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初冲厉元朗笑着点头,并对老伴说:“这位是厉省长,是我们省的父母官。”

    他老伴上下打量厉元朗几眼,客气邀请厉元朗坐下。

    接过厉元朗递来的花篮,以倒茶为由,转身走出病房。

    厉元朗坐在方文初床边,看着他那条打着石膏固定的右腿,再次询问伤势。

    方文初说得轻描淡写,可厉元朗深知,一个耄耋之年的老人,骨折带来的疼痛,是怎样的折磨人。

    聊了一会题外话,厉元朗单刀切入,直截了当问:“方老,恕我不是故意为之。刚才进来,我听到您和您老伴的聊天内容。怎么,您这条腿不是自己摔的,是被人撞的?”

    方文初见隐瞒不住,只好道出实情。

    那天他去公园散步,一个戴头盔的男子,骑着自行车直奔他而来。

    方文初躲避不及,被车子撞倒。

    由于此时是冬天,地面上结冰,方文初的骨骼脆弱,这一撞,直接把他的右腿撞出骨折。

    可那个人看都没看,骑车快速逃离。

    “在哪里?我马上安排警方调监控,一定要将凶手缉拿归案。”厉元朗愤愤不平,非要替方文初讨回公道。

    “厉省长,多谢你的好意。这事算了,我就是摔断一条腿,伤筋动骨一百天,养三个月就好了,还是不要惊动警方。”

    厉元朗感觉出来,方文初肯定有苦难言。

    既然让他碰到了,没有坐视不管的道理。

    厉元朗一再坚持,方文初一遍遍的声称不用。

    实在被厉元朗的坚持弄得无计可施,方文初这才毫无隐瞒的讲述起前因后果。

    方文初讲,他是从一个叫周桥的老干部那里得知这一消息的。

    周桥比方文初大两岁,是从省委副秘书长位置上退下来。

    那天二人在一起聊天,聊到即将到来的这次大会。

    自然聊到厉元朗当选省长的话题。

    可周桥却说:“厉元朗能不能当选,还是个未知数。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

    方文初听出周桥话里有话,便追问他原因。

    一开始周桥死活不说,可周桥有个毛病,时而正常时而糊涂。

    泛起糊涂来,自己说得什么都记不清了。

    从他糊里糊涂的状态中,方文初总算套出真话。

    外界传言,厉元朗作风有问题,和一名女子纠缠不清。

    且这股谣言,正在以几何形式逐渐扩散。

    至于是谁告诉他的,周桥压根想不起来。

    毕竟涉及到厉元朗,方文初第一反应,就是想把这个消息尽早告知厉元朗本人。

    但他没带手机,只好回家打座机。

    刚好那天,是他重外孙过生日,和家里人一通忙乎,就把这事给忙忘了。

    一直到晚上,子女孙辈闹完离开,方文初一看时间太晚,便决定次日早上再打这个电话。

    殊不知,第二天醒来,老伴拿着一张纸,脸色难看的找他,指着上面通红的大字惊恐说:“你快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啊。”

    方文初打眼一看,脸色也变得严峻起来。

    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别多管闲事,小心你的家人。”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方文初气得脸色通红,将这张纸揉成一团,使劲扔在地上。

    这是谁啊,竟敢明目张胆威胁自己,简直无法无天。

    就在方文初思考对策之际,外孙媳妇焦急打来电话,说今早送儿子上学时候,发现有人跟踪他们母子。

    方文初联想到那张纸的内容,原本的计划,瞬间戛然而止。

    他一个老头子不怕什么,可重外孙是无辜的。

    那阵子,他反复思考,犹豫不决。

    多次将手伸向电话机,又缓慢缩了回来。

    老伴更是看得很紧,生怕方文初一时头脑发热,给厉元朗通风报信。

    对方既然能够盯梢,表明已经将他的家人纳入视线。

    现在还没做出危险举动,那是看方文初的表现。

    也因此,方文初耽误了最佳时机。

    备受良心折磨的方文初,在三天时间里挣扎,最终,正义战胜一切。

    并且趁着参加会议,在驻地休息之机去见厉元朗,把所知一切情况,一五一十告诉厉元朗。

    听完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厉元朗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幕后黑手到底是谁,成为厉元朗的心头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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