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庄的后院,沈逸澜将十一妹拉到自己的闺房。
半夏端来铜盆,帮助沈逸菡洗漱。
看着十一姑娘,连贴身丫鬟都带不出来,定是受了不少委屈。
“车夫”
沈逸菡担忧的问。
打开柜子,沈逸澜拿出一套家常衣裳,道:
“车夫进不了内院,外面有管事招待,放心亏待不了他。”
沈逸菡洗完了脸,接过姐姐手里的衣裳,去到屏风后换了衣裳,
身上的衣裳在锦绣成衣铺外面都汗湿透了,大太阳烤着,半夏不出来她都要晒晕了。
换完了衣裳从屏风后出来,桌子上摆着香酥阁的得胜糕,和一碗酸梅汤。
九姐姐还知道她最喜欢这么配着吃。
小时候阿娘总说要离那些嫡出的远点,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九姐姐去学堂的时候,总揣着几块得胜糕,偷偷的塞给她,两人差了两岁。
沈逸菡拿起得胜糕咬了一口,刚洗完的脸又糊了。
“有姐姐在,没事的。”沈逸澜温和的道。
沈逸菡哽咽着点头,喝了半碗酸梅汤,心绪算是平静下来。
“我夫君柳华清是家里的庶子,得了衙门文书的差事,整天的不着家,拿回来的俸禄还要上交。
当家主母看我不顺眼,嫌弃嫁妆给的少,特别是知道沈家流放后,总是找茬,有事没事都要骂上一阵,分给我们的用品连粗使的丫头的都不如。
过年的时候,姐姐送去的绸缎,还没进门就被扔了出去,说姐姐名声不好坏了他们的声誉,
国丧过后,绣坊一直没有进项,压的过年的绫罗绸缎过多,一直没翻过身来,
最近看到姐姐的锦绣成衣铺风头正盛,一件衣裳卖到三千两,又说最近广陵锦要时兴,这才放我出来探探消息,她也知道亏欠了我,怕我不回去,扣住孙妈妈和小翠。”
沈逸澜长出了一口气,问:
“如果,这个柳家咱不回了,柳相公可舍得?”
将心中的委屈都说出来,沈逸菡情绪彻底平静了,
柳华清的阿娘没的早,两人都是庶出,有种相依为命的感觉,要舍弃相公,还真有点舍不得。
她这一迟疑,沈逸澜便知道了妹妹的想法。
“柳家还是要晾一晾,挨了欺负不能一点反应没有,十一妹不用管了,好吃好喝的在庄子上养着,那柳华清上门就住下,他们柳家还靠着有这层衙门的关系耀武扬威呢。”
沈逸菡从小有什么事情,偷偷找到九姐姐拿主意,这会更是点头如捣蒜。
“车夫怎么办?”
“他愿意住就住,不愿意住就回,你不出内院,他们拿你没办法。”
半夏忧虑道:“姑娘,柳家会不会报官?”
两人眨巴着大眼睛,看向沈逸澜。
“柳华清就是官,他们不嫌弃丢人,咱们怕什么,顾及脸面只能找和事佬,到时候就一条路分家。”
沈逸菡松了口气,这样最好,各人过各人的日子。
等了两天,柳家没找上门来,顾家找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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