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杀人行凶,他不敢。

    “别叫我大哥,你不配!”陆砚书低笑一声。

    “你就像躲在阴暗水渠中的老鼠,日日窥探我们的生活,见不得光的肮脏东西,怎配叫我大哥?”

    “老太太,知晓你是什么人吗?”

    “让舅爷杀人,再生挖舅爷眼睛舌头。可真骇人呢……真怕哪一日,你对祖母下手。”陆砚书看了眼老裴氏。

    陆景淮唇角的笑一收,面色阴暗。

    钟大人早知二人乃侯府外室子和正室子。

    他一拍惊堂木,便问道:“裴耀祖,可有人指使你杀人?”

    裴耀祖使劲摇头。

    “是你一人所为吗?”

    裴耀祖跪在地上不住的点头。

    老裴氏猛地清醒:“砚书,砚书,你别告舅爷爷可好?”

    “咱们是一家人,是一家人啊!”

    “砚书,你舅爷爷自小被宠坏,你饶他一次好不好?他以后再也不敢了。”

    “再说,你如今不是站起来了吗?砚书,你已经痊愈了。你没死没残,放过舅爷爷吧……”老裴氏突的拉住陆砚书,希冀的看着他。

    “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呢。官爷,咱们不告了,不告了。”老裴氏摆着手,就想拉走裴耀祖。

    被官差拦住了。

    “一家人?”

    “族谱有我的名字吗?”陆砚书轻声问道。

    老裴氏呆愣着站在原地。

    【幸好已经断亲,否则老太婆还想以孝压人!】

    【我大哥十年绝望,你就一笑而过吗?】

    陆明月小脸紧绷着。

    “你亲自将我逐出家门,划去族谱,写下断亲书,再无瓜葛了呀?”

    陆砚书,轻声道。

    眉宇中,闪动着危险的光芒。

    老裴氏跌坐在地。

    她紧紧攥着裴耀祖的手:“明明是一家人啊,是一家人啊。”

    “何至于打打杀杀啊。”

    “瑾娘,瑾娘,你最是心软,这是你舅舅啊。耀祖是裴家的独苗,他不能死,耀祖是独苗啊。”

    “只得这么一个男丁……”

    老裴氏试图劝说许氏。

    “瑾娘,你听不听娘的?你若听娘的,我还当你是陆家儿媳妇。”老裴氏上前攥住许氏的手。

    “你告诉砚书,砚书听你的。”

    “你若饶过耀祖,我让衡之回来看看你,如何?”老裴氏期待的看着她。

    许氏是个恋爱脑啊,她喜欢衡之,将衡之的话奉为圣旨。

    许氏推开老裴氏,神色漠然。

    “裴耀祖狼心狗肺害我儿子,还想要原谅?我只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

    “独子?他那种劣质香火,断了反倒为民除害。”

    “当初砚书尚是侯府世子,谋害世子,罪加一等。还请钟大人重判!”许氏丝毫不理会老裴氏哭天抢地,神色冰冷。

    随即,钟大人直接将裴耀祖收押,宣判。

    当初陆砚书尚是侯府世子,直接以杀人罪论处,判秋后问斩。

    老裴氏一听,当场栽倒在地,昏死过去。

    许氏抬手拭泪,丝毫不搭理侯府的哀嚎。

    许家人亦是在堂下给妹妹撑腰,此刻回到府上,大舅娘与许氏抹泪。

    “砚书福大命大苦尽甘来,幸好和离了。”

    “只可惜让陆景淮逃过一劫……”众人叹息。

    许意霆看着外甥,不过半年的功夫,陆砚书已经成长到让他惊叹的地步。

    “陆景淮诗词极好,但科举,策论比诗词重要。”

    “你的策论舅舅看过,他远远不及你。”

    “这次,忠勇侯怕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陆砚书与许意霆在书房闲聊。

    质子玄霁川乖顺的站在明月身后,时不时替明月擦手擦嘴。

    许意霆瞥了一眼。

    “东凌屡次冒犯北昭,质子倒寻了把保护伞。”

    “若不是明月,他只怕开战就要被斩。死路一条,竟让他走出了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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