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才想出法子,龙凤联姻。”

    “龙族上门求娶时,是龙族族长亲自来的,可见诚意。但大婚前,我都不曾见到烛墨。我心中担忧,便在婚礼前夜,亲自去往龙族,寻烛墨。”

    “那时,我恰好遇到他回龙族。”

    “他与龙族大吵一架,气哼哼的从龙族出来。见到我时,能瞧见他压在心底的怒意。我原以为是他不满婚事,我便亲自提出退婚。”

    “万一他逃婚,反倒于龙凤两族生仇。我性子虽骄纵,但也明白大是大非。”

    “龙凤两族若不团结,在神界更无地位。”

    “龙凤生怨,岂不是让三界看笑话?我们素来都被绑定在一起的。”

    “可他并未同意退婚,甚至亲口同意婚事。与我敲定明日婚礼细节……”凤梧对烛墨并无什么私情,她承担着凤族大业,自然一切以大事为重。

    儿女私情,于她并无用处。

    只需要相敬如宾,给对方应有的体面便是。

    “结果他呢,三界诸神来庆贺,你明白吗朝宁?”

    “诸神观礼,亲事备受三界瞩目。他当着整个神界的面,与我拜了天地,拿了我龙族至宝……”

    “逃婚了!”凤梧眼泪汪汪直咬牙。

    “他早不逃,晚不逃,众目睽睽之下,将我一个人抛在婚礼现场,逃了!”

    凤梧是凤族最小的公主,因体质特殊,是凤族的骄傲。

    生来便承担着凤族职责。

    她素来都是高傲的。

    可成婚一事,将高傲的她踩在尘埃,成了三界的笑话。

    “来到龙族后,方才知晓他是为宝珠娶我,我不愿灰溜溜的回去。我偏要留在龙族,做那龙族太子妃……”

    “他在外扬言,家花古板无趣,他偏要採外面自由浪漫的野花。”

    “好好好,我不拦他。”

    “我要他採的每朵花,都是我。”

    “我要骗尽他的钱财,骗尽他的感情,方能消我心头之恨!”

    “你要将此事,告诉他吗?”她幽幽的看着陆朝宁,眼底隐有几分担忧。

    陆朝宁瞥她一眼:“那你爱他吗?”

    凤梧捂着嘴偷笑:“龙凤是天地间的祥瑞,也是最相配的,你知道吗?”

    陆朝宁点头。

    “龙凤联姻,若一旦产下子嗣,便能继承两族最优秀的血脉,成为两族至强者。便能打破族中困局。”

    “但龙凤两族通婚多年,也不曾诞下子嗣。”

    “神界有块姻缘石,我曾查过,烛墨,是我命定之人。上天注定的姻缘,很大几率能诞下血脉。”

    “儿女私情,有什么意思。我不爱他,他在我眼中,只是个工具人罢了。”

    “朝宁,你还小,你不懂。”

    小家伙紧绷的小脸霎时放松:“那就好,我怕你深陷其中,自己受伤。”

    凤梧噗嗤一笑,摸着她的脑袋笑的温柔。

    “有生之年,若能生个朝宁一般的姑娘,我也如愿了。”她看着陆朝宁双眼放光,捧着她的脸颊揉了又揉,真可爱啊啊啊啊。

    陆朝宁小脸都快狰狞,挣扎着推开她,嘟囔着往后退:“唔,祝你得偿所愿,生个想要的孩子。”

    哎哟,给烛墨点蜡。

    工具人实锤了。

    夜里,烛墨推开房门。屋内隐隐传来洗漱的水声……

    陆朝宁和谢玉舟趴在窗边,贼兮兮的听床脚。

    “人生有三大喜,金榜题名时,大哥哥中状元时已经遇到了。”

    “他乡遇故知,一点也不喜。谁知道遇到的是仇人还是熟人。”

    谢玉舟小声的碎碎念:“这是因为你仇人太多……”

    陆朝宁眼睛一横,他立马住嘴。

    哼,还不让说。

    “还有一喜,是洞房花烛夜。到底怎么喜啊,也没人告诉我……嘘,咱俩偷偷的……”她人矮,只能谢玉舟扛着她,她趴在窗边听。

    隐约听得凤梧轻轻哼了一声,但又听不真切。

    她正待细听,便感觉一双温热的手,捂住她的双耳。

    陆朝宁龇牙咧嘴,气得脑瓜子嗡嗡的。

    可对方长得高,拎着她就往门外走。

    “哎哎哎,我还没听完呢。你等等啊,让我再听一听……到底怎么个喜法?”她被少年禁锢住双手,只能双脚悬在半空中使劲儿蹬。

    她恨自己矮。

    “有什么是我尊贵的剑尊不能看的?你说!”

    她狠狠一口咬在少年手掌,一滴温热的血瞬间滴落。

    “少儿不宜,你不能看。”少年声音清脆,似乎憋着笑。

    丝毫不理会陆朝宁的愤怒,将她抱到王宫外。

    王宫外喜气洋洋,四处挂着红绸,足足花了一个大肘子,一个烧鸡才将她哄好。

    少年带着她在王城内四处吃喝玩乐,直到天明时,才抱着熟睡的她回家。

    深怕她去偷听偷看。

    睡到日上三竿,陆朝宁才打了个哈欠爬起来。

    无精打采的揉着眼睛,眼睛有些模糊。

    迷迷糊糊起身才门外走去。

    砰……的一声。

    “嗷……”小姑娘捂着脑门儿疼的嗷嗷直叫。

    追风进来时,便瞧见她眼眶红红的,眼泪汪汪的捂着额头蹲在地上。

    “撞到门了吗?”

    瞧见她额头红肿的大包,又气又心疼:“我让人拿药来揉一揉,瞧着都起包了。”

    早膳,便是在陆朝宁鬼哭狼嚎的声音中渡过。

    直到中午,阿梧才微红着脸,轻轻扶着腰与烛墨出来。

    烛墨这才俨然动了真心,满心满眼都是她。

    “娘亲怀孕已七个月,待忙完这几日,我就要回去啦。追风,你要与我一同走吗?”小姑娘坐在凳子上,脚丫子一晃一晃的。

    这开了春,天气乍然暖和起来。

    她穿着一身浅绿的小裙子,瞧着便清爽可爱。

    追风轻轻捏紧拳头,微垂着眉:“容我考虑一二可好?”

    陆朝宁笑眯眯的点头。

    胖乎乎的小手捏着木勺,一口一口喝着青菜粥。突然……

    一勺青菜粥直直的戳上鼻子。

    “怎么回事?今儿不是撞门,就是往鼻子里喂。你这双眼睛怎么长的?”谢玉舟掏出手绢,仔细的给她擦干净。

    他一抬头,却见朝宁愣着。

    水汪汪的清澈大眼睛,似乎有几分迷茫和……

    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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