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某个小没良心的宁愿嫁狗也不愿意考虑我,让人伤心。”
就这么一句话,换来了虞疏晚一记瞪眼和她微微泛红的脸,
“你那张嘴是不胡说就不会说话吗?”
“好好好,我不胡说了。”
慕时安微微凑近她,低声道:
“你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我还在等你及笄呢。”
又胡说八道。
虞疏晚忍住给他一下子的冲动,直接转身回去,
“你的事情都忙完了?”
“那是自然。”
慕时安紧随其后,
“原本还有一些事情要晚一些,可我知道不能再晚了,就直接交给了旁人,率先赶了回来。
如今看来,我倒是回来得刚刚好。”
虞疏晚停住脚步,看向他,
“那些东西都办妥了?”
“嗯。”
说起先前在办的事,慕时安的脸上也露出几分骄傲,
“不愧是你,在这一方面上脑子聪明,才有那样精巧的图纸。
所有材料我都找了更合适的代替,你说的一些东西我也做了替换。
如今已经做出了一批送去了宫里。”
难得听到慕时安夸自己,虞疏晚忍不住抿着唇要笑。
可她倒也大方,坦白道:
“这些是我从旁处看来的,做了一些改良,说不定旁人做出来的要比我更好呢。”
“说起这个来,你可知道前些日子容言溱往皇宫里面也送了相似的图纸?”
慕时安问她,虞疏晚怔了怔,倒也没有多少意外,
“虞归晚让送的吧。”
“看来我不说你都清楚。”
慕时安装模作样的唉声叹气,
“怎么感觉自己好像不被你需要呢?
还是才认识的时候可爱,会喊哥哥,让我带你找到出路。”
!
怎么那么贱!
死去的记忆突然攻击虞疏晚。
她气得牙痒痒,笑眯眯地看着他,
“你说什么,我好像没听清楚。”
慕时安立刻咳嗽一声,
“我说,你身上这个大氅不是你的吧?”
虞疏晚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披着虞方屹的大氅。
她垂下眸子,伸手摸了摸柔软的料子,道:
“是侯爷的。”
虞疏晚就像是雨后春笋一般,在回来之后就长得飞快,不仅仅是容貌越发艳丽,身量也逐渐高挑。
这样的一件大氅,虞疏晚勉强撑起来,可却显得格外的瘦。
“我就说怎么这般大。”
慕时安笑了笑,
“若是这一回我没来得及回来,你又不去找皇奶奶帮忙,你打算如何?”
“没有如果。”
虞疏晚说道。
可说完后,她顿了顿又道:
“我不会因为躲避一件事,就去踩另一个坑。”
“你觉得定亲是坑?”
“世间男子多是薄幸之人,装得了一时装不了一世,我为何要去赌,然后惹得自己一身腥臊?”
虞疏晚瞥了他一眼,
“你也不是好东西。”
慕时安:“……”
他正要为自己争辩两句,就看见虞疏晚转身的瞬间唇角扬起,显然是在偷偷的笑。
嗯,那就不争辩了。
虞小狗口是心非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只要是高兴的就好。
虞方屹先回来在前厅坐着的,原本是打算等到虞疏晚回来跟虞疏晚一起商量一下今日的事情,没想到女儿身后还跟着一条尾巴。
虞方屹握着茶杯的手指泛白,脸上挤出一个笑,
“世子是不是该回去了?”
“不急,我才回来,时间充沛着呢。”
慕时安就像是听不明白虞方屹的话一样,随着虞疏晚一同坐下在一边。
虞疏晚让可心将方才的包袱给拿过来,再次解开仔细地看,将那个磨喝乐拿起来端详,
“这个看着眼熟。”
“像你。”
慕时安笑眯眯道:
“我给形容了一番,他手倒巧,能够做出这个来。”
虞疏晚把玩了会儿又好奇地去翻其他,虞方屹忍不住开口,
“疏晚,你若是喜欢,我叫人也去给你做一些。”
“不用了,这儿有。”
虞疏晚头也没抬,将一只银镯子给拿了出来。
上头是莲花缠绕的图案,瞧着分外漂亮。
虞疏晚看向慕时安轻哼一声,
“下次我要金的。”
慕时安满口应下。
虞方屹瞧着是插不上话了,心头升起迷茫来,不知不觉就出了前厅。
常慎跟在一边,劝道:
“侯爷也不必忧心,好在小姐现在跟您也不算生分到要断绝关系的地步,往后总会慢慢好起来的。”
没有断绝关系吗?
虞方屹想起来从前种种,苦笑一声,
“早就已经断了。”
他深吸了口气,道:
“别让闲话传出去,我去书房,若是他们说完话,你就在门口请世子来一趟。”
他再次回头,忍不住地看了一眼方才离开的方向,大步往着书房走去。
而屋子里的虞疏晚手上动作则停了下来,她看向慕时安,
“你还不走?”
慕时安好笑,
“你这是用完就扔?
虞小狗啊,你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虞疏晚皱了皱鼻子,
“那你不是也愿意吗?”
“是,我愿意。”
分明是正常的一句问答,可这一句我愿意却显得格外的缱绻。
虞疏晚别开脸嘀咕着,
“你还是快回去吧,王爷王妃还在等你呢。”
“我回来的时候已经让人去了信,说过我来你这儿了。”
慕时安看她,
“你就这么想赶我走?”
“谁让你不着调?”
虞疏晚切了一声,道:
“我问你个事儿,你若是合适便就告诉我。”
慕时安微微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开口。
虞疏晚慢慢道:
“你方才说,拓跋早几个月就已经来了大祈,他们是来做什么?”
慕时安没想到她问这些,却也没有隐瞒,
“似乎是在找人。”
“找人?”
虞疏晚重复了一遍,
“是找什么人,难不成大祈有内应叛徒?”
慕时安哑然失笑,
“别问了,这剩下的跟你没什么关系。
拓跋的事情你也不必担心,我会想办法解决。”
虞疏晚没说话,慕时安站起来,道:
“好了,我就先回去了。
有什么事情你只管让可心她们来信就是。”
他顿了顿,
“苦心……”
虞疏晚的眼中黯然不说话,慕时安转了话题,
“我那儿有几个身手的女子,你身边无人,不若明日我给你送一个来。”
“不要。”
虞疏晚摇摇头,
“我自己有安排。”
慕时安也不强行要求,点点头道:
“好。”
等慕时安走了,柳婉儿这才探头探脑的找虞疏晚,
“这儿好冷,咱们回去吧。”
可心也进来了,将虞疏晚面前的小东西收拾起来。
虞疏晚拿着那个磨喝乐,摩挲着上面的纹理,半晌才起身往外走去。
可刚走到檐下,虞疏晚就感觉到了脸上落了一片轻柔的冰冷。
她仰起头,便就看见了有纷纷扬扬的雪在落下。
可心惊呼一声,
“呀,下雪了。”
虞疏晚伸出手来,接住了一片雪花,看着雪花迅速消融成一片小小的水,呢喃着,
“是啊,下雪了。”
她将身上的大氅裹得更紧了一些,一步步往着香雪苑走去。
虞老夫人已经等了许久。
虞疏晚换了一身衣裳就过来了。
虞老夫人将汤婆子递给她让她暖着手,问起方才发生的事情。
虞疏晚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然后看着虞老夫人的班长面具,道:
“祖母,对不起。”
“怎么好端端的又道歉了?”
虞老夫人含笑问她,虞疏晚心情低落,
“若是祖母没有受伤,祖母也不会如今不愿意出香雪苑。”
“不愿意出去是我的意思。”
虞老夫人叹了口气,
“这些都不是要紧的。
你跟我说说,你如今是怎么想的?
不要搪塞我说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拓跋的人是狼,不撕下一块儿肉是绝对不会松口。”
“皇上不会允许的。”
虞疏晚道:
“只要是皇上不允许,我只要找个合理的理由就好。”
虞老夫人微微颔首,虞疏晚继续道:
“这一次宴会,虽然都让我安心不必前往,可我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慕时安也说了,这恐怕就是冲着我来的。”
“是苦心的事儿?”
虞老夫人复又拧起眉头,
“若是因此,也有些说不过去。
这么多年了,拓跋的人为何还要穷追不舍?
难不成是苦心身上有什么他们想得到的东西,所以目的是这些?”
这并非没有可能。
可之前白盈盈没有告诉她,八成的可能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被追杀的真实原因。
虞疏晚思衬片刻,对虞老夫人的话表示赞同,
“我晚些时候会跟盈盈通信的。”
用完饭,虞疏晚推着虞老夫人到了门口,方才还只是飘的随意的雪此刻纷纷扬扬起来,大有不下完誓不罢休的架势。
“初雪为欢谣,再雪犹喜视。
看来今年会是个丰收年。”
虞疏晚将虞老夫人的披风掖好,
“今年的收成好,明年结果也不会差。”
花了一年的时间,虞疏晚也总算是将虞归晚的弱点给摸了出来。
这一次,她可以确定虞归晚不会重生,不会恢复伤势,以及夺取气运的方法。
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再等等……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院子里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种了两颗梅树,寒风中绽放着淡雅的香味。
小丫鬟们一大早起来忙完手上的活儿就开始打起了雪仗堆起雪人。
虞疏晚对她们管束不多,都是半大的姑娘,何必拘着。
她窗边煮茶,外面的欢笑声不绝于耳。
虞岁晚来送这些日子改好的弓弩,给虞疏晚洋洋洒洒地介绍了一堆。
虞疏晚试了试,果然比从前的要更快更轻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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