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轻声道,“小姐您去休息吧,奴婢在这就行。”毕竟国公爷还在呢,小姐这么晾着国公爷,不太好。

    苏明妆点了下头,“辛苦了。”

    “奴婢应该的。”

    苏明妆回到了座位,刚要拿茶杯,却被裴今宴拦住,“茶冷,我给你重新倒一杯。”

    “不用,我不想喝热茶。”

    裴今宴见女子坚持,便也没拦,看着她拿起茶杯,赌气一般把温冷的茶水一饮而尽。

    随后,两人相对无言。

    好一会,苏明妆低声道,“我只是不让我的人进出,不限制你,你若想走,就从主楼梯走。”

    裴今宴垂眸片刻,开口道,“你恨他?”

    “谈不上。”

    “那就是怨他。”

    苏明妆抿了下唇,“……也不是,我和他没关系。”

    “你看他的眼神,有温度。”

    “?”

    苏明妆一愣,疑惑地看去,“什么?”

    裴今宴沉默——他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说这些,也没资格说。

    她想爱谁、想恨谁,是她的自由,他有什么权力置喙?

    就算两人成亲、就算他被她陷害,但现在她做的一切已经将功赎罪。

    尤其是母亲病情,他知道,母亲身体能恢复得这么快、这么好,全因为她!

    不说别的,只说这救母之恩,他就自愿被她冤枉十次!

    “……没什么。”

    好奇心,算什么?

    没好奇心,人也不会死。

    但裴今宴不问,苏明妆却追问,“你说的温度是什么?我眼神有温度?什么温度?”

    无奈,裴今宴只能讲解道,“具体……我也说不出,只是觉得你看他的眼神,与看我的眼神不一样。”

    “为何不一样?”苏明妆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平静,实际上内心惊慌。

    裴今宴苦笑,“具体我也说不出,只是一种感觉、或者主观判断,也许是我看错了。”

    苏明妆目光咄咄地盯着男子,逼问道,“我看你时,是什么温度?”

    裴今宴回应女子视线,与她四目相对,“没温度,就仿佛看一个路人。”

    “怎么可能?最近我们日日见面,你还教我武艺,我怎么会把你当路人?”苏明妆质问。

    裴今宴沉思片刻,又改口道,“好吧,不是路人,是战友。也仅此而已,不会牵扯到其他情感,只是个志趣相投的战友。”

    无人看见,苏明妆袖口之下,拳头捏得更紧——没错,她确实是把裴今宴当成盟友,谈不上爱与恨。

    “我看锦王,也没温度。”

    “有怨气。”

    “没有!”她沉声坚持。

    裴今宴无奈苦笑,之后点了点头,“好好好,你说没有就没有。”之后欲拿女子的杯子,给她倒茶。

    苏明妆一把按住自己的杯子,“那我看王嬷嬷时,眼神有温度吗?”

    说着,尽量用平日里的眼神,看向王嬷嬷,以供裴今宴观察。

    裴今宴实话实说,“有一些,不多。”

    正巧雅琴从一楼回了来,苏明妆又问,“那我看雅琴呢?”说着,伸手一指。

    “??”雅琴。

    裴今宴,“也不多,但比王嬷嬷的多。”

    “……”苏明妆突然心中恐慌!

    梦中,王嬷嬷并未跟她走,雅琴和云舒跟着她走了,而在她最落魄时,竟将两人卖掉。

    所以梦醒后,她对两人尤其愧疚,为了不泄露梦中秘密,她尽量克制自己不表现出来,但却暗暗发誓对两人的人生负责。

    包括婚配、包括生老病死。

    她觉得自己掩饰得很好,连王嬷嬷那样敏锐之人都未察觉,却没想到被他看出,又想起他对人脸过目不忘的本领,这敏锐的观察力,真是令她叹为观止。

    “除了锦王,我看谁的眼神还有温度?”她低声问道。

    裴今宴的呼吸滞了片刻,“裴今酌。”

    苏明妆一愣——裴今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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