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疏晚转头,便就看见了慕时安。
“又是走的墙头?”
“什么叫又,我拢共也就来两次,总不能一次又一次通报,惊动老夫人吧?”
院子里的丫鬟们早就司空见惯,给慕时安请了个安以后就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你来做什么?”
虞疏晚躺在藤椅上没动,摇着手上的扇子偏头看他。
今日阳光温暖不刺眼,还有阵阵微风。
这样的光落在虞疏晚的脸颊上,越发显得面色莹白如玉,双眼顾盼生辉。
慕时安挑眉道:
“有些消息,想跟你说一说。”
虞疏晚略一沉吟,便就开口问道:
“是虞归晚的事情?”
“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真没意思。”
慕时安装作惋惜的叹气一声,却惹得虞疏晚玩笑了起来,
“现在让我多有在意的只有两件事儿。
一个就是小铃铛的事儿,另一个就是虞归晚在作什么妖。
要是小铃铛的事儿你绝对不会这么平静,能让你如此看好戏态度的,应当就只有虞归晚了吧。”
虞疏晚笑盈盈地看着他,
“让我听听是什么消息。”
“你倒是聪明。”
慕时安笑起来,开口说道:
“她近些日子让人送了一个方子到东宫,太子没有看,我给拿走了。
那个方子正是制冰的方子。”
听到这个消息,虞疏晚没有多少情绪,反倒是笑出声来,
“马上天都凉下来了,她怎么才想着做冰?”
“她剽窃你的东西,你不生气?”
虞归晚方子上面写的名字都很是生疏,要不是将一起送过来的一个药包打开,他都不知道那就是地霜。
“或许是我剽窃她的呢?”
虞疏晚大大方方的开口,
“可这种东西只看先机,她想要靠这个东西在太子面前翻身,未免是有些太过天真了。”
倘若还是和上一世一样,虞归晚或许就能够如愿。
可这一世,她的改变让虞归晚措手不及,只顾着如何跟她斗,反倒是忘了自己可以拿出手用的好点子。
等到再想起来的时候,时机早就晚了。
慕时安只当作她是在说笑,并未放在心上,
“离开京城,她的消息也没有那么灵光了。
她往后应当是回不来的,你为何还要将她的事情都注意着?”
“她不是那么容易甘心的人。”
虞疏晚笑着岔开了话题,问起了小铃铛的下落可有消息。
与此同时,离京城四五十里外的鸡鸣寺内,少女躺在破旧的被子上,手腕细得几乎只要是稍稍用力就会断掉。
她的眸光里面水光盈盈,面上戴着面纱哽咽开口,
“你天天那么忙,还来找我,会不会很麻烦你?”
男人皱眉,将她的手轻轻拉住训斥开口,
“再说这种蠢话,我可就不来看你了。”
“我错了,你别走。”
少女的眼泪立刻夺眶而出,紧紧抓住男人的手啜泣,
“父亲母亲已经不要我了,无痕哥哥,我就只剩下你了……”
“傻丫头,我怎么会走?”
无痕叹了口气,
“我只是不想你说这些生分的话。
当年你救下我,我一直都记得,好不容易找到你,我怎么会丢下你?”
虞归晚细细地抽泣着,
“因为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原因,自从疏晚回去以后就一直针对我,父亲和母亲开始是护着我的,可后来也不想疼我了……
我现在毁了脸,一条腿都下不了床,我就是一个废人……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无痕哥哥,我是怕你觉得我麻烦。”
少女柔弱地诉说着自己的无助,叫人看着就忍不住的心疼。
无痕捧着她的脸,将面纱轻轻揭下来,看着她从眼角横亘在下巴的疤痕眼中满是疼惜,
“小晚,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你的伤我已经在找人了,到时候一定不会让你留疤,你想如何就如何。”
“谢谢无痕哥哥!”
虞归晚喜极而泣,扑进了无痕的怀中抽噎道:
“我好想父亲和母亲啊,无痕哥哥,我什么时候才能够见到他们?”
不等无痕开口,她又慌乱擦干净了眼泪,
“不行不行,疏晚不会想看见我的,我、我……”
她痛苦地抚摸上自己的脸,无痕将她紧紧拥住,一字一顿道:
“阻碍你的人,我不会让她好过。
你想回家,我会帮你的。”
安慰许久,屋子里这才只留下了虞归晚一人。
流光探头探脑道:
“小姐,无痕公子走了?”
“嗯,进来。”
虞归晚此刻脸上何曾有半分方才的悲痛,眼底一片阴鸷。
流光一路小跑着过来,满眼期盼地看着虞归晚,
“咱们是不是能回去了?”
“现在回去有什么用,永远被虞疏晚那个贱人压着吗?”
虞归晚冷笑一声,
“还是说,你跟不了我吃这个苦头?”
“小姐说的是什么话……”、
流光讪讪开口,
“奴婢是您的贴身丫头,小姐都能吃的苦奴婢怎会吃不了?
奴婢就是为小姐打抱不平,担心小姐身子扛不住。”
虞归晚冷笑,不曾开口。
流光知道虞归晚是个有本事的,当下立刻卖了乖上前,跪着给虞归晚整理着床上的被子心疼道:
“当初咱们走得太过匆忙,连像样的被子都没有。
山上清冷,小姐这身子怎么受得住?”
虞归晚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既然不能够从虞疏晚那里得到想要的东西,她就想办法让虞疏晚孑然一身!
那些小说女主不都一样吗?
表面上对家人失望,其实闹再多,心里也都是记得家里人的!
虞疏晚?
虞疏晚也一样!
她的心里头指不定有多么渴望得到他们的关注,如今做派就是故意闹出来的,否则为何非要赶走她?
“出来又不是为了享福。”
虞归晚手指抚摸上脸颊,眼神冰冷,
“再让我听见你说这些就滚出去!”
流光不敢说话了。
她正要起身去准备找一些吃的来,门却被推开,露出虞景洲苍白的脸,眼中写满了心疼,
“归晚……”
虞归晚没想到虞景洲竟然来了。
她惊愕地看着他,
“哥哥?”
虽说一直将这个世界当做游戏,只是最近才开始正视这群npc拥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可虞归晚是真的将虞景洲当做自己的亲哥哥。
不管是什么事情,虞景洲都会无条件地护着她。
仅仅这么一条,虞归晚都无法对虞景洲有怨恨。
她的眼中流露出委屈和害怕,带着哭腔问,
“哥哥,你怎么才来?”
虞景洲看见从前被当做掌心宝的妹妹如今成了这样,只觉得一颗心都密密麻麻地刺痛着,顾不得自己的腿,一瘸一拐地奔上前红了眼,
“你怎么就住这样的地方……
走,归晚,我带你回家,哥哥带你回去!”
鼎瑞赶紧搀扶住他,道:
“公子知道您来了这儿后就一直吃不下睡不好,身上的伤发了好几次的炎症。
好不容易好一些了,就挣扎着来找您,马车一路不敢停歇……”
虞归晚此刻是真的绷不住心中的所有情绪,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哥哥,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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