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会议,主要商讨闫家未来的去处。吾等为闫家计,大长老无需如此激动而怒不可言。”

    白发喷张的大长老闻言,却是没有丝毫息怒,反倒锁定闫世威,当即质问:“这个想法,你是主谋?”

    “大长老此言差矣!”

    闫世威微微摇头,肃然道:“这是诸位长老叔爷,共同的想法。老太爷伤势严重,已经波及真灵,断无恢复的可能。”

    “与其如此苟延残喘,每日耗费闫家海量资源,并拖累诸位长老,不如请老太爷发挥余热,为闫家搏出一场富贵。”

    “况且,闫家历来都是如此。自立族以来,每一代先贤临近暮年,都会自觉辞世,为闫家谋未来。”

    “何须到了我们这一代,就突然改变了历代先贤延续的规矩?这岂不是才是真正的数典忘祖?”

    闫家祭祀的狼神,自立族以来,都有着狼的些许习性。

    狼王不可能永远是那一个,当他年老体衰时,早晚会被崛起的新秀所取代。

    而老狼王在大势已去的时候,会尽最后一份心力,为族群谋求部分利益,不给狼群添负担。

    闫家立族近千年,历代先贤都是这么做的。

    否则,闫家这些长老人物,何敢冒出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

    若非如此,闫家先贤又岂会敢拿法身境先祖的骨与皮铸造祖器?

    这是刻进骨子里的血脉,是融入骨血的传承。

    狼群团结,所有的狼围绕着狼王行动,保护老幼妇孺,一致对外,等级森严。

    闫家历代也是如此!

    不然,只是死了一个闫胜杰,伤了一个神变境嫡系子弟,何至于让偌大闫家跟秦阳死磕?

    “放肆!老太爷还没到油尽灯枯的地步!”

    白发喷张的大长老耳闻着闫世威的反驳,不禁惊怒道:“更何况,你们所言的那件重宝,尚未得手。若就让老太爷出面,鸡飞蛋打又当如何?”

    “按你们所言,这是一场赌博!是一场豪赌!若赌对了,固然甚好。但若赌错了,闫家则将万劫不复。”

    闫家崛起,得罪了太多人。

    一旦失去了法身境太爷的坐镇,周围的人,必会对闫家虎视眈眈。

    尽管现如今的老太爷身负重伤,不复巅峰,苟延残喘离死也不远了。

    但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就足以引人忌惮。

    这样的人物只要没有彻底魂飞魄散,就必然还有反扑之力。

    芜湖郡各大势力,没有谁能够保证,挡得住一位法身境的奋死反扑。

    眼看着大长老极力反对,其他长老人物,都不敢轻易吭声。

    “那老五呢?”

    闫家四长老询问道:“老五现如今,可还被那个小畜生裹挟在贤人居,生死难料。”

    “若只是搭救老五,老夫会亲自出面,拜访贤人居,请贤尊者网开一面。”

    白发喷张的大长老冷哼道:“但若是拿不确定的可能,图谋老太爷,老夫断然不会同意。”

    大长老的态度,很坚决。

    闫世威与众长老相视一眼,都不敢强行苛责。

    大长老是闫家之中,修为实力仅次于老太爷的人物。

    涅槃境巅峰,并开始尝试将地势之力融入肉身,凝聚法身。

    若是他们逼得太急,让大长老反叛,闫家只会分崩离析,得不偿失。

    “若不请老太爷出面,那闫家这次的损失,就算了吗?吾等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小畜生逍遥法外?”闫世威提出了质疑。

    “一个还没崛起的小小贱民而已,何至于如此大费周章?贤人居内杀不了他,贤人居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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