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丧良心的东西。”
老太太应声而来。
薛夫人指着老太太破口大骂:“烂心肝的东西啊,卖孙女寿元换钱,烂心肝的东西啊。”
百姓偷偷趴在门口,听得此话,哗然不已。
“这是亲祖母能干出的事吗?竟然拿孙女的生辰八字借命?”
“烂货,一家子烂货。”
老太太气得倒仰:“你……”说好双方保密。
“保密?保什么密?我薛家皇陵没了,璜儿不行了!!都怪你那该死的借命!”她只知道问题出在生辰八字上,却又不知具体为何。
“还钱。”
“砸!”
“给我狠狠的砸。”妇人破罐子破摔。
手一挥,薛家下人便疯狂的在忠勇侯府打砸,裴氏想拦,还挨了两巴掌。
“最毒妇人心,卖孩子生辰八字借寿,只有你们能干出来!”
薛夫人气疯了。
她原本该是太后命啊,如今,全都没了。
“住手,住手啊。还有没有王法!”老太太杵着拐杖,压根拦不住。
“陆朝宁的八字给你们了,还想做什么?”
“我们没骗薛家!”老太太的解释,无人再听。
薛家需要发泄。
他们将忠勇侯府砸了个稀巴烂,直到忠勇侯带人回府,薛家才拿着钱扬长而去。
贫穷的忠勇侯府,雪上加霜。
当夜。
前朝最后的遗孤,没了。
薛璜暴毙而亡。
血脉就此断绝,皇帝心病全消。
皇帝在御书房听得消息,笑的合不拢嘴。
“昭阳公主两岁生辰将至,今夜提前庆贺,放烟花通宵,全民共赏。”皇帝大手一挥。
薛家血脉断绝,前朝皇陵被炸,他才不是幸灾乐祸呢。
陆朝宁懵逼的看着他,我生辰还有俩月呢。
皇帝开心的哼着歌。
太子牵着陆朝宁出宫,不知何时走到了九层塔前。
“殿下,请止步。无陛下圣旨,不可靠近。”侍卫拦在身前。
太子轻轻颔首。
目光幽幽的看着九层塔顶。
“塔上有什么?”陆朝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太子摸了摸朝宁的脑袋。
他神色晦暗的看着塔顶,目光落在朝宁身上时,才多了一丝温柔。
“有很重要的东西。”
太子牵着她出宫,一直送到陆家。
许氏留太子在府中用膳,陆朝宁期待的看着他,太子欣然应允。
席间,陆朝宁开心的抱着碗干饭。
抬头喝水时。
瞧见太子严谨的一口饭,一口菜,怔了一下。
她记忆中,有个弟子也有此习惯。
一口菜一口饭,饭后一口汤,从不曾打破。
她愣神的功夫,便见太子用膳完毕,端起手边的汤碗。
浅浅一口,便放下。
陆朝宁偏着脑袋,那个弟子叫崇岳。时空之神。
怎会是小太子呢?
小太子就是个被人夺舍的可怜虫。
陆朝宁摇了摇头,她弟子是神灵呢。
“朝宁可有请过平安脉?”饭后,太子随意问道。
许氏怔了怔,随即摇头。
“尚在侯府时,原本每月有请平安脉的习惯。但那时与陆奉安关系恶劣,此事便搁置。”
“出府后,竟也未曾想起。是我失职。”许氏突的想起,府上还未请常驻府医。
她忙又紧张问道:“可是朝宁身子有什么异样?”
朝宁从未有过头疼脑热,唯一的肚子疼,还是吃多了。
夜里揉两回,便恢复正常。
太子抿了抿唇:“不要给朝宁请平安脉。她,她的身子有些异常。”瞧见许氏面色突然发白,太子急忙又道。
“但不影响生活。许夫人莫要担忧。”
“朝宁体质异于常人,若被外人察觉,只怕会多生事端。”
“若朝宁身体不适,派人来东宫寻孤。不要让大夫把脉。”太子认真道。
许氏心跳如雷,惊慌失措。
“朝宁真的没有大碍?”
“还请许夫人放心。暂无大碍。”他点了点头,这才离开。
许氏心乱如麻,却又不敢请大夫。
陆朝宁见娘双眼放空,似乎在发呆。
她默默伸手,偷了个鸡腿便藏在怀中。
夜晚,许氏屏退左右,亲自给朝宁洗漱。
洗漱时,仔细的查看,身上并无半点异样。
待朝宁熟睡后,许氏呆坐在床前。
异样?
到底哪里异样呢?
许氏不由将手放在陆朝宁鼻翼下,有呼吸。
她重重的松了口气,她无奈一笑,自己真是魔怔了。怎会想起摸呼吸呢?
随意将手搭在陆朝宁胸口。
面上笑容缓缓一滞。
她神色微变,将陆朝宁衣裳解开,小心的趴在她身上听心跳。
平静。
死一般的平静。
原本胸腔中应该传来的跳动,此刻,毫无反应。
许氏猛地捂住嘴,死死的咬着牙,才忍住喉咙即将溢出口的尖叫。
她浑身抖个不停,眼泪夺眶而出。
眼睛死死的看着陆朝宁。
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从身上冒起。
“怎……怎么会没有?”许氏浑身哆嗦个不停,双手颤抖着再次覆上心口。
没有。
真的没有!
朝宁怎会没有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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