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娘看向虞疏晚的眼神中更多地是感激。
要不是虞疏晚,她何曾有这样体面的工作?
又如何知道女儿的死因?
想到这些,秀娘眼中更多了崇拜,率先上前一步,将账册都给送了上来。
“小姐,这些都是寻芳妒的账目,请您过目。“
说完,又将一册账本给拿了出来,
“这是我上任后的流水账目,都给做了详细的复盘。”
这一番话连胡有才都不由得侧目,心下暗暗赞叹。
即便是个女子,可这秀娘还真是仔细得很。
虞疏晚微微颔首,
“胡掌柜的呢?”
“胡某不如秀娘那样细心。”
胡有才将账目送上,
“这些都是这两个月的收成,请东家过目。”
虞疏晚将账目翻开跟虞老夫人一起看着,时不时低声细语一番,模样专注又认真。
胡有才则是心中感慨。
外人面前那样强悍的二小姐竟然还有这样温和的一面。
虞老夫人也不由得惊讶。
她原本还想着虞疏晚看不明白账本,可没想到她对着账本简直头头是道,还有不少细节地方,虞疏晚比她看的都还要仔细毒辣。
这让虞老夫人越发的满意。
虞疏晚给秀娘又指了一些问题后,秀娘顿时茅塞顿开,面露喜色,
“我就说为什么那两日的营业下滑眼中,小姐这样一说,我就明白了。”
胡有才也往前凑了凑,
“东家也教教胡某,在下也想提一提这店里面的收益。”
“胡掌柜这稳定增长,已经不错了,暂时先不用动。”
虞疏晚道:
“若是万香楼想要赚更多,少不得要改一些制度和菜式。
若是一个不安稳,只怕是影响诸多。”
胡有才被一提醒,这才猛然惊醒过来。
确实,做的不好也就罢了,到时候影响口碑,或者其他的人模仿了去,来闹事儿,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的确是要从长计议。
这边都看的差不多了,刘嘉这才姗姗来迟。
见胡有才和秀娘在整理账册,还以为是才来的,笑呵呵道:
“哟,看来我没来晚。”
秀娘毫不客气,
“刘掌柜来的晚不晚心里应该清楚,我跟胡掌柜已经给东家汇报过了,你连账本都没带,打算怎么给小姐报账?”
“害,我今日是来给小姐报喜的。”
刘嘉不以为然,看向虞疏晚的眼中带着得意,
“波斯商人的货刘某可都谈下来了,今日是特意来问问,小姐当初的承诺可作数?”
“白纸黑字,跑不得你的。”
刘嘉这才将一张合约拿了出来放在桌上,推给了虞疏晚,嘿嘿一笑,
“这就差一点儿了,恐怕这场对赌,小姐得割爱了。”
“若是你真赢了,有何不可?”
虞疏晚将合约捏起来,似是随意,实则将整个合约的内容和细节全部给记了下来。
她面上带着些许的惊讶,
“还真是波斯商人的印章。
还有半个多月,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
等将人给送走了,虞老夫人这才问起来什么对赌。
虞疏晚也是这个时候想起来自己一直以来没有跟虞老夫人说起这个赌约的事儿。
“之前事情忙,就没来得及跟您说。”
虞疏晚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虞老夫人顿时变了脸,
“你这不是胡闹吗,波斯的货品在珍宝阁都是供不应求的,你这不是亏了吗!”
虞疏晚狡黠一笑,
“祖母觉得孙女会做这样亏本的买卖吗?”
她摸了摸鼻子,
“孙女的商队已经跟着波斯商人离开京城了,波斯的货物也早就被我那商队的领头人给收了。”
虞老夫人愣了愣,
“你这一早都安排好了,那他哪儿有波斯的单子?”
虞疏晚脑海中浮现出那张合约,冷笑一声,
“进京城的波斯商人只有一队。
听闻有些人会以次充好装作自己是波斯商人,高价卖给掌柜。
他那张合约我瞧着周全,但是不是真的波斯商人就说不定了。
我能够确定的是,他到时候拿不出好的货。”
虞老夫人心下松了口气,眼中有些责备,
“你这孩子,非得吓死祖母。”
“我可舍不得呢。”
两个人说笑了会儿,虞老夫人这才开口道:
“虞归晚的事情你应该已经知道了,你怎么想?”
虞疏晚眨了眨眼,抿唇一笑,
“我记得,马上要到姜瑶的生辰了?”
“好端端地说起这个……
有什么联系吗?”
“当然。”
虞疏晚语气轻松,
“她不想去庄子上那就留在家里吧。
也刚好让她给祖母诠释一二,什么叫做恶人自有恶人磨。”
看着虞老夫人疑惑的目光,虞疏晚撒着娇道:
“祖母信我就行了。”
可眼底却带着玩味。
傍晚夕阳如火,虞疏晚正在哄着虞老夫人再吃一块儿肉,知秋就步履匆匆地进来了。
虞老夫人很少见知秋这样,有些意外,
“又发生了什么事儿?”
“定国公府有圣旨去了。”
虞老夫人顿时来了兴趣看着知秋。
虞疏晚虽然知道定国公府不会有什么大事儿,但也忍不住地看向知秋。
知秋缓了口气,感慨道:
“没想到皇上这一次是轻拿轻放。
定国公看护不力,也只罚了两年的俸禄,现在禁足定国公反思三个月。”
这个结果比起虞老夫人最开始想的,着实是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虞老夫人看了一眼虞疏晚,见虞疏晚也是老神在在的,将碗里的肉偷偷夹给她,却被虞疏晚抓了个正着。
“祖母,这个是特意给你准备的,你好好吃了。”
虞疏晚哄着又夹了回去。
这个可是她花大价钱买的所谓太岁肉。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真有用,但只要能够长命百岁的东西,她都想要祖母试试。
她太怕当初失去祖母的痛楚了。
虞老夫人就像是一个老小孩儿一样,苦着脸吃了进去,虞疏晚这才舒展了眉头,转而看向了知秋,
“姑姑,其他的处罚没了?”
“没了。”
知秋有些唏嘘,
“听说这一次是昭阳郡主帮着求了情的。”
虞疏晚微微挑眉,想起来祝卿安那张小脸,怎么也不觉得这像是祝卿安能干出来的事情。
那孩子一看就是缺心眼儿的样子,没有求着皇帝赐死定国公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还保命?
虞疏晚的脑海中忽地闪过一张眉眼精致如画卷的脸来。
像慕时安那个狐狸,没憋什么好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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