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澜在王鹏的白眼下上了马车。
芷柔郡主这两日憔悴了不少,嘴角起了泡,
马车跑的快,两个主子带着两个丫头坐在车板上,以减少颠簸带来的不适。
王槐在前面领队,急着见到王爷,马匹跑的飞快,
到了晚上投宿赶在哪是哪,没有客栈驿站便搭帐篷,一天下来,屁股都不敢挨着板凳,火烧火燎的疼。
王鹏也好不到哪去,心道,真的没必要这么急,谈判这东西就是个磨工夫,
芷柔郡主得了假消息自然急,跟着过来的恭喜和大内高手当然要配合着急,
沈逸澜猜到内情,宁可信其有也急,王槐就更不用说了,救主心切。
晚上的篝火旁,沈逸澜披着被烤火,王鹏在她旁边坐下。
火光的映衬下,都能看出娇俏的容颜满是憔悴,
“不用这么急”
“你不是领队的吗,问我?”
“你不是东家吗,不问你问谁。”
“我是东家说了也不算,不想看见你,你能消失吗?”
一天没吃东西的沈逸澜一点胃口也没有,脑子里乱哄哄的,又睡不着。
被王鹏这么一搅和便要起身回帐篷。
身上披着被怎么也站不起来,王鹏便要帮忙,被沈逸澜制止,“请王大人自重。”
王鹏往旁边挪了挪,让两人的距离更大一些,
“早知道你这么记仇,打死我也不会撕了你的挂签,说吧,任何要求随便提。”
挂签只是个引子,本来每日过的便提心吊胆的,那日释放了所有的压抑,将气撒在王鹏身上,
谁让他欠,活该!
“麻烦离我远一点,”
绣衣使同知,仅次于指挥使王振,不到三十岁做到这个位置上,是多少人抢破头也得不来的。
骨子里总是有些高傲的,被一个女人这么嫌弃,自尊上总是有点受挫,
二话不说起身回了帐篷。
冯校尉捶胸顿足的,
“老大,你怎么这么听话,女人是要哄的,她们经常说反话,男人要脸皮厚。”
“反话?”王鹏愣住了,“她的意思是再靠近一点?”
冯校尉叹气,绣衣使同知办案办傻了,能不能变通一下。
“总之,就是脸皮厚,脸皮薄这辈子娶不上媳妇。”
冯校尉又将他推出帐篷,
“老大,机会难得,到了津南,人家眼里可只有十三爷了。”
王鹏再次的出了帐篷,正赶上连翘将沈逸澜拽起来,身上的被子滑落在地。
他几步上前,捡起地上的被子,披在她肩上。
意识到帮忙的是他,有连翘在,沈逸澜没说什么点头表示感谢,主仆二人回了帐篷。
王鹏发现在外人面前,还是给他几分面子的。
他心情大好的回了绣衣使的帐篷。
冯校尉笑了,“是不是被我说中了?”
“还有什么,跟你家大人我说说”
帐篷里,芷柔郡主早睡着了,追上沈家商队的马车,仿佛有了主心骨。
沈逸澜坐在边上看着她睡。
连翘递了碗热茶给她,嘟着嘴道:
“幸亏奴婢留了一点郑叔叔给的药,喝完睡个整觉,不然见了十三爷要怪奴婢照顾不周。”
沈逸澜接过茶碗几口喝下,躺在被窝里,双手握着白玉花鸟纹佩,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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