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今酌沉声道,“父亲、四叔,皇上没我们想的那般正派,甚至可以算是狭隘阴险的卑鄙小人。具体原因,你们就不要问了,涉及到机密,你们只要记得这结论便可。”
“……”两人。
之前调任的喜悦,若被泼了冷水,荡然全无。
严氏看出两人的低落,语重心长道,“古语有云:邦有道则智,邦无道则愚。其智可及也,其愚不可及也。
其意是,为官者遇明君,便积极作为;遇昏君,便要保全自己,伺机而动。皇上不会永远在皇位,早晚有一日传给他人,也许下一代便是明君……”
突然,声音一顿。
因为想到了太子。
裴泽瀚和裴泽舟两人见严氏神色大变,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大嫂,太子怎么了?”
“是啊,大嫂,怎么回事?”
裴今酌为两人解释道,“抱歉,父亲、四叔,刚刚是我疏忽,遗漏了信息。太子此人,名声甚佳,谦逊睿智、礼贤下士,许多官员投靠皇上,原因却是对太子有信心。只是……”
说着,裴今酌也疑惑地皱眉,“在武王利用谣言,离间裴苏两家时,太子竟煽动皇上,施压堂兄娶顾翎羽为平妻。后来我们得到消息,想办法把太子支到了南诏国,这才釜底抽薪、解决此事。不过,前几日太子回来,暂时还未有动静,也不知以后是否会报复。”
两人不知第几次震惊!
裴泽瀚早就失了冷静,焦急问道,“太子为何会逼今宴娶平妻?难道他不知,这样会离间裴苏两家?这对皇上有什么好处?”
裴今酌眉头皱得更深,“我也不知,我与堂兄因此事讨论数次,依旧想不到答案。按理说,无论太子有何动机,都不应拆皇上的台!”
“是的!”裴泽舟点头,叹了口气,“原以为,只要回到京城、有能施展拳脚的职位、尽心尽力,便能有所建树,但真正进来才发现,这里水深。”
裴今宴道,“很抱歉,四叔、二叔,我们明知京城一团乱,还把你们牵扯进来,我们这么做,也是两权相害取其轻。皇上与武王争斗,我们国公府作为世代效忠皇权的家族,很难独善其身。
先不说,我们是否要选择阵营;只说,全天下都默认我们是皇上的人,武王甚至都没接触过我们、没想过拉拢我们。所以一旦皇上失败,我们定遭武王清算!我们现在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不想为皇上效力,也必须为皇上效力!”
说起裴家最不愿忠于皇上的人,裴今宴说自己排第二,便没人能排第一。
皇上明知他在意名声、忠于婚姻,却让苏明妆栽赃他,名声扫地,又不得不娶当时还没有感情的明妆。
两人感情刚好,又逼迫他娶平妻,分开他与明妆。
粗暴撮合的是皇上、荒唐拆散的还是皇上,他忠心耿耿,皇上拿他当人了吗?皇上怕只当他是条愚忠的狗!
无奈,裴家没有退路。
即便他勉强设计出一条,但除非奇迹出现,否则怕也是没什么希望。
裴泽瀚看出侄子的愧疚,沉声安慰道,“别自责,你们做得对。无论刀山火海,我们全家都得在一起!”
裴泽舟也道,“是啊,我们不是还有今宴定制的退路吗?如果萧皇子真能站住脚,而北燕没我们容身地,我们就去东越国帮萧皇子打天下。帮谁不是帮?”
裴今酌也少见地激进一次,“四叔说得对!”
严氏见聊得差不多,便道,“今日便到这里吧,尽量不要熬夜,养足精神,明天你们两人还是要面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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