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微被抬着,七拐八拐。
随着一股皂角的味道扑鼻而来,她也到达了目的地。
可仅是这路上的时间,少说也有小半个时辰。
虽然她不能视物,但从路途的长短可以判断,这起码是个四进的大院子。
江北灾前虽然富庶,但在这样一个小镇,竟有人奢华如此,难说不是卧虎藏龙。
思及此处,白明微愈发觉得她来对了。
正在此时,一位老嬷嬷的声音响起:“前儿不是才刚送来几个么?怎么今儿又送来了?”
扛着白明微的人,凶神恶煞:“嬷嬷你管这种闲事做甚!做好你的分内之事,别惹得老爷不高兴!”
老嬷嬷不敢说什么,推开浴室的门。
白明微刚被放下,一股潮湿之气扑面而来。
紧接着,是关门的声音响起。
袋子被打开,周遭响起丫头们的惊呼声。
“嬷嬷,这姑娘好生漂亮,怪不得他们这么迫不及待地往里送呢!”
那嬷嬷呵斥一声:“别多嘴,小心你的性命!”
周遭再无半点声音。
白明微闭着眼睛,只觉得几双冰冷的小手将她的衣衫褪去。
她被放入温暖的浴池之中。
水面飘着花瓣,水中混着牛奶,花香与牛奶的气息融合,不必去述说,也知这一次沐浴有多奢靡。
她被精心伺候着,洗净一头鸦羽般的乌发。
因为奔波劳累的身体,也在热水的浸泡下得到缓解。
她安心地享受着这一次久违的沐浴,彻底放松疲惫交加的身体。
直至浴池里的水变凉,她的头发被擦干,又被简单地束起,才有小丫头轻声开口:“嬷嬷,安神汤准备好了。”
那嬷嬷淡声吩咐:“端上来,给姑娘喂下吧。”
所谓的安神汤,不过是让被掳之人保持昏睡的药物罢了。
白明微闻言,并未做任何反抗。
便是那味道古怪的药汤被灌进嘴里,也未曾皱过眉头。
就这样,她被伺候着穿上精致的衣裳,抬进了所谓的“老爷”房中。
香软的床垫,温暖的卧房。
鼻端是淡淡的沉香味。
这是她进入房中感受到的第一缕气息。
她没有急切地睁开眼观察周遭的环境,而是借由这个机会,踏踏实实地睡了一觉。
不知过了多久,开门声将她惊醒。
可靠近她的,并非是什么色中饿鬼。
而是一柄,寒光洌洌的兵刃。
“镇北大将军,久仰。”
白明微见身份被识破,索性不装了。
她徐徐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长相普通的男人。
端从其握剑的姿势,便可以看出,此人定是个高手。
而男人身后,站着一名体态肥胖的中年男人。
有的人心宽体胖,看起来憨态可掬。
但是这名胖男人,却是十分埋汰,丑陋的脸配上那一身俗气的锦衣,叫人看了不免反胃。
兵已在颈,只需一寸便可划破她的脖颈。
可她却面不改色,清清凌凌地笑了起来:“什么时候发现的?”
胖男人转动着手中的檀木珠子,轻轻捻了捻胡须:
“下人说请得一名绝色女子入府,放眼整个江北,灾前尚未能见到绝色,灾后怎么就有了呢?”
“除了在江北赈灾的镇北大将军,某实在是想不出还能有谁,担得起绝色二字。”
白明微镇定自若:“阁下惯会说笑。”
胖男人继续恭维:“镇北大将军的容貌,担得起绝色这样的赞誉,您谦虚了。”
白明微看了一眼面前的男子,樱唇挑起:“让本将军猜一猜,阁下做了一个局请君入瓮,而本将军成了你的瓮中之鳖。”
胖男人笑意更深:“镇北大将军您可不好对付,为了钓您这条大鱼,某可没少费心思。”
言下之意,就是他故意做局,引得白明微产生好奇,从而主动走进陷阱。
所以色中饿鬼可能是真的,而在如今这个关头,依旧不知收敛,却是做出来的样子。
倘若他不谨慎,如何能成为重要人物?
谨慎的人,自然不会在关键时刻控制不了那点心思。
此时顶风作案,就是怀有目的。
白明微掀起眉眼,静静地看向他:
“阁下以真面目示人,就不怕本将军秋后算账,顺藤摸瓜,将阁下以及与阁下相关的势力,整锅端了吗?”
胖男人笑得胸有成竹:“同样的当,怎么会上两回呢?当时镇北大将军在锦城,用一个娼妇施展美人计,使得锦城薛家,赔了夫人又折兵。如今被反将一军的滋味如何?”
白明微含笑:“反将一军?阁下认为,本将军不惜牺牲自己,来向阁下使美人计?而阁下将计就计,拿下了本将军?”
胖男人的笑容,有些许狰狞:
“难道不是么?为了见某,镇北大将军连自己的清誉都不在乎了,主动被扛上某的床,难道不是您对某使的美人计?”
白明微笑了,笑得有几分玩味。
她的眼角眉梢,挟着戏谑:“阁下真会说笑,你何时见过本将军打没有准备的仗?”
胖男人狞笑越来越大:“别故作镇定了,镇北大将军,承认自己输了,有那么难么?”
白明微笑而不语,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仿佛踩在刀尖上,也依旧闲庭信步。
这副闲适的态度,使得胖男人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他冷哼一声:“不愧是东陵第一位女将军,此种状态下,还能面不改色。”
“不过那又如何?既然某以真面目示人,那就意味着,某有十足的把握。”
“想来迷烟对镇北大将军无效,但是那汤池之中,加了特制的药,被那汤池的热水浸泡肌肤,药力就会彻底渗进去。”
“加上这屋里点的香,两种药混合在一起,不仅能暂时使得镇北大将军的功力全消,倘若大将军情绪激动,还能……”
胖男人说到这里,故意卖了个关子。
但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这药究竟有什么用了。
然而白明微依旧十分淡然。
他忍不住继续开口:“还能使得镇北大将军主动宽衣解带,求着某满足你。”
“很难想象大杀四方的镇北大将军,身娇体软被某压在身下,会是何等销/魂滋味。”
“待某好好享用你,再慢慢折磨你,直到你气绝身亡,然后把你挫骨扬灰。”
“最后,再找个画工了得的画师,把你放浪的模样画下来,给你的家人传阅,给满朝文武传阅,最后再给北疆的将士传阅。”
“将来史书工笔,只留下你曼妙的身姿,以及你犯/贱的模样,后世百代不会记你的功业,只会幻想你是如何的活色生香。”
说到这里,他搓了搓手,给握剑的男人使了个猥/琐的眼色:“挑开她的腰带,某已经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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