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声惊呆附近村民,刚入夜不久,都还没睡,他们从呆愣状态回过神后,赶紧四处查看。
有树木折断,有瓦片掉落,有墙被震出裂缝……
幸喜房子没倒塌,也只有几个人轻伤,他们聚在一起七嘴八舌议论,商量怎么办。
程浩风和万龙勃没空议论爆炸的事,甚至都没想清楚前因后果,就朝突然冒出的黑影追了去。
黑影跃得飞快,朝发生爆炸的池塘前进。
抓上他会弄清很多事情吧?程浩风和万龙勃不追上他誓不罢休!
抓住他后,把这个害人的凶手打得皮开肉绽,审清来龙去脉之后,再斩首示众!
耳边风声呼啸,不一会儿之后,竟追到了茶棚的后方小树林!
茶棚早成了一堆焦黑乱草,林中的树木也东倒西歪,一些大树的树干断开了,一些小树更是被连根拔起,满地枝叶零落。
那个黑影竟停在了一棵板栗树后,那棵树像被劈开一样树干分为了两边,立着一边又断了一边。
断了的那边和立着的那边,没有彻底分开,吊着树皮,有枝丫晃荡着。
那个黑影拨弄枝丫一下,晃荡的幅度更大。
这是在挑战么?程浩风和万龙勃同时御出武器,朝他攻去。
可他们的动作又同时一滞,像踩到什么东西?
不等他们有所反应,板栗树下冒出一股黑气,带起一股旋风冲了上去,那个黑影也随之冲上高空!
随着黑气冒出,四周的树木田园都在变幻,程浩风和万龙勃眼前是骤然极端的黑。
他们本可以夜视,可是正常夜里是有微弱光线的,这一刻是极端的黑暗,他们也完全看不见。
极端的黑暗中,他们睁大眼睛寻找光明,可是刹那间又亮起强烈的炫光!
刺眼的炫光还在闪动,闪得他们不得不闭上眼睛。
等感受到光没那么强烈时,他们虚眯眼睛适应一下,才敢睁眼。
等重新看得清周围时,黑影早已不见踪影,树木田园如同蒙了一层薄纱。
程浩风飞身而起,想往望湖楼方向掠去,可他只蹦了一下便落地,灵气还有,却无法用出。
万龙勃狐疑盯他一眼,抬脚朝左边空地走,但走了没两步便被什么阻挡住,用足力气朝前迈步,居然被反弹回来!
他们面面相觑,而后脸色都变得灰白,他们明白这是被隔进一层无形屏障之中,灵气全被隔绝,再高的功力都是枉然。
初发现被困时,他们焦急寻找让阵法启动之人,看到那个人就能设法让他打开这个阵!
这个人不在,那找到让阵法启动的物品也行,能启动就能关闭,那样也可以开阵出去。
然而,一无所获!
万龙勃急得头昏,想不出办法只剩了满腹牢骚,拽住程浩风的胳膊吼:“你这搞的什么?程浩风,你提前来这里是搞了什么花样?”
“我搞花样?这是你定的地点,我当然要来探查地形。”
万龙勃上上下下打量着程浩风:“装?你还给我装!你要逼我交出《天狐九引录》是不是?”
程浩风厌恶瞥他一眼,侧头观察着阵法说:“阵法启动,我自己也被围着走不出去,逼你交秘笈,有必要困住我自己吗?”
“你这是苦肉计,取得我信任后,轻松等《天狐九引录》到手。”
程浩风猛地转过头,怒声说道:“万龙勃,你动脑筋想想眼前处境,不要只记得《天狐九引录》和《十环极品功》!炸药是早放好的,要不是我机警,你不只会被困住,还早被炸得灰飞烟灭!”
先前已见爆炸之事,哪知万龙勃仍然认为是程浩风有错才被困?
他满是怨恨地说:“炸药不是针对我,那是你仇家太多要害你!要不是我稀里糊涂跟着你追过来,不会被困住。”
程浩风反驳道:“炸药是针对我们两个的,连摊主都算在内,这种滥杀无辜的人就一定是我仇家?我看是你惹恼了什么狠人,要杀你还拉我陪葬!”
“我除了抢白家的《天狐九引录》哪还得罪过人?”
程浩风沉吟片刻道:“如果不是针对其中一个,那是两个都在算计中,是我们共同的对手。”
不是误入阵中,是自己也在算计中?那么求饶也没机会了?还想和程浩风撇清关系争取被放过呢。
察觉是二人皆要被杀,万龙勃这才慌了,开始猜测幕后真凶。
能插手这事的人少,是秦家吗?可他没讲过什么时间要来这里,秦家怎么提前做安排?
程浩风则猜测是白轻尘,千方百计跟着来是夺《天狐九引录》,也是报复泄愤。
不久后,有人朝这里奔来,来的正是白轻尘!
“这怎么啦?你们可别死!”他乱打乱拍着那无形屏障,“你们要是死了,我可有好多事说不清。”
程浩风细看他神情,又问:“你会不会破阵?”
白轻尘摇摇头:“我不懂阵法,不过我可以找人帮忙。程浩风,你快动手啊,让他交出《天狐九引录》。等秘笈到手,我再救你出来。”
程浩风没动,微低头,手抵着下巴思索,看白轻尘这样子,设陷阱的并非是他。
他一再催夺回《天狐九引录》,程浩风也没理他,只在阵中转来转去,看能否破阵。
这阵法奇特,竟看不出八门怎么设的,程浩风只得放弃自己破阵。
他挥着手对白轻尘说:“别管什么《天狐九引录》啦,我破不了阵,你快走!找人来破阵救我!”
再三催促,白轻尘才离去。
等待救援之时,程浩风劝万龙勃冷静,想想此事谁最有可能搞阴谋。
想来想去秦家可能性最大,万龙勃说了与秦逸曾商议。
“秦家尽是虎狼之人,以前十全土堡吃的亏还不够多?这一个陷阱接一个陷阱,八成是秦家阴谋。”
万龙勃目光凝滞,轻轻摇头说:“不、不会是秦家……我只是听办事的建议,没有透露时间地点。”
程浩风叹息两声,以秦家在秦州的势力,探到万龙勃要约在何时何地换秘笈,何等容易?
算这阵法算得脑袋发疼,还是没算出破解之法,白轻尘又迟迟不回返,程浩风也快沉不住气。
是太心慌了?怎么觉得心跳飞快,头胀得像要裂开?
程浩风眉头紧锁,这很不对劲啊,他再让万龙勃也感知一下身体变化,万龙勃已呼吸急促起来。
程浩风脑中忽有灵光一闪:“无解的阵法!这是……这是五行溶邪阵!”
“什么阵?无解?”万龙勃揉着太阳穴,缓解头疼。
“这是禁用的阵法,以五行为引布阵,无解,是因为此阵没有生门!极狠的阵法,布阵却极简单,因不设生门有违天道,才被禁用。”
忧色凝满程浩风的双眸,都说自己是情丝化人,那不会随便就死吧?可这次疏忽大意了,也许真就这般莫名其妙死掉。
“不,不可能!”万龙勃低吼着,“哪有无解的阵法?要是无解,那就设不起阵。你又在骗我,又在吓我,是不是逼我交出《天狐九引录》?”
程浩风盘腿坐下,要尽量减少消耗了:“入了此阵后,被困者真的无法破阵,设得起阵是因还有一个破法,是得从阵外辅助破开。”
“那我们安静等着,有人来就获救了。”
程浩风却说:“等不了多久,我们身体已出状况,再过一个时辰说不定已经连骨带肉溶化。‘五行溶邪阵’,困入阵中者皆被当成邪物溶化。”
“你、你……”万龙勃跌坐在地,气愤指着程浩风说,“都怪你太粗心,你怎么不早看出来这是什么阵?你想出破解之法了吧?白轻尘在这里时,让他从外面辅助破阵多好?你还让他走,这下可好啦,他跑了,我们得等死等化成血水啦。”
程浩风深呼吸几次,还是烦得无法静心,就让万龙勃别再说话,留些体力精力等白轻尘来救。
可他嗤笑一声:“哈,你以为白轻尘会带人来救我们?”
万龙勃不相信白轻尘还会回去救他们,可白轻尘是在设法救援。
因为他们死了对白轻尘又没
好处,还有,程浩风获救一感激,是不是会帮他去青丘国?万龙勃死后,《天狐九引录》得被凶手拿去吧?
他还不知道那阵法会让阵中所有一切溶化,包括万龙勃携带的物品,只为了凶手要夺走东西而着急。
如此着急,还因他找不到帮手,他与多数秦州修行者没有往来,白回风他们又隔得有些远,因他劝说程浩风时曾在望湖楼住过,这里又隔得近,最后找到蔡宝光。
“啥?程叔公有危险?我做得了啥,等等,小柳……”
蔡宝光胸口发闷发疼,他不会法术,不懂阵法,帮不了什么,要是请秦沐风他们相助,从羲明山来至少要两个时辰,只怕来不及……
刘小柳快步过来,他让刘小柳告知侯贵忠去相助。
侯贵忠最近常在冷湖钓鱼,夜里也守在湖边,找到他不难。
讲完后,蔡宝光和白轻尘上了马车,匆匆奔向阵法处。
看到他们赶来的时候,程浩风已经浑身无力,嘴唇苍白起皱皮,皮肤像泡水泡久了般发白发皱。
万龙勃的情况更不好,已经呼吸困难,他们两个没有在水中,却有将在水中溶化的感觉。
“程叔公……程叔公,你看不看得见我?听不听得到?”
程浩风抬了抬眼皮,轻轻点头。
必须得让蔡宝光辅助破阵,程浩风用力咽了咽口水,喉结极为鼓凸,终于艰难说出话:“破阵……不复杂……只要你从阵外相助,宝光,注意听……”
蔡宝光认真听着,他们的性命可交托于他了,千万不能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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