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牠们皆都已经被收监起来,羁押进了天罚狱。进入天罚狱以后,被锁了源力,禁锢了因果。”

    “则便意味着,牠们的意念无法分散,将再难回归灵墟界内,影响牠们的灵墟界内的一切事物。”

    “因此,这个时候的牠们,将是最为虚弱,最为无力的时刻。你若不介意,可以循着因果,遁入牠们的灵墟界。”

    话到这里,泽润严肃的表情一扫而空,随即浮现起了几分笑容:“届时,当如何作为,你应该知晓了吧?”

    还可以这样操作?

    秦阳诧然,有些意外。

    如果这样的话,岂不是会削减牠们对灵墟界的掌控?

    从而减少牠们汲取的信仰之力?

    这样的话,不是变相地掏百盟会的老底吗?

    百盟会难道不会干预?

    秦阳挠挠头,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放心,这种事情,在各族之中,都是不明文的规矩,早就已经暗中流传成风的。”

    看着秦阳有些忐忑踌躇的表情,泽润哪会不知道秦阳在忧虑什么,当即不以为然地笑了起来:“只要不磨灭牠们的因果,彻底要了牠们的性命。”

    “窃取些愿力,中饱私囊,这些私底下的小动作,都是不伤大雅的。如若不然,你以为天罚狱看护使,凭何会成为众多职务之中的香饽饽?”

    这样的作为,真的行得通吗?

    秦阳愕然,一脸见鬼地看着泽润。

    他都不禁怀疑,眼前的泽润,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谨小慎微的前辈吗?

    “看来罗涵那小子,还没有跟你讲述这些事情呢?”

    看着秦阳不敢置信的表情,泽润飒然一笑:“做人,谨慎处事,固守本分是没错的。”

    “不过,偶尔圆滑些,不要死守成规。否则,人生哪还有机缘?哪里去得造化呢?”

    这是本人。

    不是假冒的。

    秦阳舒了口气,心中的怀疑,迅速散去。

    “前辈教诲,晚辈明白了。”

    秦阳抱拳致谢,心中颇为感慨。

    “明白便好。”

    泽润欣然一笑,一边倒茶,一边嘱咐道:“这种不明文的规矩,私底下做便是,不可招摇。”

    “马无夜草不肥,这个道理固然各族尽知。但,终归是触及到各族根本利益的事情。所以,只要不摆在台面上,谁也就不会计较。”

    “但若是你不知趣,坏了规矩,非得去招摇过市。届时,可别怪我清理门户,出手不留余地。”

    这种事情,可以做。

    但,得悄悄地做。

    秦阳心领神会,当即再三保证,必定守口如瓶。

    “现在的你,刚刚超脱,根基尚且不稳。”

    得到秦阳的保证,泽润一边斟茶,一边接着讲道:“特别是太虚境初期,灵墟界开辟艰难,需求的时间也就更为漫长。”

    “所以,近些年没有什么事情,你就继续留在天罚狱里面。养精蓄锐,打磨根基。”

    “正好妖族那几个血裔的灵墟界,你可以进行渗透。借用牠们的灵墟界,为你奠定基础。”

    这样的安排,很合理。

    秦阳也是深知自身的状况,出了天罚狱,也是无法有所作为。

    因此,留在天罚狱,确实是很合适的。

    天罚狱之中,严禁争端。

    随着这次的闹剧以后,百盟会会更加禁止。

    相对而言,安全系数会大幅度倍增。

    并且,妖族的血裔不再准许出现在天罚狱。

    这意味着,此前的潜在威胁,也是没了。

    他在天罚狱待着,无疑最是安逸。

    再加之,他还需要借助天罚狱屏蔽因果的效果,避免迦罗族护法投递的灵墟界暴露呢。

    所以,于公于私,他都不会离开天罚狱的。

    “好了,我准备说的,都已经说完了。”

    泽润呷了口茶,随即笑吟吟地看向秦阳问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想说的?”

    这是做好了被自己询问的打算呢?

    还是因果纠缠之下,已经推演到自己满腔疑惑?

    秦阳沉吟了下,随即肃然道:“晚辈想说的,都是些感激的话。但想来在这个时候说,未免显得太矫情了些。”

    “所以,晚辈倒是没有什么太想说的,倒是有着诸多疑惑,想请前辈代为解答。”

    他的疑惑,俨然都跟雪皇相关。

    “问!”

    泽润颔首示意,并未遮掩。

    “请前辈赐教。”

    秦阳微微抱拳,随即开门见山,直截了当的问道:“前辈知晓雪皇吗?”

    按照他的推断,雪皇于泽润的本源界内复苏。

    按照正常情况而言,泽润不可能不知情。

    “以前不知。”

    泽润呷了口茶,不假思索地回道:“但现在已知。”

    “为何?”

    秦阳讶然。

    泽润说的以前,俨然是指他登临太初之境前。

    “她的来历牵涉很大,我认为暂时不适合你去探索。”

    泽润放下了茶杯,神色也是变得认真起来:“我未曾登临太初之前,都是无法准确地感知到祂的存在。”

    “这,便足以让你知晓,祂不简单。贸然去窥视,去探索,去追寻,未必会是什么好事情。”

    果然不简单!

    秦阳吸了口气,尽管心底早有猜测。

    但得到泽润的证实,依旧不免有些惊疑。

    “前辈知晓祂的来历吗?你们之间,没有发生什么交易?或者合作吗?”

    秦阳沉默了下,随即再度追问起来。

    “不知!”

    泽润轻轻地摇了摇头:“至于交易合作之类的,更是无稽之谈。在我登临太初之前,我都无法准确地感知到祂,我又如何与祂进行交易合作?”

    “在这之前,我只能够心生感应,自身的本源界内,突然介入了一段因果。但我竭尽全力,却是无法追溯,洞悉,窥视。”

    “于是,我就知晓,那不是我能够沾染的。然后,我就顺其自然,听天由命。直到如今登临太初,我才大致洞悉,那段因果,是被通天手段嫁接来的。”

    因果还能嫁接?

    那得是什么层次的能力?

    秦阳诧然,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登临太上以后,因果便如玩物,可以肆意揉捏摆布。届时,嫁接也罢,斩断也好,都是信手拈来的事情。”

    泽润轻易地洞悉了秦阳的疑惑,当即解释道。

    “这么说,雪皇是太上之境的存在?”

    秦阳顿时倒吸凉气,这比自己猜测的还要可怕。

    “我没这么说啊……”

    泽润却是连忙摇头,一脸讳莫如深的姿态:“但你可以这样猜测。”

    他还真是懂得避嫌呢……

    秦阳苦笑,对泽润的圆滑,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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