泽的车里,捏了捏太阳穴,打开关闭的手机。

    发现有张全龙的信息,便回了过去。

    张全龙接受完组织谈话,昨晚就返回海新市。

    他是今早才获悉金胜去世的消息。

    “厉省长,真没想到金主任走得这么快……”张全龙语气中透着惋惜。

    “是啊,医生说金主任昨天是强撑着身体,该说的都说了。”厉元朗深有感触。

    “我这边……”张全龙欲言又止。

    “我理解,你工作忙,就不要飞来飞去了。”

    他们两个通话时,季天侯的电话正好打进来。

    厉元朗只好挂断张全龙,接听季天侯的来电。

    “省长,您在哪里?”

    厉元朗便说,他正准备去医院。

    “您别去医院了,我现在酒店,有事和您商量。”随即,季天侯发来定位。

    由于电话里说不清楚,只能见面详聊。

    厉元朗刚到酒店,季天侯迎上前来,告知原因。

    临近傍晚时分,花都那边传来消息,终于联系到金晓婉。

    当将金胜去世的消息通知她本人后,金晓婉却表示,她不能来京城送她爸爸最后一程。

    这下,吴红娟哭得更加伤心。

    一边是失去丈夫的痛苦,一边是亲生女儿的无情拒绝。

    双重打击下,吴红娟再也坚持不住,病倒了。

    刚才护士已经给她输了液,情绪稍有好转,正在休息。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金晓婉不来的?”金晓婉如此绝情,厉元朗十分不解。

    只有不是的儿女,没有不是的爹娘。

    纵然当初金胜阻拦女儿婚事,也不至于女儿连最起码的孝道都不顾了。

    季天侯解释,“我打听过,金晓婉所在公司正在参与研制一项秘密技术,按照合同规定,在这期间,任何人不得离开公司半步。”

    “一旦违约,不仅要付出三倍赔偿,还要追究刑事责任。金晓婉不是绝情,是她承担不起后果。”

    “还有这事?”厉元朗震惊了,什么破公司,能有这种霸王条款。

    “金晓婉的公司叫什么?”厉元朗又问。

    “倍思集团,是家合资企业,在花都非常有实力。”

    倍思集团?好陌生的名字。

    猛然间,厉元朗脑海里蹦出爱厉倍思四个字。

    当着季天侯的面,厉元朗打通韩茵的手机,直截了当问道:“你和我说实话,倍思集团和你有没有关系?”

    手机那头的韩茵,被厉元朗没头没脑的话问得不明所以。

    略作停顿,才吞吞吐吐表示,“我已经从倍思集团退出了。”

    厉元朗眉头紧锁,一字一顿地说:“韩茵,金胜因病去世,他女儿在倍思集团就职。因为签署一份霸王合同,称在研制什么秘密技术,不许在这期间离开工作地半步,否则要面临巨额赔偿和刑事追责。”

    “我和金胜的关系你是知道的,他女儿受困于合同约束,不能送父亲最后一程。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我希望你利用影响力,想方设法把他女儿送到京城来。”

    再往下的严肃话语,厉元朗没有说出口,但韩茵明显感觉到,这是厉元朗给她下了通牒。

    踌躇再三,韩茵表态说:“我可以试一试,你听我回信。”

    厉元朗收起手机,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韩茵指定撒谎,她或许就是倍思集团的股东,而且所占股份不小。

    在厉元朗上任洛迁省长伊始,召开家庭会议的时候,他千叮咛万嘱咐,要求白晴、韩茵和郑海欣全部退出商界。

    对他好,也是对家人们好。

    因为她们从商,很容成为对手攻击的借口。

    现在,厉元朗坚信,白晴和郑海欣按他的要求做了,彻底回归家庭,在他背后默默支持。

    唯独韩茵,而这个女人极其看中金钱,不舍得丢掉这些。

    果不其然,韩茵很快回信,她已经沟通好,金晓婉会乘坐今晚的飞机赶到京城。

    但是需要有两名人员陪同。

    厉元朗才不关心金晓婉研究什么,弄得比国家科研还要严格。

    解决了这一难题。

    都不等厉元朗松一口气,新的问题又来了。

    东河省委办公厅通知,要派车接回金胜遗体,并且在东河给金胜举行追悼会。

    厉元朗得知这个消息,大感意外。

    一般来说,死者身后事都会充分尊重家属意见处理。

    既然金胜生前有遗言,就应该按此执行。

    偏偏东河省委办公厅,反其道行之。

    “天侯,东河省委怎么来这么一手?”厉元朗百思不得其解。

    季天侯无奈,只好告知真相,“省长,这件事归根结底,恐怕和您有关系?”

    我?

    厉元朗更是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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