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弃暗投明秦瑱刘备曹操 > 第三百三十五章 曹操袭邺,陆逊使荆
    建安五年十一月,伴随着冬日来临,官渡会战已然落下了帷幕。

    此战袁绍虽然取得胜利,但麾下兵马锐气已失,难以进军。

    反倒是曹操虽然兵败,丢失了大量土地,但麾下兵力却未折损。

    而此刻,对于袁绍来说出现了一个亟需解决的重大问题,那就是他们已然全面和刘备军接壤。

    本来在曹操的掩盖下,刘备与袁绍接壤的地方只有青徐之间。

    但随着袁绍不断进军,袁绍的领地便推至沛国、陈国以北。

    这长达数百里的防线,皆是刘备军所占据,总兵力高达十万以上。

    另外,随着曹昂收缩防线,原本用来防备刘备的数万大军也得到了解放。

    再加上东线程昱、满宠等人的兵马退到陈留,使得曹操在中原颍川、陈国、陈留等地兵力超过了十万。

    也即是说,袁绍夺取了兖州之后,便要正面应对曹刘两家超过二十万大军的压力。

    对此,袁绍再也没了初时睥睨天下的傲气,看着两家兵马如此众多,便将众人招来问计。

    其麾下谋士面对这种情况,亦是一筹莫展,难以应对。

    毕竟,现在他们兵马折损过多,很难正面和两家交锋。

    除此之外,他们兵马疲惫,刘备则是养精蓄锐了一年之久!

    只要刘备也加入战场,那别说兖州,就连河北四州都有危险。

    于是在沮授的建议之下,袁绍解放了之前被其收押的田丰,让田丰赶到前线来谋划如何应对此时的局面。

    对于这个问题,田丰给袁绍的建议,联合刘备灭曹。

    通过遣使与刘备求和,随之抽调兵力继续猛攻曹昂!

    依照田丰的想法,刘备与曹操不同,其幅员辽阔,兵马众多。

    一旦和刘备全面开战,那他们将面临无休无止的战争。

    须知刘备现在领土是从中原到江东,几乎横跨了半个大汉。

    除非他们屡战屡胜,不然根本无法将刘备逐出中原。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集中所有力量,先灭掉曹昂。

    夺取从幽州到西凉的所有北方产马地,再凭借骑兵优势南下灭掉刘备。

    至于讲和的代价,就是上万匹良马,这亦是田丰之策。

    田丰就是看准了刘备现在战线过长,不宜和他们大战的缺点,通过马匹来引诱刘备出兵。

    这固然会让缺少骑兵的刘备再度壮大,可确实现在最好的办法。

    面对田丰的建议,袁绍便遣使南下,意图与刘备讲和。

    但就在其使者南下之事,北方却出现了一个震惊天下的状况。

    曹操,这一个失踪在官渡战场的枭雄,突然出现在了河东!

    河东固然只是曹操分兵之所,兵马不多,可曹操却说服了黑山贼张燕投降。

    张燕其人,本名褚燕,因其身轻如燕,又骁勇善战,故亦号飞燕。

    初时黄巾乱起,褚燕便聚集麾下少年转战各方,至于真定,部众万余。

    中平二年,其人与张牛角合军一处,推举张牛角为首领。

    可后来因为张牛角被流矢射中,传位与之,褚燕便改名张燕。

    至此,张燕正式登上汉末群雄舞台,聚集各路人马,号称黑山军。

    后向朝廷请降,被汉灵帝封为平难中郎将,割据于并州境内。

    自袁绍入主冀州之后,便时常有意剿灭张燕,结果反倒惹得张燕和公孙瓒结成联盟。

    昔日公孙瓒兵败时,张燕也曾率领兵马准备救援公孙瓒。

    本来老曹和张燕有交集,应该需要到四年以后,张燕请降开始。

    但由于那一封信件导致的蝴蝶效应,让曹操得以脱出战局,前往河东。

    眼见自己儿子曹昂在南边抵御住了袁绍兵马,曹操便准备作为偏军出战。

    然则他兵马不多,实在难以在北方打出什么战果。

    不料这时,之前被曹操调到河东的董昭却给曹操献计,让其联合张燕进攻。

    曹操闻之,便以麾下小吏贾逵前往黑山说服张燕投降。

    张燕在黑山亦是苟延残喘,一见曹操使者便欣然应允。

    结果就是,曹操以一万多兵马的偏军,成功收服了张燕数万部众。

    得到这么多兵马之后,曹操便兵出壶关,直接对魏郡发起了进攻。

    这一支奇兵突然出现,吓得魏郡诸县长官望风而降。

    不到半个月,便夺取了涉县、武安等城池,直逼袁绍老曹邺城!

    被曹操留守在邺城的审配见之,便急忙紧守城池,同时传信袁绍。

    要说邺城也不是没有遭过突袭,之前袁绍和公孙瓒大战之时,邺城便遭到叛军占领。

    彼时的袁绍听到消息尚且能谈笑自若,不堕往日之风。

    可这时,一听是曹操奇袭邺城,袁绍便是大惊失色,不顾田丰与沮授的劝阻,便准备撤兵回援。

    但却被曹操麾下谋士荀攸发现机会,劝解曹昂追击。

    是役,袁绍再度大败,麾下兵马四散,大将韩猛被斩。

    幸得张郃高览等人及时来援,方才止住兵败之势。

    此战过后,袁绍再度吐血,一时昏迷不醒,再难主事。

    监军沮授见得此状,心知兖州再难稳坐,索性带着兵马后撤至小黄、俊仪等地。

    一时间曹袁两家形势越发复杂,从中原到河北,都陷入了战争之中。

    而就在这时,远在荆南的长沙,却迎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

    却说当日秦瑱夺取了交州之后,便让陆逊北上劝服张羡。

    陆逊在得令之后,就一路往北,经过曲江进入了桂林郡。

    此桂林,自然不是日后的桂林,作为荆南四郡之一,桂林郡治地处郴县,亦是后世的郴州市。

    抵达此处之后,水路便即畅通,通过湘江支流,便抵达了长沙治所临湘。

    刚一入城,陆逊就来到了衙署,让人告知张羡他的到来。

    而在此时,郡府之中,张羡正卧病在床,难以起身。

    只见张羡其人身材高大,然则此时却是颇为消瘦,面色煞白,显然命不久矣。

    听着刘备军遣使而来,他便是一阵咳嗽,看向心腹桓阶道:

    “吾与刘备素来并无交往,昔日此人与刘表联合谋江东。”

    “而我军与刘表大战,此人遣使而来,何意也?”

    要说桓阶其人却也是一个人物,乃是后世的曹魏名臣。

    这人最开始是被孙坚发掘,被孙坚举为孝廉,入朝为官。

    后来因其母丧归家,正逢孙坚战死,便孤身要回了孙坚尸首,为其奔丧。

    而张羡之所以会响应曹操,便是桓阶从旁劝解。

    在原本历史上,张羡兵败之后,刘表就想通过连襟的方式拉拢桓阶。

    可桓阶拒绝不受,辞官归隐,直到曹操南下方才出山。

    后来曹操称王,桓阶便顺势成了曹魏开国元勋。

    不过此时桓阶只是长沙主簿,尚未如日后那般平步青云。

    面对张羡的问话,桓阶只是略微思考一阵,即道:

    “刘备之前与刘表联合,乃因情势所迫,非其本意。”

    “而今孙策、吕布皆被其人所平,北面又奉朝廷之令讨伐袁绍,可见其是友非敌!”

    “依在下所闻,秦瑱已在南方平定交州,逼杀张津。”

    “现在遣使而来,多半是欲图谋荆州之地!”

    张羡听闻此言,顿时又是一阵咳嗽,许久方道:

    “秦瑱倒是选的好时候,既要助力何不早来?”

    “眼下某已病入膏肓,他却遣使而至,乃欲图我根基也!”

    如此说着,他撑着身子坐在榻上,沉吟道:

    “伯绪即知秦瑱之意,不知又有何计教我?”

    见他如此强撑起身,桓阶便忙上前扶住,忙道:

    “今尚未知秦瑱之意,未有计也,不妨先见其使,再行商议。”

    张羡闻之,自不多言,索性让人将陆逊请入府内。

    待得陆逊前来,张羡看他年少,不由轻笑道:

    “刘玄德麾下乃无人哉,为何派遣这等乳臭未干之人前来?”

    “莫非以为张羡居于偏远之地,未见中原之人耶?”

    “既见老夫,何不先拜,竟是如此无礼之辈!”

    如此一番话语,其中自是轻蔑之意尽显,然则陆逊见之,却拱手道:

    “吾乃上官之使,奉公而来,不拜偏远之臣!”

    张羡本来看着陆逊年轻,本欲调笑一番,不料陆逊上来直接回怼。

    这可把张羡气得够呛,指着陆逊一脸胀红道:

    “汝不自料,欲掉三寸之舌,不惧吾将汝逐出城内?”

    陆逊见他一脸恼怒之色,便即露出一副笑容道:

    “久闻府君坐镇荆南,威震蛮夷,百姓臣服。”

    “不料竟惧一儒生,也罢,既是府君欲亡于此,在下当辞!”

    言罢,他笑容一敛,转身便要离去,张羡见之,顿时惊异不已。

    陆逊的年纪属实是有些年轻,但没想到行事如此老道。

    当即反应过来之后,他便急忙抬手阻拦道:

    “且慢,汝言吾欲亡于此,不知何意也?”

    陆逊自也没想着走,闻言便回过头来沉声道:

    “在下虽为一儒生,却是为解荆南之祸而来!”

    “府君如今生在祸中,尚且执迷不悟,此非取死之道?”

    “再者,我主刘征东与府君并无仇怨,而今君辱上官之使,便如辱及上官。”

    “来日在下回报之后,主公定然遣军来伐!”

    “府君眼下抗一刘表尚且无力,如何能挡我军兵马?”

    “此实非在下之过,实为府君局量之不能容物!”

    如此说着,他便准备再度离去,张羡见之,自是气恼不已,忙令麾下武士将其擒获。

    不料武士还未上前,一旁的桓阶便忙开口道:

    “府君且慢,尊使也慢行一步,且容我一问!”

    陆逊看着桓阶行出,又瞅了瞅一旁卧病的张羡,便知这两个是在唱双簧呢!

    张羡是红脸,桓阶显然就是那个唱白脸的角色。

    然则他等的就是这一刻,当即脚步一顿道:

    “府君正要将我下狱,不知先生有何言要问?”

    “若是无事,请勿阻之,在下当入狱中等得府君丧讯。”

    张羡听此,便觉心中一堵,桓阶则是一阵叫苦,忙道:

    “尊使此何言也,府君只是顽笑,并非有意之语。”

    “想是尊使也能观之,府君正在病中,心绪难免。”

    “如此顽笑两句,当不得真,尊使也切莫见怪!”

    “敢问先生,方才言我荆南有祸,不知祸从何来?”

    对于桓阶的解释,陆逊自然不应,只是看着张羡道:

    “敢问府君方才可是玩笑之语?还望直言相告!”

    而张羡见他追着自己询问,便也露出一副笑容道:

    “自如伯绪所言,只是玩笑而已,吾见先生年少,却也知礼,怎敢欺之!”

    “还望先生先答伯绪之语,我等再言他物!”

    陆逊看着张羡服软,便即点了点头,又对桓阶道:

    “如今荆州之牧乃是刘景升刘牧,似张府君皆为荆州所属。”

    “如今挟三郡而抗刘牧之命,不知可为祸端?”

    张羡和桓阶闻之,不由对视了一眼,桓阶又问道:

    “那不知贵军派遣先生前来,又欲如何解局?”

    但他一问话,却见陆逊将手一背,昂首便道:

    “解法也易,只需府君上表献降,我主定能保府君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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