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厘看着面前得意洋洋的脸庞。

    她的思绪快速转动起来。

    【女佣规则】第一条规则。

    【城堡内等级森严,你是一名下等女佣,不要违背女仆长的命令。】

    这条规则,看似只提到了不要违背女仆长的命令,但前半句还强调了,城堡里等级森严。

    城堡的主人拥有着绝对的权威和地位。

    格蕾丝小姐是主人。

    时厘不能违背格蕾丝小姐的命令。

    此外,第八条规则还写道:

    【城堡的地下室废弃已久,无论地下室传出任何动静,都不要尝试靠近。】

    时厘本来还在质疑这条规则的正确性。

    往往规则里越是阻止外人靠近的地方,越是藏着关键性的真相。城堡的地下室肯定不简单!

    但现在看格蕾丝小姐恶意满满的样子。

    格蕾丝在引诱她违反规则。

    她绝对不能靠近那个地方!

    至少……不能在毫无了解的情况下前往!

    歹毒的吗喽,难怪你家没剩几个佣人。

    时厘在心里骂骂咧咧,面上仍然保持着恭敬的微笑:“好的,格蕾丝小姐。”

    大小姐满意的点点头,开始享用下午茶。

    “你现在就去吧,我打算在王子的舞会上佩戴这对红宝石耳环,我想想……嗯,如果它们没有掉在地下室的楼梯上,应该就掉在里面了。”

    时厘无奈地应承下来,“好的。”

    直播间的观众眼睁睁看着时厘转身离开。

    [不能去地下室!

    [快想个办法推掉啊!!!

    [啊啊啊啊别尝试!试试就逝世!!!

    [要是能推脱,厘姐早就推掉了!

    [那能怎么办,要不在地下室附近走一圈,然后回去告诉格蕾丝她的耳环不在里面。

    [不行不行,这些诡异又不傻,万一到时候问她地下室里面长什么样,那不全完了!

    [哟西~华国完了,第一晚都活不过去了~

    [哪来的小鬼子,先管好自己吧,怪谈不是已经降临你国了么,还有心思在别人家里拉屎?还不赶紧回头看看,鬼有没有在你背后?

    [八嘎……

    [不敢看了兄弟们,我去其他直播间转转。

    时厘还在头脑风暴。

    她走在空旷寂静的走廊上。

    这座城堡内部的情况,比上一个小红帽场景还要复杂得多,这里每一条规则之间都存在着某种微妙的联系,时厘一时间也无法理清其中头绪。

    在这座城堡里,每个细节都可能蕴含着重要的信息,她必须小心翼翼摸索着前行。

    时厘停下了脚步,心里有了主意。

    她做出了一副刚来到城堡,不小心迷失方向的样子,迷迷糊糊往男爵夫人的寝居走去。

    走到门口,她发现门竟是虚掩着,可以从敞开的缝隙里看到那道朦胧苗条的身影。

    时厘放缓了脚步,唉声叹气起来:“地下室,地下室,格蕾丝小姐的耳环,地下室……”

    即将路过男爵夫人的卧室时。

    屋内响起了一声轻柔婉转的嗓音。

    “站住。”那声音低且柔,仿佛冰凉的绸缎拂过肌肤,瞬间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时厘呆呆的停下了脚步。

    “走过来。”

    时厘按照对方的要求走进房间。

    格蕾丝小姐的卧室已经足够奢靡华丽,但和男爵夫人的居所比,还是小巫见大巫。

    男爵夫人的床铺上,丝绒沙发上,梳妆台上都堆满了颜色、大小各异的珠宝首饰。

    “你是新来的?”

    极为魅惑馥郁的香水味拂面。

    时厘的大脑不受控制的“嗡”一声,通关【小红帽】后就没再出现的污染重新被唤醒。

    心底莫名涌起一个念头,

    想要亲眼看看男爵夫人有多美丽。

    尚存的一丝理智,让她的视线只是匆匆掠过男爵夫人身上的华服,便如闪电般地收了回去。

    束腰将女人的腰肢收束得极为纤细,几乎只有一根手指那么宽,看得时厘有点呼吸不畅。

    腰身和蓬大的衬裙形成强烈的视觉对比。

    【女仆守则】第三条。

    【现任男爵夫人非常美丽,她不喜欢被人注视,也不喜欢被人忽视。】

    这条规则之间的度很难把握。

    时厘不敢大意,匆匆一瞥后,她就像是被闪瞎狗眼,双手交叠在身前,语气夸张而造作。

    “是的,我尊贵的夫人,请饶恕您谦卑的仆人和受惠者,您伟大的荣光令我不敢直视!”

    时厘在心里自动配上私密吗喽的表情包。

    “嗯。”男爵夫人没有从她的态度挑出毛病,顺口问道:“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她本事是随口一问,却见这个女佣的脸色突然为难起来,说话也吞吞吐吐,结结巴巴。

    “说!”男爵夫人不耐烦地催促着。

    时厘哆嗦了下,“是……格蕾丝小姐的耳环好像掉在了地下室,吩咐我去帮她找找……”

    “荒唐!”

    话没说完,男爵夫人已经勃然大怒。

    “格蕾丝完全不将我得的话放在眼里,她竟然敢背着我私自跑去那肮脏的地下室!

    我这两个女儿没有一个让我省心的,生下来就是折磨我!这次我非得狠狠教训她一顿!”

    男爵夫人挥舞着手臂,堆满裙摆,臂肘的珍珠宝石纷纷滚落下来,掉进了地毯里。

    其中那些较为脆弱的首饰当场摔坏。

    男爵夫人指着满地的狼藉,命令时厘:“你赶紧把这里收拾干净,在我回来之前若是还能看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后果自负!”

    男爵夫人离开,房间里安静下来。

    呼!又躲过一劫!

    虽然只过去了几分钟。

    时厘的手心已经紧张得冒汗了。

    空气里那股过分浓烈的香水味渐淡,时厘皱了皱鼻子,似乎闻到了一丝极淡的鱼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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