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风凝神思索一番后说:“你是想用邹祖宽换得那些高姓村民平安?并以他引出蒯殿聪?”
胡仙仙有点小得意地笑说:“还可以吧?蒯殿聪虽说在皖州被暂时拘押,但最多天就能放出来。必须要让他有个不能翻身的大罪,要不然永远都没有清净日子。”
邹大娘黑着脸拒绝:“不行!我儿子都病成这样了,你们还想着利用他?你们这些人也不是什么好人,给我滚出去!”
邹祖宽却拉住母亲:“娘,我觉得这样不错。我反正是半死不活的人,要是能惩罚那些人,我也总算出了怨气。我不想那么窝囊的去死。”
秦沐风看邹祖宽一眼:“我观你面相不是短寿之人,怎么尽说将死之语?”
邹祖宽拍拍自己的肚子他说他是吃点东西就胀得难受,每天喝两口稀粥吊命可那肚子还圆得跟鼓似的。看了郎中,说是大便硬结不消化,开了几副泄『药』吃,吃得他几乎要拉得脱水,可还是胀气。
秦沐风说那倒不至于丧命,随即要了笔墨纸砚写了张『药』方。
邹祖宽接过来一看:“这些『药』材可不便宜。”
胡仙仙忙掏出几两碎银:“邹老爷,你先用着。”又说,“这『药』虽好,也不能立即见效。我有个虽不能治疗病根,倒能很快缓解痛楚的法子。邹大娘,能给我找几个新鲜萝卜吗?”
邹大娘跑到院外菜地中拔了几个萝卜回来,胡仙仙将萝卜洗净后将萝卜切丝,再将萝卜丝反复『揉』挤。挤出的汁水盛在小碗里让邹祖宽喝下,又将萝卜丝拌上盐和蒜泥说是给他喝粥时佐餐。
胡仙仙正交待邹大娘记得这几天都如此给邹祖宽吃时,听得邹祖宽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身体污秽有染道长清心。”
胡仙仙看邹祖宽急匆匆朝茅厕跑去,邹大娘也焦急的要跟去,胡仙仙拉住她说:“放心,只是放屁,不会像吃泄『药』那样止不住。”
过了一会儿,邹祖宽回屋里还在跟秦程两人道歉。
胡仙仙笑说:“不就是让他们闻了臭屁吗?谁没个不舒服的时候?你这会儿不那么胀了吧?快些去吃点东西,你是被饿得有气无力的。”
他们又说些等陵州车知府来抓他时该如何应对的话,就起身告辞。
邹祖宽送他们到院门外,又对胡仙仙说:“胡姑娘真谢谢你,我是觉得舒服了不少。”
胡仙仙笑说:“我们才该谢谢你呢。你放心,等你吃完秦真人开的『药』就能痊愈,只是到时又得受些委屈。”
他们一行三人行到来时的大石旁,秦沐风召出越州地仙,他们回到青龙山山腰,又召出归冲虚很快回到城中。
秦沐风先回皖州陪杜婉芷,程浩风和胡仙仙往衙门走去。
胡仙仙边走边感叹:“当神仙是好,从宜州到陵州到越州,再从越州回陵州,这平常人要用几天的时间就几个时辰就行。”
程浩风答道:“这不算什么,我在天庭中瞬移千里也可以。”
胡仙仙想着那些奇奇怪怪的法术就笑起来:“先吃东西。”说着拉他在路边一处面摊坐下,“当神仙就是没什么好吃的,我可受不了。”
程浩风端起面碗,听邻桌的人说话就放下面碗仔细去听。
邻桌的人说:“这车知府真是发狂的在捞钱,昨天连北门的烧饼摊子,馄饨摊子都要交什么‘保票费’说是得保证自己和土匪无关。”
另一人说:“保个屁!他自己才是个匪头儿。”
“别瞎说。这几天街上到处都是探子。”
“怕个屁!你知道姓车的怎么这么狠的捞钱?他是明白他自己干不长了,他趁着还能捞钱的时候狠捞一笔。我有亲戚在泰兴当驿丞,他说来往官员里有好多人都上了奏折弹劾姓车的。”
程浩风用筷子轻敲桌面,“胡仙仙,快些吃。我们得趁热打铁早点救出那些人。”
胡仙仙点头说好,也叫他快吃。
两人吃完东西来到州衙门口,老朱见是他们就急着迎上来,“程道长,胡小姐,快回去。这衙门里的大狮子正是张着大嘴吃人的时候,你们来做什么?”
胡仙仙笑着说:“哪来的大狮子?这石狮子活了?活了我也不怕,吃不下我。”
程浩风呛她一句:“不是吃不下,是吃下去受不了,又臭又硬。”
老朱焦急地说:“你们还有心思开玩笑?快些走。”
老朱正推着两人,马捕头走过来,“干什么?胡小姐可是贵客。”
胡仙仙轻声对老朱说:“朱老伯,你放心。”
她又笑盈盈地对马捕头说:“马捕头,带我们去见知府大人,我们可有要事与他相商。”
马捕头将二人引入后堂,车知府笑迎两人在客厅坐下。几人说了些客套话后,胡仙仙就瞟一眼在旁伺候的丫鬟,车知府会意,遣走丫鬟。
胡仙仙递个眼『色』给程浩风,程浩风正襟危坐,端重肃然地说:“车知府可知道蒯森雄蒯大老爷?”
车知府笑答:“蒯大老爷乃京城巨富,我上京赶考之时曾听闻许多关于他的传奇。”
“是否听说过他有一本选玉秘籍,能观石望气,选尽天下美玉?”
“早有耳闻,只是听说他的秘籍被他一个逆徒偷走。程道长为何提及此事?”
程浩风阖上双目不再理他,车知府莫名其妙的看向胡仙仙。胡仙仙说:“程道长知晓天机,可泄『露』天机是要折寿的。你知道慎郡王为何会帮我?他是看重程道长才会对我施以援手。”
车知府恍然大悟:“程道长要车某做些什么?只管明言。我会捐一百两香油钱给程道长点灯添寿,还会早晚上香为程道长祈福。”
程浩风微微睁眼,神秘兮兮地开口:“若能将七星灯点上九九八十一天,贫道确也能求得天地宽恕少减些寿数。仙仙,记得收下香油钱。”
他眼睛完全睁开后定定的看向车知府:“车知府,你为何不走正道偏走邪路?你正财有一大笔不去求,为何去弄些横财?”
车知府有些慌神,“哪有弄横财?程道长不要仗着慎郡王看重你,你就胡言『乱』语。”
程浩风冷笑:“贫道岂会胡诌?那偷书的逆徒正是勾结蟠龙匪徒绑架潘老爷的主谋,你不去速速捉拿,却为难无辜百姓,是不是不要正财要横财?”
车知府脱口而出:“不是蒯家八爷要绑潘老爷吗?”
胡仙仙听得偷笑,这车昂是不打自招啊。
程浩风却装腔作势地怒喝:“你如此糊涂,难怪会遭人弹劾。你想蒯大老爷家财万贯,他的少爷会做那等龌龊事?就是那个逆徒嫌潘老爷给他的价钱低了,想胁迫潘老爷交还玉矿!”
说得起劲时他站起身来指着车知府说:“抓了那个人,潘老爷是不是会感激你,是不是得捐银子给衙门慰劳你们办案辛苦?蒯大老爷是不是会感激你,你为他惩治逆徒,又为他儿子洗去了勾结绑匪的嫌疑。以蒯大老爷的财力,让他给衙门里捐些修桥补路的善款,他不会拒绝吧?”
车知府眼珠转了几圈,倒真以为他们不知真相,是来为谋划策似的:“妙哉,程道长奇谋果然妙。可下官往哪里去抓那逆徒?”
胡仙仙见车知府上钩,心下松一口气,暗说:明明是我想出的主意,倒让这个风风得夸奖。这个车知府明知绑潘宗强的主谋是谁还『乱』抓人,姑『奶』『奶』早晚让你吃苦头。不过,就是不知道他肯不肯放人?
她胡思『乱』想的时候程浩风又坐到椅子上阖上眼睛,车知府只得再看向胡仙仙。
胡仙仙没想到程浩风还挺会装神弄鬼的,忍着笑说:“不先放下对横财的贪念,又怎能得正财?”
车知府有些为难的说:“那些人可都有通匪之嫌,不能释放。”
程浩风闭着眼睛抑扬顿挫的念道:“拘押良民,纵放恶匪,天理难容。你本有为宰坐相之官运,你再自损运势,势必落得同僚弹劾,上司压制,朝廷将你摘除乌纱帽之境地!”
车知府张了张嘴,额上满是冷汗,低声说:“容下官细想一下,稍等片刻再答复程道长。”说着他退出客厅,去到花园小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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