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得这个南朝的遗民有什么威胁的小拓跋点了点头。
此时此刻。
徐凤年顷刻之间,身上的气息如同倾斜洪流,身影化为长虹,伸出手刹那之间,居然摁在了狐裘狼帽青年的额头上,将其推落下马,在地上滑出了五六丈距离。
被小觑在草原上游历了一段时间的主仆。
面对徐凤年的骤然发力,也是微微一惊。
以徐凤年的果决就要一瞬炸烂小拓跋那颗头颅。
同样徐凤年也没料到这名富家子弟蕴藏着极其深厚的内劲,看似被一招击落下马,甚至摔出五六丈远,可事实上全是徐凤年的手掌刚刚接触此僚的额头就被猝不及防的弹开。
与此同时。
锦袍老人离开马背,一掌如同排山倒海般拍出,罡风凌厉,击落向徐凤年脑袋,想来个以命换命,大有围魏救赵的意思,可徐凤年怎会乐意,只能眼睁睁看着擒贼先擒王的计划破灭,在摔开小拓跋的瞬间,快速从侧面撤退,并且与锦袍老者拉开距离。
坐在地上看似狼狈的狐裘狼帽青年,歪着头,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白的不能再白的牙齿,轻轻伸手抚摸滚烫的额头,不忙于起身,啧啧称奇。
身上的内劲游走。
实则是暗藏着不可告人的玄机。
徐凤年一击不成,并不冤枉。
拓跋家族有一门专门淬炼体魄的法门,可谓是称雄于北莽。
武道基础打造的无比牢固。
小拓跋更是一个比较奇特之人,从小就在极北之地的冰原上淬炼自己的身体。
此人正是拓跋菩萨的儿子。
更是继承了拓跋菩萨的天赋和狠劲。
在北莽武道一途,出类拔萃,素来就有小拓跋的之称。
锦袍老人阴恻恻望向这个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南朝遗民,脸上的神情剧变,刚刚又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插曲,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
『有点意思啊!』
『小主人,现在看来,这个人不简单啊。』
『咱们还是要小心些啊。』
坐在地上没有起来的小拓跋,倒是一个耐得住性子的主,就连腰间的刀也没有抽出,良久……起身拍了拍屁股,措手不及的抬手示意锦袍老者不用斤斤计较,笑着道:
『好,好,好呀,就凭你这一手,距离一品已经不远了。如果还有余力,那还得了!无论是心机还是本事,都让我大开眼界。南朝遗民之中,什么时候出了这样一个青年才俊,你是哪家甲子门阀的嫡传弟子,说来让我开开眼界?我现在呀,可是舍不得活埋了你,假子什么的,你就当是个笑话,不要太介意。』
北莽女帝成为实际统治者之后,在徐淮南一干人的策划之下,分出了南北两朝。
南朝分出了姓氏贵族,北朝也是一样。
确立了自上而下的等级。
而且,这些等级分明。
北莽除了几个厉害的一品高手,包括他父亲在内,其余都是二品境界高手。
小拓跋也耳濡目染。
真正的高手,都在离阳。
仅仅是在前十,第一和第二,都被离阳的人稳稳占据,还有离阳其余的二品高手,按照他父亲的话说,这些人一旦突破二品,晋入一品境界,将会是极强的存在,将来北莽肯定会越来越弱。
现在都开始显露出了颓势。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个人居然有这等能力和心机,定然是某个甲字豪门培养的对象。
徐凤年笑了笑,『小门小户,上不了台面。』
狐裘狼帽青年略微迟疑遗憾的哦了一声,身形暴起,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猛然间抽刀劈头砍下,手中的刀明明与普通骑卒的刀没什么两样,只是在他手中居然斩出了一种惊世骇俗的声势。
锦袍老者此刻居然双手插袖,笑眯眯的看着,但悄无声息的跟随着小拓跋的身形不断移动,就像互相策应。
徐凤年腰间的春雷出鞘。
轻轻一弹。
刀弹出。
小拓跋急忙向后撤离几步,身形向下倾斜。
徐凤年提刀横走,接下来一刀,又斜出。
同时身体直立,稍微前倾,但又不继续向前冲击,而是留下了一道道的霸道刀罡,将小拓跋连连逼退。
——但是,
小拓跋也不输阵势,手中的刀再次出,就像是一条毒蛇,带着灵力的刀罡,空气慢慢割裂。
徐凤年只能向后撤离几步,同时还要注意锦袍老者偷袭。
这两人可不是什么好鸟,干得出这种事。
刚才自己不就是这么干的……
一念之间。
就慢了半拍,被一阵刀罡影响,身上的衣服被划出了一道道的口子。
斜眼看了眼,没发现老者动,脸上还带着一抹邪笑。
顿时他明白怎么回事。
小拓跋想拿下他。
没有了后顾之忧徐凤年手中的春雷更进一步,牢牢地锁定了面门,一步一步的超前,小拓跋想躲开,但是几次尝试都以失败而告终。
见小拓跋露出了空隙,抬脚踢向胸膛,一脚踏出!
狐裘狼帽青年见之,胸膛一缩,将那一脚的力量卸掉大半,然而仍然是继续向后撤退,滑落至几丈开外,双手握住手中的北莽军刀,地面被犁出了一道极深的裂痕!
嘴角渗出鲜血,抬手用袖子重重地抹去,眼神中带着点狰狞。
刚刚那一下。
他本想用刀挡住,毕竟自己手里的刀,是一把看似普通,实则是经过父亲不知道多少次的淬炼,能够敏锐的感知到危险。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没有继续前行,而是急速后退,但依旧是被对手重伤。
对赌!
从来不是他想要的,自己是拓跋菩萨的儿子。
眼前之人,在他眼中不过是个蝼蚁。
不值得。
只是这一脚是白白的挨了一脚,着实令他气愤。
有锦袍老者在一侧看着,为小拓跋掠阵,徐凤年没有乘胜追击。
小拓跋嘴角渗出鲜血,站起身,慢慢站起身凝视着问道:
『难不成你小子还有隐瞒?你已经是一品高手了?』
徐凤年看了一眼正在被屠杀的牧民,没有去阻拦,因为他也无能为力。
生死存亡之际……
哪里还有心情管别人。
特别是那位锦袍老者,极为棘手。
『轰隆!』
突然之间。
天空出现了一道裂口,一个方天画戟从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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